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火神の场合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2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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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神大我在谁也不告诉的前提下,回到了美国。他最近总是想要逃避一些事情,比如说黑子哲也的死亡。他可能是第一个知道黑子出事的人,因为当时,他在黑子的那场车祸现场的街边上的M记里面,然后目睹了整个事件的发生过程。
    所以,他当然是知道黑子出了严重的车祸这件事情的。但是,他只是不想去承认,那个被撞飞出去,穿着诚凛制服,淡蓝色头发的人,是黑子。他装作不知道这件事,他故意让丽子打电话,告诉他“黑子出了严重的车祸,生命都有危险”这个事实。
    在他挂了丽子电话,徒步走向医院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绿间常说的关于命运的那一套复杂的理论。
    火神向来都不是相信这套理论的人,他觉得,自己可能永远都不会是教徒,因为他无论怎样,都不能赞同“命运从一生出来就被定好了,我们都是上帝的孩子,要永远爱着、相信着上帝”这样子的言语。他所相信的,不过是“靠自己”这三个字。
    一年之前,火神遇到了黑子。黑子说,他会成为火神的影子,一直帮助火神成为第一。好像黑子当时发这个誓的时候,跟他出事那天的日期是一样的。
    “呼,你明明说过要帮我的。帮完了就完事了?”火神想起这一点的时候,突然轻笑了一声。他觉得自己有点颓废了。刚回美国没几天,他就仗着自己长得高大,可以勉强被当做成年人,进入了酒吧。事实上,假如年龄可以四舍五入,他就已经18岁了。
    但是那又怎么样?纵使他快成为一个成年人了,他心理还是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一个失去了心爱的小熊的小孩子。他搞不懂,为什么自己会有如此纠结的心理状态,他所知道的只有原因而已:黑子哲也死掉了。
    他握紧手里的鸡尾酒杯,看着酒杯里淡蓝色,透明的液体,皱眉,不语。他一口干掉鸡尾酒,从口袋里拿出钱,甩到吧台上,站起身来。
    “Youlooklikejustlostyourlover。(你看上去好像刚刚失去了恋人)”调酒师兼老板透过眼镜,看着火神,不紧不慢说道。
    “AmI?Honestly,IhavenoideaaboutwhatI’mthinkingnowcauseI’mnotsureaboutourrelationship。(是嘛?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因为我对于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很确定)”火神手撑着吧台,说道。
    “Areyounervousaboutit?(你在为之担心嘛)”
    “Kindof。ButIhavenochancetoknowwhatourrelationshipreallyis。(算是吧。但是我再也不可能知道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了)”火神手撑着吧台,低头说道。
    老板歪头,看着火神,一副还想知道些什么的样子。火神摆摆手,说:“Itisprettylatenow,Iwantgoback。Imaycomehereagaintomorrow。Seeyou。(现在很晚了,我要回去了。明天我可能还回来。再见)”然后很迅速地走出了那间酒吧的大门。
    他用了最最扯淡的借口逃出来了,如果可以好好想想的话,他肯定能想到别的借口的。但是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去想。他一闭眼,就满脑子的黑子哲也跑来跑去,一边对他说:“火神君,加油。”一边抱着哲也二号冲到他跟前。
    “黑子,你真狠,居然就这么丢下我和二号了。”火神摸着黑走到家,一下子躺倒沙发上,说。
    然后,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刚刚说的那句话不成立。毕竟他跟黑子的关系没有特别特殊的地方,要说丢下什么的话,黑子丢下的不仅仅是他和二号,而是黑子认识的所有人。
    但是为什么他现在却如此悲伤呢?明明只是朋友而已。不,他对黑子的感情可能早就变质了、没有那么单纯了。他或许蛮早以前就注意到了,但是他不确定,所以没有戳破这层纸。他在想,是不是要是当时戳破了,现在就会不一样?
    人总是会想“如果xxxx,现在是不是会不一样?”这个问题。有的时候,这种问题的答案是“还是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该发生的事情总归会发生。当然,很多举动确实可以改变命。但是由于很少有人知道未来的样子,所以大多数人选择了遵从。
    要是不遵从呢?是不是要是跟黑子说出“我喜欢你”,黑子就不会死了?火神想着,翻了个身。他突然觉得自己想的事情有点略过深奥,他想不明白了。于是,他觉得不去想这种问题了。他闭上眼睛,慢慢进入了梦境。
    梦中,黑子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赶也赶不走。“黑子,我喜欢你啊。”火神听到自己这样对黑子说。黑子对他笑笑,牵起了他的手。
    火神当然知道自己在梦境当中。他真希望自己不要醒来。但是当时钟敲过11的时候,他自然地醒来了。
    他躺在沙发上,不肯爬起来。他拿起手机,给冰室打了电话。原因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想这么做而已。
    冰室自制的铃声响过三次之后,冰室终于接了电话。
    “怎么了啊,这么晚打电话给我。你跟敦都不正常。”冰室连招呼都没有打,直接抱怨道。
    “紫原也知道了嘛……也对,他不可能不知道。”
    “到底发生什么了?”
    “辰也,我喜欢黑子,但是来不及告白了。”
    “关黑子什么事呀?”
    “我是真的喜欢他……”
    “大我,到底发生什么了?”
    “黑子他,死了。”火神说。他发现自己说话的时候非常无力,就像三天没有吃饭一样。
    电话那头的冰室沉默了十几秒,然后对火神安慰道:“大我,一切都会过去的。”
    要是真的过得去就好了。火神心里轻轻念道。他跟冰室说:“嗯……这么晚打扰你不好意思啊。”
    然后,他挂了电话。
    他觉得冰室一定会觉得莫名其妙,毕竟自己突然打电话过去,然后没头没尾地结尾了。算了,如果冰室觉得莫名其妙,就莫名其妙吧。火神想着,起身,然后突然想到了黑子的葬礼在下周。
    第二天,火神坐了最早的飞机飞回了东京。算上时差,他总共失踪了两天,当他回到学校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像松了一口气一样,拍着他的肩膀,说:“可算出现了,还以为你也出事了。”他想想,这种反应也算正常,毕竟自己没有打招呼就跑了,简直就是人间蒸发。
    他道了歉,然后开始过着和往常差不多的生活。差不多并不代表一模一样,火神现在生活中唯一缺少的,就是那个存在感超级低的黑子哲也。但是,这个缺陷是没有办法弥补的,所以他只好努力去习惯。
    一个星期后,是黑子的葬礼。火神那天穿的很正式。葬礼现场,他看到了从外地赶回东京的黄濑,紫原和赤司。黄濑全程都是垂着脑袋的,偶尔抬头,才能看到他脸上一副陷入无限悲伤中的神情。紫原更是如此,他全程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至于赤司,火神一开始几乎没有认出来,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虚弱的赤司,赤司如同生了大病一样,连站都站不直。
    葬礼过后,他和绿间和青峰一起,把黄濑送到了车站。然后三人乘着同一班车,回到了东京市内。整个过程中,三个人没有一个说过一句话,后来绿间先下了车。在绿间下车后不久,青峰突然跟他说:“阿哲说过你是他现在的光,我是他以前的光,他是影子。但是为什么,我们连自己的影子都保护不好?”
    “越是想保护好的东西,越是保护不好。为什么呢。”火神突然感叹道。他现在只是一个失去了影子的,不完整的光。还能完整嘛?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所能所得,不过是去适应失去黑子的生活。其他的,他做不到。
    当他走出列车的时候,他想到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他觉得把自己交给了时间。可能无论过多久,黑子都会是他心里的痛,但是时间久了,多少会被治愈一点的。
    %%%%%%
    黑子参加了自己的葬礼,虽然说没人知道这件事。他看着自己的躯体躺在棺材里,安静地像是睡着了一样。他看到了奇迹时代的所有人。青峰,绿间和黄濑一直阴着脸;紫原的神情略失神;赤司的眼神已经有点空洞了。
    “真是对不起呢,各位。”他轻轻说道。
    他看到了火神,火神全程面无表情,话意外的不多。
    葬礼之后,他尾随着火神,青峰,绿间和黄濑到了地铁站,然后站在列车门口,看着他们上了列车。他不想挤进去,原因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只是暂时不想看到他们忧郁,反常的样子。
    他在车站里来来回回,上上下下跑了大约一个小时左右,才看到从列车里出来的火神。火神的神情看上去比起乘上车的时候要晴朗许多。
    “火神君,想开点了呢。果然是比青峰君还没有神经的笨蛋,不会把事情纠结地太严重。”黑子看着火神的背影,突然这样说道。
    这样一来,他也放心了不少。于是,他走上跟火神去的方向相反的自动扶梯,看着火神的背影,淡淡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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