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繁华落幕几回首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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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样走着,不知不觉中风有些凛冽,微寒,二人诧异的抬起头,天界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难不成已经走出了天界。
枯荣怕这是妖王设下的陷阱,让他不知不觉走到妖界后再用红颜逼他继位,那就糟了。他低头看了看正抱着他手臂的红颜,另一只手不由紧了紧。
红颜吃痛,勒紧了他的手臂,枯荣才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枯荣没有看到妖界,却出乎意料的看到了一个小小的水潭,水潭边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矗立,用红色的朱砂描出——清幽池几个字,风别样凛冽,红颜缩在枯荣怀里,眼睛眯了眯。
潭水很清澈,澄澈的蓝,水平如镜,寒风拂过,了无痕迹,四围红枫环绕,树叶沙沙的响,不时落下几片红枫叶,胜似秋天。
红颜不禁跳下来感慨这里怎么这么美,好像人间的秋季,天界都已经几十年不曾有了,自那次因为他们的恶作剧导致天帝冻了整整一个晚上后,天界从来都是温暖如春,一直以来,除了去人界那次看过一次秋天,剩下在天界的几十年都不曾再见过。
红颜扑到枫树群中,努力的踮起脚去够火红的枫叶,枫叶浓烈似火,随着寒风摆动,不知道为什么,红颜天生就喜欢红色这种鲜艳的颜色,看到这枫叶自然就想去摘,奈何十二三岁的身子太矮,与那火红的叶梢还差一大截。
小小的身躯在枫树下一阵蹦跳,枯荣正想去帮他,却看小人以惊人的速度变大,在日光的照耀下垂至腰际的发微微透着红,顺直,衣服穿在小红颜身上还松的要掉下来,这会却紧绷绷的,但却完美的勾勒出了那人纤细的身材,袖子很短,加上红颜正抬手去够枫叶,本就不长的衣袖垂落下来,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手臂,令人浮想联翩,因抬手眉头高挑,一双凤眼水光潋滟,高挺的鼻梁,殷红的嘴唇微微翘起,似是极为不满。
枯荣后来对我说他那时看得痴了,微寒的风撩起几缕发丝,飘落又被吹起,丝丝缕缕,撩人心弦。
红颜终于摘到了一串枫叶,笑嘻嘻的变成了小孩子模样,开心的在地上打转,转着转着就离清澈的谭水越来越近,红颜似不知觉,照样在离潭水越来越近的地方边跑边转,红颜目光都放在了手里的一串红叶上,又怎么会注意到四周景物的变幻。
待枯荣发觉他危险时急忙跑去,却已来不及,他到达潭边之际“扑通”的声音已早他一步响起,波澜不惊的水面终是荡起了一圈圈涟漪,火红的叶子静静地躺在涟漪中央。
红颜落水后发觉潭水锥心的凉,刺骨冰寒让他没有力气挣扎,寒气也逼得他法术无法施展,用仅有的力气无力的在水里扑腾,想摆脱那刺骨的冰寒。
渐渐地没有力气了,却看到一道洁白的身影出现在水中,燃起他希翼的光,不知为何,竟带给他丝丝温暖。拨动水的哗哗声响起,低不可闻,红颜感觉自己被一个力量拉了起来,大概就是枯荣吧,他是不是会很冷。
其实我还蛮佩服红颜的,他这时不关心自己会不会死,反倒关心别人的冷暖,如果换做现在的我,可能想的就是我们会不会一齐死在这水底了。
枯荣费了好大力气才把红颜拽出水,潭水冷的透骨,红颜已经面色发青,嘴唇轻颤着,发梢上的水珠一离开潭水就凝结成了小小的冰粒,除了会有点冷以外,应该还是挺好看的。
枯荣一把揽过红颜,奇怪的是,枯荣的身上的温度很暖,对于已经冻得不能说话的红颜是让人贪恋的温度,他们周身都萦绕着水雾,火红的枫叶为他们陪衬,枫林飘雾,美景如斯,人亦如美景,美上加美,过目难忘。
“暖和点了么。”枯荣轻柔的为红颜拂去发上的冰粒,水雾氤氲,美景醉人。
红颜点点头,也伸出手去摸枯荣的头发,已经恢复些许温度的手再次接触冰寒,微微一缩,又再次抚上湿冷的发,手指颤颤巍巍的,不知是冷还是因为其他。
“天界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地方。”红颜也许是冷吧,说话的声音都在打颤。
“不知道,要不,我们回去问问天帝。”他试探的摸了摸红颜的发,那些冰珠有些已经化开成了水珠,在微红的发上,晨曦红叶上的露珠。
红颜闷声道:“我不要,万一这又是什么圣洁的仙池之类的东西,我们却掉了进去,不是又得被禁足。”他把头埋进枯荣的胸膛,满是依赖。
“有我在,你不会再被禁足了。”他的声音丝毫不受严寒的影响,柔柔的,很好听。
“真的么?”“恩,真的。”
有那么一瞬间的寂静,天地失色,只留他们二人在氤氲的水雾中,二人的命运悄悄交织交汇,不为人知,天地皆不知。
“我们走吧。”枯荣抱起红颜,朝他们来时的方向走去,可是那里早已没了他们来时的路,有的只是一条条纵横交错的分岔路,枯荣苦笑:“颜儿,看来天不遂人意,我们怎么回去啊。”
“不知道,你去哪颜儿就去哪。”他抓紧了枯荣,像是怕他会跑掉,枯荣无奈又宠溺的笑笑,无言。
红颜在枯荣面前总还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在别人面前却嚣张跋扈,不可一世,这差别之大真是让人感叹。
他们是第一次见到天界有这样复杂的岔路,抱着好奇和警惕的心里走过一个个岔路,枯荣在选择岔路的时候丝毫没有犹豫,一路上几乎是脚步不停。
“小枯叶,你就不怕走错了路我们再也回不去。”枯荣怀里的红颜突然说了一句话,语不惊人死不休。
枯荣的脚步终是停了下来,低头看着红颜嘴角抽搐:“小。。枯叶?这是什么称呼。”
红颜还摆出一副很骄傲的样子,挑挑眉,说道:“这是爱称,是我们亲密无间的表现,再说,你的名字那么难听,我给你起了个那么好听的名字,你还不高兴,不但不高兴,居然还摆出这幅表情,你是不是讨厌我。”
他伸手去掐枯荣的脸,想要把他掐出一丝笑容,结果发现掐出来的笑容比哭还难看,悻悻的放下了手,努努嘴。
枯荣只能无奈的看着红颜在他脸上作威作福,说:“不要叫我小枯叶好不好。”
“不好,我就觉得这个好听。”他回绝得干脆,枯荣只好说:“不然,你再想一个。”
红颜把枯荣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嘴里念念有词了一阵,抬头说:“桃花,白菊花,百合,白牡丹,这么多个,选一个怎么样?”说出来的话让枯荣一个趔趄,红颜却是一副“我对你多厚道”的模样,他犹豫了一会,小声说:“就叫枯荣怎么样。”
“枯桃花?不错不错,就这么定了。”他搂住枯荣的脖子,笑的厉害。
“我很像桃花么,这名字。。可以更好听,比如。。”他还没说完,红颜又打断他:“难不成你觉得枯菊花,枯百合,枯牡丹更好听?”
“还是小枯叶吧。”枯荣哭笑不得,又舍不得拿红颜怎么样,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了就想笑。
“枯桃花,我们一会怎么回去。”红颜脸上的表情明显是炫耀,笑的很恶劣。
其实枯荣怪可怜的,没做什么就无端端的被套上了一个什么叫“枯桃花”的名字,要是别人还好,他直接杀了灭口,免得别人知道,可这个人偏偏是红颜,他的头一定很痛。
“哇,枯桃花快看,那是什么。”红颜惊叫时枯荣还一定还沉浸在郁闷中,郁闷他的名字怎么就变成了枯桃花,但又觉得枯菊花,枯百合,枯牡丹更难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才被红颜吓了一跳,慌忙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