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儿八经—正文 章二十 清末新政 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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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子这段时间也有些繁忙，其实也是因为最近这事儿闹的沸沸腾腾，不光是京城中人，整个大清都因这事儿焦虑着。
“世有万祀不易之常经，无一成不变之治法。穷变通久见于大易，损益可知着于论语。”考察的大臣们纷纷归国，载泽上奏称君主立宪可永保帝位，西太后默许之下，预备立宪的传言一时间传遍大清疆域的各处角落。
瞎子又出了几趟远门，解语花依旧是安安逸逸在那条街巷守着一方天地，纵使有到处有无家可归之人，也有好些得闲的富家子弟前来听戏。
解语花心里隐隐约约有些不安，但是在戏园子的古朴的一砖一瓦都那般安静祥和，看不出时间对他们的任何折磨。虽然和瞎子在一起后不谙政事，他也不是一无所知，更何况预备立宪已经是满城风雨。
这是大事，祖宗之法，亘古流传，忙于此事的官员们都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妥便白白搭进了身家性命。一时之间，流言蜚语，人心惶惶，甚至也有好事的下人来询问。
在东南沿海些地方呆了了好长一段时间，瞎子终于在夏初风尘仆仆地回了京，解语花也有些好奇这事儿最终如何定案。
“还是自家的饭菜合胃口。”瞎子坐下开吃，一边抱怨着外边饭菜的不合口味。
解语花笑问，“事儿怎么样啦？”
一提这事瞎子就摇头，道过两月自会见分晓，解语花见他不愿提起，思忖着立宪这事儿估计是黄了，也不再多问。
两人继续心安理得地过着小日子。
八月末，一道皇谕下来，《钦定宪法大纲》，朝野上下，举国之间都是一片反对之音。大纲本就只有三十二条，君上大权无可撼动之说竟然足足有十四条整，解语花看着报纸上通篇“凡是议院，不可干涉君主”，终于明白瞎子当时为什么摇头。
瞎子取走解语花手中的报纸，冷笑道，“用这等伪立宪的下三滥手段，就是无知小民都骗不了。”
解语花叹道，“多事之秋。”他心知这法规一出，一直以来对君主立宪抱有极大期望的人们必定失望至极，也不会这般妥协，许还会采取更加激烈的方式。
“大清终是不可能如同东瀛那般，自上而下的改革了。”
想想看，瞎子也算是那一类失望至极的其中之一，解语花只好安慰说，“无妨的，终究是有路可走的。”至于还有什么方式，解语花自己也是迷茫的。
许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瞎子往后选择的那条路，竟是解语花始料未及的。
夏季午后实在令人犯困，两人没多加交谈，瞎子在一旁给他摇扇，解语花一会儿就有些乏了，趴在石桌上便睡了，瞎子将他抱回屋里，拈了拈被子，又在解语花额前一吻，便起身出门去了。
瞎子去了奕䜣在京中的府邸，管家阿福见他许久没来倒是很热情，在书房呆了一会，瞎子翻出一本旧书便要出门。
阿福对他这样匆忙离开很是不满，念叨了他几句，瞎子只好赔笑道媳妇在家等着，才脱了身。他独自一人穿过喧闹的正街，往偏些居然走到了花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