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三章 穷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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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金敏俊告白之后,他们的相处模式好像并未有多大的变化,唯一不同的是韩旭最终点头搬到了李炜择空置的房子里,两个人正式成为邻居。
如果能把一个经常以各种理由出入对方家里,又以各种理由赖着不走的状态抛开不看的话,他们也算是“邻居”关系。
“你真的没事做?不需要上班?”自从知道自家密码后,一大早能在客厅里看到金敏俊的次数几乎每天都在发生,韩旭已经习惯了,不过还是忍不住问上一句。
“牛奶?还是果汁?”基本忽略掉那句问话,金敏俊举着牛奶盒子愣装无辜,这俨然是韩旭从前未想到的,从前被他认为是面瘫男竟然也能做出这样幼稚的表情。
“白水,今天还有最后一支曲子要录。”走过去,将牛奶盒推的远远的,韩旭接过对方递来的杯子,然后看着眼前的盘子。
“冰箱里的东西只够做三明治。”
韩旭拿起来咬着,忽然有种不知该说什么的感觉。站在他的对面的男人照例拉过高凳坐下,开始打开电脑,戴上黑框眼镜,边喝咖啡边专注地盯着屏幕。他穿着白色的衬衫,头发被梳到后面,这样似乎在工作时可以不挡住视线。专注、强大、冷酷等词语几乎可以在金敏俊的身上找寻到,而他在自己面前却又不断表现出居家男人的形象。
房子里能用的东西应该都是他准备的,而韩旭还记得第一次去金敏俊家里的时候,屋子里的很多东西都像是从未被使用过的,它们只不过是一种摆设,说不定这个房子的主人只把那儿当做一个可以短暂休息的地方。
金敏俊在变化,这种改变是在潜移默化中逐渐成为如今这个样子的,他也会因为冰箱里没有剩下太多的食材而感到不正常,韩旭无法想象这家伙以前究竟是如何生活的。
他一口一口地咬着面包,在吃到一半的时候,金敏俊已经喝完手中的咖啡,他抬头看看他,“一大清早的,想我了?能从我的脸上看到什么?”
韩旭白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吃东西。杯子里的水杯适时地添上,那人似乎一直在意他的一举一动,哪怕是在看似专心工作的时候。
“今天大概什么行程?要不要去接你?”他在他吃完的时候,终于摘掉眼镜,把电脑合上。
“最后一首曲子,如果顺利地话,录完应该中午左右。下午开例会,下周我们就要回归了,估计谈关于后面的行程安排,还不知道几点能完。”如实回答完,韩旭忽然扯扯嘴角,“你是不是特别高兴?”
他看到那人露出一抹浅笑,觉得应该是想到一起了,“如果闫东不走,你是不是要天天直接坐在录音室里了?话说我们社长怎么也不管你呢,换别人恐怕连公司大门都进不来。”
你们社长还靠我发展他的女团呢!这话在心底悄悄划过,金敏俊把手一摊,“没办法,有时候走后门总是有意义的!”
“这么说你还得感谢李炜择?”韩旭提起许久未见的大忙人,而金敏俊当然知道那家伙恐怕最近已经被电影的后期搞得焦头烂额。
“他最近有联系过你么?什么时候去看样片?后面想必你们就忙了,他应该早点找你才对。”他说着,作势掏手机准备给那个家伙打电话,韩旭一把按住他的手,摇摇头,“听社长的,他还没找我。我不想你多插手这事,好吗?”
金敏俊耸耸肩,算是妥协。在他们两个的时候,除非大原则的事情,一般他都不大强迫对方。他不能表现的太明显,有很多事情是以一个娱乐周刊记者身份所不能做的,他其实做的不够好,如果韩旭更了解娱乐圈的话,想必穿帮是之前很早就会发生的事。
关于真正的身份,金敏俊并不急于说明,如果有个自然而然地机会,他便全盘托出,来龙去脉一并讲清楚。他认为自己是谁,从事什么样的职业,与韩旭相处是两件事,互相并不存在本质的联系。
他们的关系不是建立在彼此利用的基础上,所以说与不说,或早说晚说,金敏俊始终觉得无所谓。
去公司的路上,两个人的话题定格在无关痛痒的闲聊,金敏俊在了解韩旭的性子后,绝口不提关于电影的任何词语,只不过背着他的话,那通电话总是要打的。
一大清早,FMC门前的小街鲜有人影,道路两旁栽种的两排樱花树开始冒出花苞,想想当CNFly发专辑的时候,樱花正开,定是一番缤纷艳丽的景象。
“等花开了,可否赏脸一起赏花?”
“你倒是挺浪漫!”韩旭打趣地说道,看着金敏俊认真的面孔,回了个轻笑,“当然!”
少年的笑容如同春日的阳光灿烂明亮,男人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眸中漾开的色彩多了份宠溺,估计连当事人都未曾见过这样的神情。
他们的车子距离FMC公司大门有一小段距离,不远的道边上一个男子偏巧看到车中的场景,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这才正了正自己的帽子,转身走进了FMC。
最后一首曲子比想象中录的还要顺利,结束的时候还不到午饭的时间,陈容和早早被社长叫走,想必是为了沟通即将重新回归的工作。吴中皓和徐东成习惯地黏在一起,跟在录音大哥旁边,对着电脑屏幕商讨着关于如果在录制时得到更好的效果。韩旭也跟着听了一会儿,这才慢慢走出录音室。
他需要找个冷清的地方掏出手机看看,之前正式进入录音状态前,手机里安然躺着一封来自王炎发的信息。他还未来得及看,想着自己的小伙伴终于有了消息,脚步不禁加快起来。
一楼走廊最里面的地方有个突出来的小空场,由于位置靠里,很少有人知道。韩旭能发现它还是得益于原先有一个晚归时,翻墙进来偏巧发现的,之后很多心情不好的时候,他都偷偷跑过来,贴墙根儿坐下,望着天空发呆。
空荡荡的走廊清晰地传来匆忙的脚步声,韩旭边走边四下看看,手伸进口袋。
“韩旭?这是要哪儿啊——”
声音成功的阻止了少年的移动速度,他转过头正看到闫东双手抱胸站在那儿,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找人,您呢?”他分明看到闫东和队长陈容和一同离开的,他们现在本该呆在社长办公室才对。
“我在找你……”像是故意卖弄玄机,闫东见韩旭面露疑惑,也不着急解释,反倒摘下帽子整理了下被压塌的头发。
自从上一次在录音室的谈话后,韩旭一直尽可能地避免和闫东独自相处,尤其在经历那场直接的谈话之后,更是连不必要的对话也省了。说来如果不是金敏俊的撞入,闫东势必很可能要听到他的答案才罢休。
“你还记得上一次我说的话吗?”闫东果然是一个不甘心的主儿,韩旭无奈地意识到对方兴许想继续上次的话题,可惜他没心情再听他讲第二遍,“您有人脉,有地位,有钱,但是这和我没什么必然关系,不是么?”
“如果你愿意,就会有关系!”其实连闫东自己也纳闷,为什么对一个新人如此上心,他在这个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自认为阅人无数,对目标一般基本保持不积极、不主动的态度,即使这样还有不少人愿意投怀送抱,最初大部分都是想红的女人,少数是各样的年轻少年,就像韩旭这般年纪,又或比他更小。再后来,当大家得知他的偏好后,主动的女人变少了,男孩子反而越来越多。
他们不过是为了利益,所以平等交换的代价大家心知肚明,所谓的游戏规则本就如此。闫东望着正要说话的韩旭,手一摆,“你不用反驳,我刚才说的是最初的想法,后来我发现你比我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什么意思?”少年保留了礼貌的笑,只可惜那笑容看上去增添几分冷意。
温和的外衣,多变的面孔,闫东饶有兴致地望着他,脑海中出现另一个男人的影子,“你说是不是两个人在一起时间长了,能变得极为相像呢?你的表情让我想到另外一个朋友……哦不!我们称不上是朋友啊,有不少人愿意和他称兄道弟,但是真正够格的人没几个!”
“我听不太懂您的意思。”韩旭的心中暗生警惕,整个人下意识又往周围看看,他们的对话最好不要被其他人听了去。
“我之前认为你对提议不感兴趣的原因可能有三点。不能接受男人,不愿接受利益交换的游戏,或我的诚意表示的还不够……”闫东说着往韩旭的方向走近些,那抹奇怪的笑意加深,与幽深安静的走廊搭配起来,让人觉得诡异。
“后来我想原来是自己错了!不,准确地讲直到今天早晨,我才发现原来一个著名制作人的身份不够吸引你,还有另外的高枝等着你去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