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儿八经—正文  章二九 梦幻泡影 大连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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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解语花恍恍惚惚觉得自己来到一处大宅子里,夏日流萤环绕花丛,一簇簇火红凌霄花从墙内窜出,里边传来孩童嬉戏之声,虽然只听着,便觉温馨感人,令人向往。
    恍恍惚惚间又是夏季流逝,时间一下子到秋风瑟瑟,满地黄叶,解语花再一听声音,哪里还是总角稚子玩耍的笑声,分明是女人凄厉的尖叫!
    天色一下子变得暗沉,远处传来龙吟般低沉的雷声轰鸣。解语花愣神,心中只觉得这场景熟悉,他轻轻用力推门进去,目之所及一片疮痍,枯草覆盖在水井上,凌霄花早已凋零,一串串枯黄耷拉着,厅堂大门紧闭看不出有半点人气。这时门开了,一个妇人出来看天,她未着妆容,面色憔悴,衣衫也显得破旧不堪,但是依稀可见也是个美人胚子,她听着天空闷响,张了张口,嗓音沙哑不堪。
    “流血的天气。”
    解语花心间一颤,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只是触到那妇人的一瞬间她却转身关上门,解语花呆立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满手鲜血。
    伴随一阵雷鸣,偌大雨滴打在地上,解语花揪心的痛起来,他猛地抬头,拍着门叫到,“娘!娘!”
    而屋内死寂一片。
    解语花有些慌神,他记得这是自己家,幼年的记忆并不明显,只是娘亲这句话让他记了几十年——因为这天,流血的今天,正是解家灭门日。
    十里旧桃花,生死一瞬间不过梦境般不真实。
    他想要越过红砖高墙,却发现自己双脚有千斤重一般,抬不起来。
    云来织梦叹梦远,怎奈人间纷繁世事无常。
    解语花心中想这场雨这般大,怕是伞也遮不住的。
    此时眼前画面又有些模糊,耳边又是传来沙场厮杀之音。
    一眨眼便是狼烟黄沙,兀鹫悲鸣,铁戟碰撞,人声马嘶,领头那人一身赤黑色袍子,挥一把长刀,他转身斩敌于马下,解语花才看清那人便是黑瞎子了。见他嘴角噙笑,眼角泛红,像是嗜血的快感包裹着他,解语花从未看过瞎子有这般可怖神色,倒是被吓一大跳。又见他一招一式狂傲不羁,但竟是不要命般,只攻不守,不由得生出些怒气。
    这时的瞎子估摸二十出头,脸上还带着少年人未脱的气息,解语花愣在远处看着他带着一路人,策马驰骋、杀人如麻,心里更觉得心痛和难过。
    血不流干,死不休战。沥血淬火,君行四方。
    好似听他在说,“男儿自当睥睨四海,留万代功名!”风里尘里话语模糊不清,便被带走了。
    风里依稀还有别的声响,似乎在呼喊他的姓名,却也不像。
    他自知自己陷入梦境,无奈却死活不记得入睡前发生了什么事。
    当画面再次变得一片模糊,解语花也认命地闭上双眼,再次睁眼便感觉身体一晃一晃的,他看着眼前的瞎子,反应过来两人这是在前往奉天府的火车上。
    脑袋一阵抽痛,他只记得两人在车上,却不记得自己怎么就睡过去了。
    瞎子凑过来替他按摩头,边说,“媳妇儿你这一觉睡得到久,快要到站了。”
    解语花诧异,“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瞎子动作越发轻柔,道,“这几天忙碌,大抵是乏了吧。”他看向窗外,搂紧了怀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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