正文  第五章 丑陋男子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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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丑陋男子
    天子遇刺,大病三月,病愈后的天子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各种蜚言蜚语如点点雪花从皇宫宅院里飘入寻常百姓,坊间酒肆之间。
    酒楼的高小二说说,是因为皇后背着王上出轨。
    西街当铺的董老板说是王上看上了哪个妃子,却被皇后暗中赐死。
    那传说皇宫中有所依仗的成衣店卜掌柜更是在醉酒后信誓旦旦的说分明是王好男色,与侍卫有染,皇后不依,以死相逼…那神情,那姿态,言之凿凿,仿佛他便是王上知根知底的至交好友。
    旁人皆哗然笑场,满脸的不信。
    酒性上头,他满脸胀红,大着舌头,咬字模模糊糊:“你…你们还……还别不信,宫里的侍卫是…是…我的发小,关系可…可…铁了。”
    “卜掌柜”高小二听着好笑:“您上回还说王上的内侍是你的表兄呢。”
    董老板冷哼一声:“你怎么不说那宫中的娘娘们个个是你的小情人。”
    卜掌柜被刺了几句,也浑然不觉,一转头,骂骂咧咧的又数落起自家的那光吃饭不干活的臭娘们。
    角落里,温如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侃天扯地,对庙堂中那个高高在上的男子的也多了一丝好奇与兴趣。
    十数年来,他对着个世界,也开始逐渐了解。这是一个独立于原先世界的存在。与前世的中国古代极度相似,却又有所不同。大约是平行空间什么的。温如瞎琢磨。
    这个世界,类似于前世的一超多强局面,一个庞然大国,鄂国,许许多多的小强国。悲哀的是并不包括温如所在国家,他的所在国叫洛国,是鄂国诸多附属国中的一个。每年洛国为了向鄂国表示忠诚,都要进贡大量金银财宝,即便这样,鼻孔朝天的鄂国也依旧是不是骚扰一下洛国边境,屠杀一下洛国“贱民”。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新帝王上任。当朝天子意气风发,不满自己子民仰人鼻息的生活,处处与鄂国不和,甚至好几年不去朝贡。这次遇刺,天子便以鄂国痛下杀手为由,与其断了附属关系。
    那一日,黄袍帝冕的王上站在城墙之上,对着地下的所有子民和将士朗声道:“从此以后,我们洛国的子民只为自己而活,我们的战士,只为洛国而战!”
    即便是自己这个整日舞文弄墨的文士,听得此言,也是热血沸腾。心中不免对王产生了一丝敬佩与仰慕。而后王遇刺,大病三月,宫中流传出各种流言蜚语,让也为王更添神秘感。现下王已重新上朝,第一件事便是大行科举制度,让在野文士莫不激昂不已。
    温如虽然穿越而来,因着父母与小弟的关系,对这个世界,既有归属感。这份感情上升到国家层面,变成了爱国之情。何况,什么征伐天下本来就是一个穿越者必经之路。
    天将降大任与斯人也么!
    不过虽然对自己颇有自信,也不能小觑天下才子,离开考仅余数周,温如打定主意这期间定要本本分分的温习典籍。
    思毕,便结了帐,走向门外,却不像,小店里异变突生。
    片刻前,边上那一群人已讨论的青阁里那个女子最为妙美。众人各执己见,僵持不下,喜尚男风高小二语出惊人:“要我说,女子各有各的美法,可男子,嘿嘿,怕都比不上王身边的建龙卫们。”
    一旁的众人切一声。
    高小二不怒反笑:“你们是不懂男人的妙处,想来那王最是知晓,怕不是夜夜与一众侍卫欢好。”
    话音未落,鼻梁上便遭到重重的一拳,鼻尖顿时血流如注。高小二先是愣了愣,而后似乎是忘了自己店小二的身份,勃然大怒,摞起袖子准备大干一架。抬头与那挥拳之人对视,却被对面那人狰狞丑陋的面目惊的几乎跳了脚。
    想他高小二年纪不大但阅人无数,小的老的美的丑的哪个没有见过,可脸毁成这样的,他究竟是第一次见到。
    那一张脸,坑坑洼洼,不像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畸形,反倒是像有人用炙热的烙铁硬生生往脸上按,又加有数道又长又深的伤痕,将整个脸割的支离破碎。高小二,心下一惊,思忖道,莫不是哪个杀人如麻的江洋大盗,亦或是监牢里逃出来的死刑犯。心中怯怯,扬起的手也软了下来,整个人没骨气的往后面缩了缩。
    众人也没心思嘲笑于他,皆因为,那一刻,那面目丑陋的男子身上的杀气毫不掩饰,竟是让一众不懂武功的食客们寒毛倒立,浑身发冷。
    那人一字一句,语速迟缓,声音沙哑:“若再让我听到一句王的不是,你就抵了这条命。”
    高小二颤颤抖抖的点点头,不再出声。
    那人似乎没了吃饭的兴致,拿起原本带着的斗笠,便离开酒楼。
    温如方才也被那人的杀气骇到,见他向自己走来,忙转身匆匆先他一步离去。转身的瞬间,却对上的他的一双眼睛。
    那样一双眼睛,亮如点漆,如星辰般深邃,仔细品味,却少了一分灵动,仿佛只是一个逼真的木偶。
    温如闭上眼睛,仔细回想。方才,那人狠言厉语警告高小二时,不是这样的,那个时候,说起王,他的眼里便有了魂一般,哀痛,悲伤,自责。那样一双眼睛,虽然装出一副煞气逼人的样子,却还是风采逼人,生生将狰狞的面目减去一丝戾气。
    温如回味良久,再次睁眼,那人早已走远。酒楼里已沸反盈天,高小二余悸未了,大口大口的瘫在椅子上喘气。
    真是个奇怪的人。温如如是想。
    之后,一连数天,温如都缩在客栈里,谢绝了一切好友邀请,捧着四书五经,读的天昏地暗。
    到了考试前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眠。当年高考时,都没现在紧张。
    他心中感慨:温如啊温如,亏得你自以为满腹才华,乃不世之才,却会因着一场考试而焦虑万分,难以入睡。
    他想想,家中顽皮的小弟,不知有没有惹老爹生气,是否又整日上蹿下跳,不得安生;又想想来日金榜题名,荣登宝殿,定要一赌王上绝世风华,最后迷迷糊糊的时候,脑中却显现出一双深邃而空洞,明亮而呆板的眼神,一晃又变的哀伤憔悴,忧郁悲怆,配上一副阎王爷都要吓的容颜失色的狰狞面目,在他脑中,梦中来来回回,飘来荡去…
    第二天天色初亮,温如便起了床,只觉精神恹恹,自己一照镜子,乌黑的眼圈遮也遮不住。他默默哀号一声,匆匆吃了早饭,便拿起准备好的箱子,赶赴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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