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D、别时正是月圆时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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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1·
    二零零八年五月十三日。
    早晨六七点钟我的手机铃响,我还没起床正迷迷糊糊地睡着,所以没有接听这个电话。正巧这时有人到我家找我有事,我才无奈地起床下楼了---
    这段时间我还是在家养病,一般不去参加村里的正常工作,有时遇到特殊情况就特殊对待,比如找到家里的我不能不问还是要安排和处理。
    处理好事情,正好妻子做好了早饭。
    吃过早饭再重新上楼时已是上午九点多了。进了我居住的房间我忽然想起我没起床时来的那个未接电话,找出手机一看竟然是本市固定电话打来的,不知是何人何事找我?回吧已经过去两三个小时了,不回吧心里又不踏实,正纠结的时候,正好这个号码的电话又打来了---
    我赶紧接听,接听后不由得大声惊问:“哎呀~你怎么来新沂了?”显然此事出乎我的意料!所有的惊诧和质疑都写在了我的脸上---
    “不欢迎吗?”对方似乎有点不满意---
    我忙嗫嚅着说:“不---不是---只是没想到你说来就来了,我原以为你又是在开玩笑---这样好了!晚上我给你接风、请你吃饭唱歌!”
    “好的,晚上见!”她一口应承、满心欢喜。
    可是我的心里一下子像是砸碎了五味瓶----
    这电话是D打来的,她的声音很特别,没有半点娇声咥气,丝丝沙哑带着丝丝的磁性。所以在电话里她一说话我就一下子听出来是她。
    原来我们只是通过短信聊,但是最近这段时间她经常打电话过来,尤其是在南京我住院手术的那段时间里,她天天打电话给我,甚至有时一天能打来好几遍,有时她要和我聊上个把小时,她是长途,我是长途加漫游,结果我的手机停机了,停机她再给我充费---就这样短信聊友变成了电话聊友,也没办法!因为我的缘故,当时我刚做过眼底手术不可能和她短信聊。
    D,是我真真正正的“短信情人”!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我地地道道的知心聊友。在我还没有和B接触之前,更确切地说是在和我的情人E没有分手的时候就聊上的,讲起来结识她的原因还有点不大光彩---
    那是半年前的事了。
    原先她本是我本家里一个族弟的聊友,当时我的那位族弟在我的工地上给我带工干小区主体工程后的附属工程活,干活时他把上衣脱在我的身边,偶然之间听到他的衣服口袋里有发来的短信铃声,感觉自己人无所谓就掏出来看了,看后我把短信的内容告诉我的族弟,并把手机拿给我的族弟问他回不回?我的族弟摆着手说没空,我问族弟我可以替他回吗?族弟说当然可以!于是我替我的族弟回复了D的短信---
    我回复她的短信后又随手翻阅了一下她以往和我族弟发的短信,感觉她挺宽容大度、很会关心人!最主要的还是文笔不错!我最喜欢和文笔不错的异性发短信,就这样,她一条一条地发来、我一条一条地回复发去,可是几条回复过后她觉得有些不对劲,怀疑地问我:“你是PP吗?我感觉你今天明显判若两人!”
    我笑了,心想这女人的心智还挺细腻的:“你的判断正确!我是PP的兄弟。”我如实地回复她。
    “他自己不回怎么能叫你回呢?”他有些费思和有点生气。
    “他现在正忙着呢,没时间回,手机放在我旁边,看到你发短信来就替他回了你不会介意吧?”我如实地跟他解释。
    “噢~算了,没事!”虽然嘴说没事,但我不难感觉出她明显的不悦。
    她不再发来了,我也无需再回,我傻呆呆地坐在那儿,心里顿时有失落的感觉----
    我本是个记性极差极差的人,不知为何她的手机号码到了晚上我还依稀记起。睡前没事总觉的白天的事情有些欠妥,试试探探还是给她编辑了一条短信:“不好意思!我白天的行为是不是有点不道德?对不起啦!请接受我诚心诚意的道歉!”
    编辑好后我想了想她的号码,不是十分有把握地发了出去。
    神了!竟然没错!她极快地回了我的短信:“没关系!我不是说过没事的吗?你又何必放在心上呢?!”
    “只是我有点不明白当时你怎么知道不是PP回的呢?”我真的有些不明白。
    “哦,这很简单!其一他回复的速度不可能像你这样快,其二我习惯了他短信中过多的错别字,其三一眼就能让人感觉到你的文化和他明显不是一个层次,他不可能突然之间一下子提高了那么快那么高!”她回答了我。
    “噢~原来如此---”我心里的疑团解开了,对她也有了新一层次的认识。
    愣了楞我又给她发去了短信:“我感觉你挺适合我的!真想和你交个朋友!可是---再次对你说声对不起!”
    想和她交个朋友是真诚的,“可是---”可是什么?‘可是’我想起了~~兄弟的‘朋友’不可‘朋友’道德俗语,我为了自己不该的想法还是再次说声对不起!可是她哪懂得我此时复杂的心理---
    “男人怎么也婆婆妈妈的?你已解释清楚了,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没必要放在心上。我虽不是男人,但女人也不是个个都小家子气。你不了解我,我不会怪你的!我的胸怀比你想象的要宽广地太多太多---我自己觉得自己的心像大海,容纳下江河、也容纳下小溪,有人愿和我交朋友那是我的福气啊!我是做生意的,吃的就是‘朋友’的饭,有句老话说的好~~朋友多了路好走!”她的回复很潇洒。
    我没有再回复,她让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一种洒脱、一种与众不同、一种近乎男性刚毅的美---总之叫我说我也是一下子说不清道不明。
    一时心潮澎涌,但是过了一些时日自然也就把她淡忘去---
    002·
    二零零七年八月十五日。
    “承蒙你看得起我,愿和我做朋友,我相信我的真诚和你的真诚在今后相处的时日里相碰撞,一定会发出友谊的共鸣!千里之外,我的愿望随风,吹到你的耳畔---请你听一听我那完美的心声~~愿你永远开心快乐!感情上风调雨顺!事业上日异月新!”一条令我莫名其妙的短信。
    看是陌生的号码,再加上最近我的情人E和我老是不随调子,心里别扭烦乱,所以我只是草草地看过,没半点心情回复这条短信。
    “朋友怎么了?不是我爱揭‘短’哦!当初是你提出要和我交朋友的啊?怎么不回我的短信呢?”到了晚上又发来了一条。
    “你是谁?”我只好发去询问。
    “才几天啊、就想不起来了?你真是贵人多忘事---!还记得你替你弟兄回复短信的那个人吗?”
    她提醒着我,我一下子豁然想起来了----
    其实不要她提醒我本应该能想起来的,只是因为前些年我的短信朋友太多了,虽然我近来因为小E的缘故,心情不好而对她们一一地少联系或不再联系了,但时常也会有个别换过新号码的朋友心血来潮地跟我来个只言片语或开个玩笑、恶作剧---
    “我想起来了,对不起!因为我近来特别烦,有时像是乱了心智---”我这样地回复了她。
    “为什么烦?因为何事---能否讲给我听听,看我能不能为你排解---”她很热忱。
    “---可是我们交往的时间太短,有些事我觉得还不便向你讲述---”我含糊其辞,事实我们结识的时间真的很短很短,不是相互了解,我的烦恼算是我的隐私,再说我和她之间还隔着个‘弟兄’在中间,自觉地也是必须地要把握住一定的深浅好分寸。
    “按理,朋友应该是坦诚相见的,是啊是啊,我们只是初识阶段,还没有发展形成到那种‘度’,所谓的‘度’就是知己知彼无话不谈。可是话又说回来,再好的朋友面前也不可能是完全透明的,也应该允许有自己的隐私和秘密。不过怎么讲呢,有时有些事情,特别像你说的烦心事,我还是这样认为适时适地适人地倾诉出来,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我虽不知道你是因何而烦恼?但我还是要奉劝你几句~~生活偶尔有烦恼,身体心情更重要;晴朗的天空自然好,有时也要风雨调味道;叶绿花开春虽好,毕竟四季轮流到;退出死胡同寻找新视角,你会发现你的烦恼突然被风吹跑---我相信你明天就会乐逍遥!”
    看后我轻轻地吁出一口气,心里真的觉得宽松了许多---于是我像觅到知音一样对她讲述了近日里我和E感情上的战火硝烟、遍体鳞伤、死去活来---
    听完后好大一会儿她才给我回复短信:“我真的能理解你的心情!此时此刻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更好地安慰你---既然是你伤害她、她伤害你,与其这样地变换折磨对方,我觉得你倒不如试着放手!爱,不一定要永远拥有,有时会如同风一样在四季里行走---缘,也不一定白头偕老、有时也会像泉水和河流有干渴有尽的时候---一切都让它顺其自然随波逐流---此时我真的是心甘情愿地向你伸出手~~希望你早一日早一时早一刻地走出痛苦!”
    看得出她的字字句句都是热情!我还是无可奈何地苦笑了笑,心想你哪知道不爱一个人有时要比爱一个人还要更难啊!
    我在短信中告诉她我的眼已有了疾病,左眼已经失明了。
    自此她更加经常地发短信来宽慰我,有时还发一些幽默的短信逗我开心---
    吆~又发来了一条:“---刚才有个人到理发店去理发,刚进理发店的门身后跟进来一条狗,人坐在理发店理发的椅子上,狗就蹲在这个理发人的身后,只是这条狗的目光盯着这个理发人的前后左右,这个理发人不由地问理发的师傅~‘这条狗咋这劲头?’理发的师傅说:“我对你说你可不要跟别人透露,昨天我给人家理发不慎碰掉了人家的一只耳朵,大概是这条狗尝到了甜头---”发还没理好,头上一片无毛一片有毛的,但是那个理发的人不理了,爬起来两只手捂着两只耳朵就往外跑---”看完我哈哈哈大笑。
    嘚、嘚、嘚又来了一条:“一个外国的庄主、开车带着猫和狗外出旅游,途中不幸翻车了,这位庄主被摔的晕了过去,迷迷糊糊醒来,看到了一位喝醉了酒的匪徒走了过来,喝醉酒的匪徒先走到猫的跟前蹲下说到~腰折了、下肢也瘫了,我的上帝我的主啊你太可怜啦!话音刚落就听‘呯’地一声枪响,猫惨叫一声不动了。接着那个喝醉了酒的匪徒又走到了狗的跟前蹲下说~颈椎断了、还少了一条腿,我的上帝我的主啊你多难看吆!这次话还没落音就又听到‘呯’地一声枪响,狗也惨叫一声不动了。最后受伤的那位庄主见喝醉酒的匪徒又向自己走来,还没等喝醉酒的匪徒走到自己的跟前,他就‘噌’地一滚身爬了起来,并且还蹦跳了几下对那个喝醉酒的匪徒说~你看你看我断了三根肋骨一下子全好了----”
    ------
    总之,这类的短信发来很多,有的有时看后还真的让我忍俊不止。
    中秋月圆的时候,我和E到底还是分手了。虽然解脱了纠缠,但是无法解脱自己内心的伤痛---
    “我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多的牵挂和思念,所以我发现~~月,也从来没有今晚今夜这么圆!晚饭时、我想起‘举杯邀明月,千里共婵娟’的诗句,心里百感交集,泪水滴入了杯中、融入了酒里,喝下是万般情意---
    现在我站在窗前,夜已深,但我丝毫没有睡意。看着満圆的月亮思想没见过面的你---
    此时我只想对你说~~友谊不管远和近、隔山隔水不隔心,虽然不能见到你,信息能够传音讯。
    我在这里祝福你~~花好月圆、事随人意!”
    这年的中秋节我似乎过的疲惫乏味,不敢等到看天上満圆的月亮,看着它我会情不自禁地思念谁?心痛,心痛又是因为谁?---
    晚上我喝多了酒,早早地睡了,需要这样的麻醉、麻醉也许能够避免自己的心碎。所以当晚我没看到D发来的短信,等看到她发来的短信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
    003·
    中秋节过后,我去了临近的东海县县人民医院的眼科去看病,给我看病的就是那个号称知名专家的80多岁的老医生,从凌晨4点排队排到上午8点多钟,幸运地拿到了那几张仅限的专家门诊票。
    大概是上午10点左右轮到了我就诊,老专家很权威地一面看我的左眼一面对跟随他的学生讲解着:“像他这类眼病的病人以后遇到就不要接受接手了,无法医治---”听着他的宣判我的心向下沉、向下沉,掉入冰窟窿---
    右眼的诊断很正常!让我冰冷的体温少有些回升---
    我问那个德高望重的老专家:“我的左眼真的没治了吗?”
    他温和地对我说:“只要我检查的结果就是铁定,你不信无论你到哪里就是再大再好的医院除了仪器能先进之外,其余一切都不会比我高明!有那瞎去花钱倒不如去买点吃买点喝买点穿---信我的话吧别拿钱去白扔!”
    我又问那个德高望重的专家:“你看我的右眼呢?会不会---?”
    他打断了我的问,果断地说:“年轻人请放心!右眼完好!不会受左眼影响而病变的!
    他的话就是真理!比真理我还要信奉!像长城像古都北京一样在我心里永固着!
    一贯不注重外表修饰的我,走在东海县城的大街上,进了一家服装店,从上到下从头到脚我是焕然一新,另外经过一家眼镜店我还又大大方方地买了一副‘真钱假货’的水晶眼镜。
    在人面前我没敢照镜子,大街上店铺的门窗上的玻璃里映出我的身影,我有意无意地端详~~哦,打扮包装起来的我怎么与‘天下第三丑男’的内涵有点不大相称?我摇摇头,满脸是哑然的笑容---
    正是真理的一样话,把我最佳的诊治的时机断送!正是断送了最佳的时机,后来的那个”M”医生才又被我遇着,更让人觉得无可奈何地是徐州四院的那些专家,专家介绍上明显写着“精通眼底什么什么手术,一天上千元的检查费上午下午的忙活着,除了眼底应有的检查外、心脑电图、B超彩超扫描都一一经过,结果那位女专家只告诉我三个字:“没法做!”
    我不解地问:“没法做为何还要给我检查的那么多?让我误认为马上就要给我手术了呢
    ?”
    那位女专家不理睬我,我再三追问下她才少气无力地说:“去南京同仁医院吧!”
    于是才有先前南京同仁医院就诊手术和复查的章节段落---
    书归正传。
    也算是我这个人的优点吧,凡事我都能想得开!从东海回新沂的火车上我竟然跟D开起了不大不小的玩笑。
    我发短信告诉D:“我到北京了!”
    她立即打我电话问我:“你到北京干什么?现在在哪里?我开车去接你---”
    我告诉她:“我是到北京医院检查眼病,现在已经又在了返回的途中。”我还像真的一样问她:“你没听到火车正在运行的咕噜咕噜声?”
    她说:“能听见!”她真的相信!只是埋怨我为什么不在来时告诉她而是在走了才告诉?为什么到了北京也不见个面?
    我说怕她麻烦怕她没时间,也许我的解释很片面!
    她生气了!看不到想象得出来!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她对我一顿数落后才又询问我的病情,我把病情如实地跟她说了,不用说她免不了对我又是一番婆婆妈妈的安慰---
    我愈来愈感觉D这个女人很不错,于是大胆地提出了一个请求~~我想要认她做干女儿,告诉她我只有两个儿子,缺少这方面的爱和关心,她犹豫着最终还是没有答应。
    她说:“你想要女儿可以再和老婆生!比如我现在只有一个男孩也还想再生个女儿---”
    我说我老婆早已被结扎绝育了,不可能再生!
    她说:“实在不行你可以和别人再生---”
    别人---?我说她真会开玩笑!简直是痴人说梦话!我问她我跟谁去生?跟‘老母猪’啊?
    我•我•我,她没‘我’出来,半天没有回应。
    等到她再次回应时,已是日落西山,满天都是夕阳的霞红、小鸟都在做着寻觅安乐窝的梦---
    D,她还是一个劲回答我不行不行!还说就是年龄也不相称,她说说不定我还没有她大呢---
    我说年龄能是问题吗?我都六十多岁了难道还不能---
    “不行不行、反正不行!我们作为朋友相处不好么?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往深处发展的程度想,那你就叫我妹仔好不好?”这是她最后回复的短信。
    就这样,我自此改口叫她妹,她也顺其自然地叫我哥,慢慢地又多加几个字:“哥我的亲!”据说网络上已很流行。
    004·
    时间如梭,转眼逝去了三个月。
    元旦的时候,D提前祝福我元旦快乐!并送我“三条鱼”,小鱼很可爱!并且还有三条附语:新的一年中,1、钱包绰绰有鱼。2、工作游刃有鱼。3、生活富足有鱼。
    杀猪倒肠子似的,一钴动紧接着春节又到了,她又照例给我提前发来了祝福的短信~~
    “天神今天把胸怀开放
    纷纷飘落的雪花
    是我美丽的向往
    是我感情的荡漾
    心灵的归宿在远方
    我要让雪花把我的美梦
    带到你的身上
    注入你的心房
    我要守护你
    让烦恼远离你的身旁
    寒风里有我的力量
    时常提醒你把你窗户关上
    是让你把生活的温馨保藏
    无论你时常记不记得我
    我都一样为你痴狂
    此时此刻
    我只想把我炽热的祝福送上
    岁岁年年、年年岁岁
    幸福快乐
    美满舒畅”
    然后她接着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北京下雪了,下得很大很大!问我:“你们那儿有没有下雪?”
    我告诉了她:“我们这儿也正在下,雪花很美很潇洒,飘飘落落在我的梦里,它仿佛就是你,它应该和我梦里的你一样美丽---”
    她说很感动、真的好感动!问我春节后能到北京来玩玩吗?
    我说不能。
    她说很遗憾!
    过年的时候我就觉得眼睛很难受,所以正月初八我去了徐州四院检查,所以才又有了辗转南京同仁医院就诊就医手术的经历。
    南京同仁医院检查的结果是立即住院手术治疗!给我检查的是北京同仁医院的段教授,她说我已失去了最好的治疗机会,但是她说手术她亲自给我做,眼底视网膜修复、玻璃体剥切、人工晶体再植一步到位。我问有希望吗?她说这样的手术她已经成功的复明上千例,叫我放心手术---
    我想起东海医院的那个老教授说的话,那让我信奉的真理,我的心里有想呕吐的感觉---
    我从医院返回家来筹集住院费,在返回来的火车上我把需要住院手术的情况告诉了D。
    D劝我到北京同仁医院去手术,这样手术后她能照顾我,不能再放弃治疗的机会,无论花多少钱她说她都能帮助解决。
    我告诉她资金上我能自己解决,我告诉我的决定,我决定还是在南京同仁医院手术!并对她的好意表示心领了感谢!
    我在南京同仁医院手术了,但给我手术的不是答应给我手术的段教授---
    变故以上我已讲过,命运就是那么蹉跎,经历了那么多的痛苦、花费了那么多的血汗钱,结果我的眼睛还是黑暗的结果---
    手术刚做过,她发来了短信:“你出世了有了儿童节,你长大了有了青年节,你工作了有了劳动节,你恋爱结婚了有了情人节,你发呆了才有了今天的这个节,祝你节日愉快!”
    我纳闷她怎么给我发这样调皮不着边际的短信?看到了下面的日期我忽然想起了今天是愚人节!我笑了笑给她编辑短信---
    我对她说,我的手术很成功!随做随出院、[当时我还趴在病床上,还不知道以后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我现在的心情好极了!坐火车回来到徐州转车的时候突发奇念不想回家了,想到北京到你那去玩玩,现在我就快要到北京了,等到了站我怎么找你?要不我在出站口不动你到出站口找我---
    短信发出后不到一分钟她就打来了电话,问我是真的还是假的?我说是真的!她说千万不许开这样的玩笑、今天是愚人节!
    我说你想我是会开这样玩笑的人吗?正因为今天是愚人节我才要给你制造一个你意想不到的惊喜---可是不到北京我就害怕了,我现在刚做过手术毕竟行动不方便,万一找不到你那我怎么办?
    她的声音有些变调,欣喜中还带着疑问再一次地问我是不是骗她?我也又再一次地对她肯定说没有!并问她是不是不想我来?不行你把地址告诉我我自己找去---她说:不要不要!叫我出了火车站就站在那儿别动,她开车去找我接我---
    我暗暗偷喜,一个小时后她打来电话问我到了没有?是做哪个班次的火车?说她已经到了火车站了,不行她要到站里站台上接我。
    我说到了火车站了但没出站就又返回来了,然后开心地笑了,笑后祝福她愚人节快乐!
    她没有言语回答,只是啊的一声哭了,随后挂断了电话---
    好几天她都没有给我打电话也没有给我发短信,我主动给她打电话她不接,我给她发短信好哄歹哄左哄右哄才理我,说要是不看在我现在是住院养病就真的不理我了,要我向她保证今后不许再骗她,就是愚人节也不行!我答应她,并且向她保证!
    记得我住院时她好像提到,等我出院了她要到新沂来看望我。
    看起来是真的了,D是真的来新沂了,如果她不是用本地的固定电话给我打电话,那么我也是肯定不相信!
    怎么办呢?我有些犯难!不是我不想去见她,而是有点特殊的事情,不满一周岁的孙子晚上没有人带,儿媳晚上加班了,儿子在外地,我老婆到东海她妹妹家去了说今晚不回来,孙子只有我带,平时就从孙子8个月断奶后,夜里都是我搂我带,我把情况告诉D后,D说没事!她说反正她已在旅社里开好了房间住了下来,既然来了就不急。
    我又对她说,这两天村里的事情也特别地多,我虽是病假在家休息但有些我必须做的事情我还要必须去做---我跟她解释她满口嗯嗯、行!一点也不为难我---
    我答应晚上给她‘接风’,请她吃饭唱歌,但是没有做到没有请成。
    D在旅社的房间里这一夜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好在旅途有些累,不知不觉到了天明。
    第二天,等到中午也不见我的踪影,虽说嘴里答应我好好的但是她的心里还是有了急躁不安的阴影---甚至怀疑我是不是有意躲着她耍弄她?
    这一天是发放适龄妇女计划生育“双查”通知单,我负责的片我必须跑完发放完,不然明天的双查怎么办?下午小D打过来电话,我把原由跟她细说一遍。她哦哦、我知道了!也没有跟我发难。只是最后又问我是那个村的?我告诉她我是新南村,就在市区南面不远---
    这一天又忙得很晚,我又没能和她见面。请她吃饭唱歌的事当然也就又没能实现。
    第三天,早上不到6点就有育龄妇女来村里双查,一个上午整个是忙的不可开交,下午一点多钟我说有些人没到位我要出去催催出去找找,就这样我才溜之大吉了---
    005·
    二零零八年五月十五日。
    其实上午极早小D就打车到了村部,好长时间站在村部的门里,看着村里正‘热闹’的事实,不难打听到我,远远地看着我在忙碌,心里踏实地打车回市里,一个人高兴地转转这里又转到那里---
    溜出了村部我就急忙给小D打电话,告诉她我已往市区去找她了,并约好我和她到“玉美人”饭店的门口见面,饭店离她住的旅社不远,不要拐弯直走向西不到100米就到了。
    她欣喜地答应我向我指定的饭店门口走去---
    我也骑着摩托飞快地向“玉美人”饭店门口奔驰---
    见面了她并不惊奇,只是有点拘谨,但是很快就又恢复了自然。
    走近D我迅速地把她打量一番,D的年龄大约在三十一二岁左右,头戴一顶白色的太阳帽,体态不胖不瘦,略微黝黑的皮肤显得健康,没有用过化妆品的脸上显得更加端庄清秀,上着一件淡黄色的上衣,下着一条牛仔裤,脚穿一双休闲鞋---总之整个人都让我觉得自然舒服---
    互相谦让一下,我和D一起走入了饭店,我点了几个菜,我和她面对面地坐着,D说她吃过了一点没有吃,只是手托腮地盯着我看,她告诉我上午她到过我村部里面---
    是吗?我差点吐出了嘴里的饭---
    这顿饭是我请D,实际是我自己吃,结果是吃好她忙着主动付钱。
    吃好饭我和D一起到‘瑝玛’KTV去唱歌,去了我和半年前我和情人E经常去的房间A08,不知为何我还是点了这个包间,不知为什么每次它都好像是专门为我留着,几年来我无论和谁来这里唱歌都从未变动过。
    今天的情形跟往日不一样,往日E总是跟我争着喊争着唱,她一会蹦一会跳、一会坐在我的怀里、一会骑在我的身上,煞是疯狂!有时也会文静地跟我一起合唱---而D一首也不唱,只是默默地听,听我一首一首歌地唱---无疑这次的唱歌又是我自己请我自己,是我个人的演唱会---
    没意思!这是我的感觉,不是她的感觉。我说走吧?她惊讶问我怎么不想唱了,她说她还很愿意听,我坚持走,D和我一起离开了那个曾经让我快乐而今天却令我伤神的A08包间。
    我和D没有乘电梯,我前她后地走下楼,到了柜台前我坚持着我自己结了账。
    出了大门D停住了脚,我也停住了脚。
    四目相望,D终于先开了口:“就这样准备回去了?也不到旅社我的房间里坐坐?”我隐隐发现她眼神里有丝微的期盼---
    我一时语塞,按照以往的惯例~吃过饭、唱过歌、出歌厅大门的时候我都会主动地问对方:“现在就回家吗?我们到旅社开个房间坐坐再聊会?”可是今天的问话竟然颠倒过来,弄成是D在问我。
    我没有表态,似乎是楞在那里,不知她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走了,我不忍心也跟着她走---
    走到了她住的那家‘新舒’旅社,她开开门走进了她住的那个房间,我也机械地跟着走进了她的房间,虽说房间不算大不算豪华,但也电脑电视卫生间样样齐全。
    进了房间她在床上坐下来,我只能坐在她床前的椅子上和她面对面。
    她说:“你很紧张!或是你的心里有什么心事?”
    “干嘛紧张?”我非答反问。
    我不能告诉她我刚才真正有的心事,这样对她是一种伤害。这时候我心里真的像是揣着个小鹿---
    “你没想到吧,我又老又丑不是小丫头!”她自嘲地说自嘲地笑笑。
    我据实地说:“是的,我真没想到!你不丑还算比较漂亮!但是与我想象的年龄各方面都不吻合,出入了许多---”没等她反应过来我又有点风趣地接着说:“没把你吓着?我可是天下第三丑男噢!”
    轮到她开口:“话过其实了!我不是妙龄春女、已逝靓丽,一定出乎你的意料?但是你也出乎我的意料!你离60多岁真是还有好远好远的距离---差点一下子变成了我的弟弟---哈哈哈哈---”她笑了我也笑了。
    她停住了笑,突然又问我:“你后悔不后悔?”
    我说:“不后悔!见了面就缩短了梦和现实的距离,我们似乎是同类,我真的要重新认识一下我自己---”
    “对,是同类!一对丑男丑女!哈哈哈”她接着说接着笑,然后又用手指着我说:“谈谈你自己现在的感觉感受?”
    “我拘谨,不敢放肆---我寻找不到一点冲动的信息---”我一贯喜欢说真话,我没顾及她听后的感受,我从椅子上爬起来,走到窗前打开了窗帘,点燃了一只香烟,目光盯着窗外马路看,到底我在看什么?车水马龙?我也说不清---
    “是啊我们不是在干柴烈火的季节!你有鲜花朵朵,我这样的残花败柳会让你的内心感到失落---我自己知道自己没有女人的魅力是个男人婆。好些年了男女之事我真的淡漠,心死了情爱竭了,想把火复燃但是也茫然不知该如何去做---”
    她的感慨带出了她的眼泪,她发现我回头看见,她急慌忙地把眼泪擦去!
    我离开窗户没有坐回椅子上,而是坐到了她的床上,床不是很大,显然还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我开始有了男人的风范,开始主动地打破僵局,问她:“你说你做生意到底是做什么生意?”
    “超市”她回答两个字下面没词。
    沉默片刻我又问:“你老公干什么?”
    “他什么也不用干!”她有点吞吞吐吐地说。
    “那你养活他?”我接着问。
    “不用我养活他早不在人世了---”
    我~~啊!哦、对不起!
    于是她开始跟我讲述她酸楚的人生、酸楚的故事---
    006·
    D讲述着~~
    儿子今年已上小学三年级了,学习成绩很优异,儿子是我的一切是我的希望!家中还有和我一直相依为命的婆婆,婆婆已见年迈。
    在刚刚结婚后的第一年里,我才刚刚品味到人间的男欢女爱、夫妻鱼水情怀---可是太短暂了,流星一样在我的生命里生活中划下一道美丽的弧线,让我回味让我摧残---
    就在新婚的那一年里,我的丈夫丈夫就得了绝症,那一天他下班回家就说浑身痛,到医院检查,结果是骨癌晚期---
    花光了家里的所有积蓄、还借了亲朋好友的不少债,最后人财两空。
    我痛不欲生!无奈我肚子里的小孩,我要坚强地活下来。
    失去我丈夫的三个月后,老天爷让他的种子破土出来,自此儿子就成了我唯一的世界!
    为了家、为了婆婆、更是为了儿子,儿子八个月我就狠下心把儿子交给了婆婆带,只身一人下海闯拼,像个男人似的成天在外---
    婆婆见我不容易多次劝我再嫁我都不理睬,我决心一定要把塌下的天自己撑起来!我有驾照给人开过货车,一次长途到了东北的山里车抛了锚,真是差一点点回不来---
    后来我又开了将近两年的出租车,千辛万苦地还清了债务---
    后来我又开了一家百货店---
    再后来就发展到现在规模不小的超市---
    D一面讲述泪水一面哗啦啦地往下淌,她已不再去擦,擦也擦不净。
    她叫我不要笑话她,她说她平常不是这个样子,这些年来她一直很坚强!但是再坚强的女人也是女人、也有脆弱的一面。
    是啊!我赞许的点点头,心想:“表面逾是强悍的女人,其实她的感情逾丰富!不管她平时怎样地装扮自己,但有时还是难免流露出柔弱的一面,细心地观察不难发现她的善良、多愁善感---”我告诉她我一点也不笑话她,相反是满心地赞佩!
    我把身子靠近她,一只手搭在她的肩头,另一只手正拙笨地用卫生纸给她擦眼泪。
    她的眼泪止住了,而我的眼泪却不知觉地流了下来。
    她笑了,笑我说男人也会流眼泪?她笑的时候才显得灿烂、显得妩媚---我的心也开始醉---
    我也对她讲述我过去和经历,跟她相比真是微不足道小巫见大巫,一切只能算是跟跳舞一样每次的动作和音乐慢上半拍---
    不知何时她的头已深深地埋人了我的怀里,我把头深深地低下,不知是想用冰去释火还是想用火把冰烧热?一切都不是我不是她想要不想要的结果---
    该发生的似乎不可避免地要发生!
    离开她我就没准备再去,我真的敬重她!那样淫秽不恭的旋律不可能第二次。
    十七日上午她给我打电话,电话里她说谢谢我!我不知道她该谢我什么?我问她在干什么?她说她呆在房间里回味、陶醉、恋恋不舍---
    十九日晚上她打来电话,告诉我她走了,已经坐上了开往北京方向去的火车---
    我开始编辑短信发送给她:“相见又要别离,别离偏偏又是月圆时---”
    瞬间,几乎是我发出短信的同时也接受到她发来的短信:“相见又要别离、别离偏偏又是月圆时---”
    大概是一样的情感才会产生一样的字句,我开始为故意对她而采取的冷落而内疚!
    这一夜正是农历的四月十五。
    月亮很圆很圆,就像是她的眼睛在注视着我、渴盼着我---
    【第四章节完、】
    2014年2月18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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