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入骨【完结】 【玖】清心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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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清心不清
“人道渺渺,仙道莽莽。鬼道乐兮,当人生门。仙道贵生,鬼道贵终。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高上清灵美,悲歌朗太空。惟愿仙道成,不欲人道穷。北都泉苗府,中有万鬼群。但欲遏人算,断绝人命门。阿人歌洞章,以摄北罗酆。束束诵妖魔精,斩馘六鬼锋。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
这正气荡荡的仙凡天录却是再以不能安抚廖清纷乱的心境,越是静坐,越是诵经心中就更是乱上几重,于道,这是要不得的。
于那一瞬间看着她抽剑指向食人花妖的时候,亦或是听小人参精口中得知的她是心地善良的小妖,在自己误伤了她之后的心生怜惜,太多太多的牵绕让廖清迷了心神,在柃木花香中。
半夏倒了杯茶递予夜禾讪讪道:“夜禾,我这伤从里到外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吧,我们也该是时候去找那个媚娘了吧。”
在夜禾这数日里来的悉心照顾和严加看管,半夏非但治好了伤,还有幸习得仙家心法,感觉身体里就像是有一股清泉在涌动,那舒爽甚是清新。
夜禾平淡地接过这杯不怀好意的茶,笑道:“以你这性子怕真是耐不住不去管这糟闲事。”
伴着一声叮咚响,夜禾摇着折扇出了洞府。
半夏心头晕了一晕才捉摸出了夜禾的意思,疾步跟了上去。
半夏和夜禾尽量不让地上那些脏东西碰到自己,说来也真叫人不明白,这媚娘虽说是个食人花但好歹也是朵花啊,哪怕她的洞府没有别的什么清新高雅的花,但有几多食人花也还是说的过去的呀,这如今他们进的这洞府地上竟是些蛇虫鼠蚁,若不是事关重大,怕是半夏早已出去吐过几回了。
眼看就要进去了,却从洞府里腾空出现一条蛇。
半夏和夜禾对视一眼都有些懵了,这到底是什么洞府啊?不过眼下还是保命要紧。
不过说实话夜禾这时候倒是好好得身心舒畅了一把,之前一直不能对廖清出手,这下可以好不顾忌一切地收拾收拾他们了。于是局面就演变成了夜禾随便捏了几个诀就已经将对方收拾了,半夏在旁边愣是什么事情都没做,剑还尚未出鞘。
“何人敢来此扰我夫君清修!”一个声言厉色的女生回荡在洞府之中,这是媚娘的声音没错。
石榻上狼皮狐裘,化作人形的媚娘正对着悬于空中的一个元丹施法。
夜禾将这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你残害无数生灵,就是为了用他们的血来祭你夫君,以女子阴柔之血来完满你夫君的元丹?”
“是那些口口声声仁义道德的人类伤害了我的夫君!我夫君不过就是吸了一个婴儿的血,他们就请来了道士将他收了。更何况,妖吃人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媚娘的一番慷慨激昂丝毫没有悔过之意,反而认为残害的无数生灵算不上什么!还是什么天经地义!
坦诚如半夏这般的直性子又怎会看得下去,剑尖对着媚娘的喉管刺眼,而那媚娘似乎一开始就早有准备似的,丝毫没有惊慌之色而是化作原形用茎杆狠狠地扫了她的腰。
奈何半夏性子太过于急,奈何夜禾出手时已晚,他也只能接住半夏以免她被重重的摔在石墙之上。
忽闻一阵女子嘤嘤的抽泣声,听着甚是骇人。
“我没甚大事,这里交给你,我去找那些被抓的女子。”
见半夏如此坚定,心中虽有不忍但仍是点头赞成。
这媚娘的功力并不低,也难为她是修炼千年了的,估摸着她这么年来修来年走的也尽是些旁门左道,否则功力绝不会与半夏相差这么多的。
果真是一群被困住的女子,不过使用极为普通的藤条绑着的,这倒是没给半夏添什么麻烦。
“不用怕,我是来带你们出去的。”
这些女子怕是早已被吓得三魂不见七魄,看着他们痴痴傻傻的模样,半夏的心中一阵难受。皱了皱眉还是拉着她们出去了。
“怎么?才来就要走啊?姑娘不坐下喝杯茶吗?”
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阴恻恻得慎人,半夏立在那里心中一提。
一面要护着这些女子无事一面又要对付这个四不像的媚娘的儿子,很是无奈。
刀光剑影之中,半夏逐渐败下阵来。
即便是轻轻的一声吃痛声还是躲不过夜禾的耳朵,一个分神便挨了媚娘一掌,这里不能退,可是里面的半夏又不能不管,那里面还不知道是什么龙潭虎穴。
正在这时一个白影撞入眼帘,夜禾心中呃放心了很多。
“你去里面,这里不能退。”
廖清来了夜禾也就放心了很多,况且依现在的局势来看廖清定不会伤害半夏的,更何况对媚娘对峙的法力若是撤了定让她有了空子可钻,这要是逃了还不知去哪找她呢。
廖清冲进里面的时候,就看见地上一群女子抱成团蜷在一起瑟瑟发抖,再放眼望去那男子正在吸半夏的精气。
道士最喜欢做的事情是什么?对,就是收妖!一张符咒过去还有哪个妖是不束手就擒的。就是苦了半夏的精气已经被吸了大半,现在也只能算作是苟延喘残。廖清唯有先用真气护住她,保她暂时不会死。
可这一护却是要丢下自己半身修为的。
看在静静躺在地上的半夏,失了半身修为疲惫不堪额角汗珠慎密的廖清还是忍不住抬手轻抚半夏带些苍白的脸颊。
也许是静躺在那里气若幽兰的半夏激情了廖清的男儿本性,不知不觉中他的手竟已顺着她的嫩白的脖颈滑下。
这一幕偏生得被此时进来的夜禾看到。
人生总是偏偏会有那诸多的不凑巧凑到了一起。
看着有人当着自己的面调戏自己的老婆,都这般了,亏得方才自己还很信任他,心中又恼又怒没好气的看了廖清一眼抱起自己的女人,走出几步还不忘停下来补上一句:“依在下看,修道之人还是自重些好。”
这冷冰冰的一句话却让廖清的脸烧的滚烫。
青竹榻上的半夏静躺着,适才夜禾又再渡了真气给她,彼时脸色已好看许多,虽说还是有些苍白但也好歹也能看出些血色来。夜禾看着自己的娇妻,心下是又气又恼又怜又惜的,可终究还是有那么点不快。
他抚着半夏的脸颊,也不知怎么的,抚着扶着就有些把持不住地使了个仙术出去半夏的一身衣物,横抱起半夏来到小池边,用术法将这池中之水皆变温热,又一挥袖这池水之中便满是柃木花瓣,遂抱着半夏一同浸在水中了。
指尖轻轻划过半夏半裸露在外面的肩头,笑颜妩媚,似是在等待着什么。然半夏又委实是个从未叫夜禾失望过的人,当真是醒了过来。
半梦半醒的迷迷糊糊之间甚至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想翻个身继续睡只感觉身上仿佛有一阵热腾腾的热水在汹涌一般,这一转又恰好转向了夜禾的怀里,看着夜禾裸露的胸膛,半夏才大惊失色的叫出声来,顿了顿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同夜禾一样的一丝不挂,又猛地沉到了水底。夜禾看着半夏一系列傻到可爱的动作更是意犹未尽。
遂抬手将半夏湿答答得贴在脸上的青丝捋到而后,顺道着在耳边轻吹一口气,哑哑道:“娘子泡得可舒坦啊?够了吗?”
半夏只得羞着脸不停地点头。
这正是夜禾想要的后果,夜禾就是这样将半夏吃的死死的。
“既然是够了,那边起身吧。”说着便横抱着半夏凌空而起,不得不赞叹神仙的确是个好职位,不过这么个起身的瞬间,二人身上直到原本是滴着水的发线都干了,而此时的夜禾和柃木都是一身白色的寝衣。
看着怀中的可人儿娇羞的低下头以示默许,夜禾便抱着她大步流星地往榻上去了。
风月云雨过后,夜禾怜惜地抚摸着元气大伤的半夏,仔细反思着自己今个儿一直不大正常的行为,想着自己这次是那么迫切地想要她,以前都不曾这般的把持不住。也不知是怎地,想着想着心下竟有种说不出的惶恐不安,像是有什么近在眼前的可又偏生得抓不住。
这种惴惴不安的感觉他已经多少年不曾有过了?大概也能有七百年了吧,彼时他还是肉体凡胎的官家的九爷官司棋。这样的预感于他很是不好。
这厢的廖清到不先忙着收妖了,终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静坐打禅为的只有一个,无非是想让自己的心境更为澄澈,好不再为外界的凡尘俗事所沾染,以免误了道行。
再则说那媚娘毕竟是一个修了一千年的妖,道行自是不浅,而那蛇妖虽年纪不大,可法术倒是不低,如此一来若是两人联手,任凭廖清空有一把斩妖剑也未必能起到什么作用。更何况自己前几日差点就因为一个小妖而差点败坏了自己的多年修行,如此不好好的重整旗装养精蓄锐届时真不知道是谁收了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