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历史向番外】初心不肯不逢君(一)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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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翻出来之前写的这篇东西,捂着脸拿出来冲击一下小伙伴们的三观咳咳。历史向啊历史向所以可能会有君相和反攻不过当然只存在于此番外咳咳咳。
    PS:蒙蒙姑娘谢谢你一直没有放弃这文!(鞠躬)求勾搭求勾搭QAQ想和妹纸一起讨论那些人那些事和这篇文呢(捂脸)
    他时常在午夜梦回月夜星坠时回到过去,看到以前的自己。
    恍惚间又是那二月的滁州。堂外艳阳暖暖,端的是丽日流金。微凉的清风穿花拂柳入得堂内,,却无法减轻半分他心底的躁意。赵普面上虽不动声色,来回走动的步子却暴露了此刻的焦灼。方才得了消息,那被传的神乎其神的殿前都指挥使赵匡胤下令要将百余名所谓的强盗流寇全部斩首。他是承蒙范相公的举荐,作了这滁州军事判官,本也想着谨慎做事、不出风头,奈何读书人端的是浩然正气见不得不平事——为官者怎能不经审讯便下此命令。当今正值乱世,百姓流离失所,安知那百余人里有多少本是良民,走投无路才落草为寇,又有多少是此地官府宁可错杀一千,不肯放过一个抓来凑数的。他当时不知哪来的勇气,竟径直要求见赵匡胤,却被告知都指挥使正操练兵马,请他到堂内稍候。虽听闻那赵匡胤是端正宽厚之人,但刀剑上舔血的武夫难免有几分暴戾之气,未必听得进劝……这样乱七八糟的想着,却猛地听到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他连忙回头,宽厚的身影连着耀眼的日光一齐刺进他眼睛里。
    那人生的剑眉星目,英俊挺拔,但他不同于他平日里见的粗俗武夫,行为举止沉稳而不粗野,如山的气势不是教人敬畏,反倒使人安心。那人前行几步。宽厚的身形遮住了堂外的一片日光。赵普在瞬间暗下来的光线里,清楚的看到他鬓发间未来得及擦去的汗滴。于是突然安下心来,方才的惶恐一扫而空。
    “你便是赵则平?”那人眼眸微微眯起,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
    他下意识地挺直脊背,端正神色:“某赵普,见过将军。”、
    “是你说那盗贼中多有含冤者?”
    “是下官。下官以为,人命关天,自当斟酌审议过后,方可定罪量刑……”
    赵匡胤不说话,面沉如水。只用黑黢黢的眸子盯着他,他依稀从对方眼中觉察出压抑的怒火,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他心底暗叹,莫非这也是个草菅人命的主,面上却毫不畏惧,只是固执地盯了回去。恍惚间浑身都凉透了,掌心去不断有汗水冒出来。
    不知静默了多久,一脸怒火的男人突然哈哈大笑。粗糙的手掌重重的拍向他的肩头,不顾他疼得扭曲了一张脸,又毫不客气地握住他的手,朗声笑道:“这乱世里果真还有如此刚正不阿之人啊!范相公好眼力!他日回京定要谢谢他老人家,送了某一块宝啊!”
    赵普先是被他狠狠地一击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而后听到他赞美的话、看着自己被握在那人掌心的手,久经吏事练就从容不迫被抛到九霄云外,炙热的目光下,他竟像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般燥红了脸。
    那些泛泛的官话早已模糊,唯一深深刻在心头的,便是那人最后踏出门去又回过头来,朝他爽朗的一笑:“赵则平,很好,你很好。”
    那几个字太过直白简单,远远及不上范相公荐表里的妙笔生花,但就是这简单的一句话,却是撼动了他心底最严密的地方。热血豪情和效忠一个人的愿望从未如此强烈过,犹如玉山倾颓,自此万劫不复。
    恍惚间又是那人含笑的眼神望过来,赵则平,很好,你很好……这些永生难忘的画面一一自眼前划过,赵普不由得轻轻弯起嘴角。然而下一刻,手腕处的酸痛却猛地将他拉回现实。
    缓缓地睁开眼,正欲起身,一阵天旋地转使他跌回椅子上。他按住额头,总算清醒过来。眼前烛火摇摇,窗外大雪纷飞。离滁州相逢已过去了几个年头,此时建隆元年,大宋蒸蒸日上的第一个念头。念及此,嘴角噙了一丝笑意,拨了下烛芯,烛火又亮了起来。取过桌案旁的文书,想把未看完的内容看过。孰料这时府内下人匆匆赶过来,说是有客人造访。
    赵普忍不住咒骂一声,却又不愿怠慢了客人,是以终究起身向大门走去。
    甫一出门,凌冽的寒风夹杂了雪花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一旁的管家连忙替他撑了纸伞又披上大氅。
    “谁这般不长眼,连个拜帖也不递就在这时候来扰人……”他嘴里嘟囔着,有些不情愿的开了大门。
    映入眼前的正是那梦里反反复复出现过的面容。
    赵普愕然地盯着那落了一头一脸雪花的男人,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也忘了请人进去。
    到底是皇帝觉得被人堵在门前太掉面子,眼眸一眯道:“则平是打算让朕在你府门前站上一夜么?”
    赵普闻言如梦初醒,赶紧请人进来,在雪地里就要下拜行礼。赵匡胤却是稳稳地将人扶住:“免礼罢。你可不及朕皮糙肉厚,受不得这个寒。”说却也不急着往里走,反倒是记起什么笑道:“朕与光义一起来的。”
    那么……开封尹呢?赵普看他身后空空如也,额角一抽。
    赵匡胤回头发现身后没人,而马车前只立着仆从时皱起了眉,冷哼一声,又大踏步走回去。
    赵普看着他向马车里摸索,半晌从马车里揪出来裹成粽子的开封尹。还是没睡醒的。
    开封尹迷迷瞪瞪被人揪下马车,一脚踏空跌落到雪地里,发出一声哀嚎。
    赵普看着雪地里鼓起来的那一堆小山和一脸又气又笑用脚尖踢弟弟的皇帝,终于不忍直视地撇开了眼。
    进了厅堂,总算有了几分暖意。赵普并不问皇帝此来何意,只令下人将开封尹透湿的狐裘拿去烤干,然后自顾自的捻了上好的香料向香炉里添,不多时厅内萦绕起幽幽的香气。
    二十岁的的皇弟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看着他的动作,恨恨地咬牙:“半夜把我拖起来……就是来看赵则平附庸风雅的?”幽怨的眼神飘向一旁正襟危坐的皇帝。
    赵普听见他这番抱怨,又瞧见他被冻得通红的鼻尖,心中怜爱,看向皇帝:“官家大驾光临辛苦,臣下有失远迎,不若臣热了酒烤肉赔罪如何?”
    正襟危坐的皇帝闻言终于哈哈大笑:“则平早说这话儿,朕也不必在这儿端这半天架子。”
    酒酣耳热之际,烤肉浓郁的香气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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