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来自ANTI饭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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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一日之后,李全珍没在再公司出现过,CNFly本来有日程安排,也在准备MINI3的制作,变相的上节目的次数减少了,这本是件挺正常的事情,没人觉得奇怪。三个人或两个人的组合方式偶尔出现在公众眼前,宣传的还是整个组合。
公司对外的口风是每位成员会根据各自的特点,上符合形象的节目,这一点也说得过去,现在大部分公司都这样,所以不足以遭人驳斥。粉丝不淡定了,放出专心制作新专辑的消息,安抚一下,耐心等耐成了FANCLUB核心成员最近在官方网站贴吧里留下的话。
偏偏有些事凑巧碰到一起,所谓的“巧合”反而被人加以利用,谁也没预料到,传闻最先开始的地方竟然是FMC内部。源头无从查起,不知从谁的嘴巴里泄露的,李全珍患有抑郁症的消息偷偷成了人们讨论的话题。
刚开始没有人相信,在外人看来李全珍一直是CNFly的乖巧老小,队里的开心果,遇到谁都笑眯眯的,非常有礼貌。谁能相信抑郁症和这样的孩子挂上钩,但是传闻越传像样,结合他最近没在公司露面,队员们上节目,偏偏他不见踪影。人们纷纷从怀疑,到渐渐将信将疑,再到转为同情。
会不会被公司放弃,成了众人的关注点。从可能被放弃,到可能被勒令退队,再到一定退队,消息逐步升级。
对于这些,韩旭完全不知,也顾不上过问。他重新拎起放置在房间角落的吉他,一个人躲进个人练习室,除了公开课之外,其他人鲜能看到他。
两周时间,CNFly的十一首歌,全部练完才有可能加入,如此看来连睡觉和吃饭也成了一种浪费时间的项目,哪里还有精力顾上注意什么八卦传闻。
前两天,他还会回宿舍,虽然每次都挺晚的,不过因为之前他也经常这样,所以舍友们习惯了。第三天开始,韩旭决定彻底常驻练习室,不眠不休地对着谱子弹奏那些和弦。一天加起来睡不上三、四个小时,困了抱着琴睡了,醒了继续。
当一个人对一件事有热情,以一个目标作为梦想来奋斗,无论练习再辛苦,再枯燥,你都不会在意。韩旭就是如此,他觉得很多时候自己已超越了肉体上的疲倦和疼痛,憋着一口气数着一天天过去的日子。
他的行动仅限于去食堂吃饭,有时候错过时间,干脆不去了。传闻逐渐变质的过程,他没有经历,以至于再注意到时,自己俨然已经成了故事另一端的主角。
仿佛一夜之间,往常互相笑着打招呼的伙伴们少了,有的招呼打的很敷衍,皮笑肉不笑之后迅速闪了;有的人欲言又止,笑完了还要谨慎地四周环顾一下,打招呼跟做贼一样;还有的人比较直接了,干脆无视地走过,最好顺便抛过来蔑视你的眼神。
态度的转变是有原因的,很显然韩旭被孤立了,并不用谁来发起这件事,练习生这个团体有个特点,站对队伍尤为重要。被排挤的话,有人帮忙出头,那个人也势必一同遭殃。所以他选择了沉默,几乎不再回宿舍,以免给舍友们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走出练习室的次数减到不能再少,韩旭不关心有没有人来找他,想起他,或者偷偷侧耳在练习室门口偷听什么,完全进入一种闭关的状态。这阶段来的最多的人是崔慧静,拎上一堆零食外加增加能量的饮料,望着他说上一些“加油!”之类鼓气的话。
崔慧静是多么聪明的一个人,有些话不会说出来,就像现在外面疯传的事,一字不提。韩旭对此心存感激,不然就算说出来,他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多星期,除了吃饭之外,准确地讲是如果韩旭还记得吃的话。许多时候,等到肚子拼命地怒吼,他才想起自己已超过十二个小时没有进食。
晚上五点刚过,正是吃饭的时间,韩旭猛灌了一瓶水,愣是熬到七点多才从练习室走出来。时间段人少,免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他并不担心没饭,一般有时候大家训练的晚了,食堂随时有温好的饭菜等着。
今天食堂值班的人只有李婶一人,她是CNFly的妈妈粉丝,平时乐队的成员们难得来吃饭的话,每人饭菜全部双份。
韩旭刚走到跟前,李婶看了眼他,说了句,“没饭了——”
她的语气不大友善,伸手把红色牌子一翻。韩旭瞥了眼后面的橱窗,并排摆着的几个方盒子里还有不少热菜。此时李婶的表情有点尴尬,但依旧挺直腰板,重复一句,“没了!”
少年站在原地,揉了揉胃口的位置,微笑地说了声,“谢谢!”
他的脸色不大好,却依然又坚持笑着行了礼,其他什么话也没再说。
已是初春时分,天色黑的晚了些,从FMC公司里走出一个少年,独自一人朝面馆的方向走去。他的笑容从走出公司大门的刹那,从唇角处消失殆尽,脸色比刚才又白了几分,手放在胸部靠下的位置,背微驼。消瘦的身影在空荡荡的小道儿上,显得格外孤单。
人常说通往成功的道路上,越往前走,与你同行的人越少。韩旭以前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现在则干脆奉为真理。他边走边琢磨,时不时地回头看看,总感觉从出了公司以后,就有人跟着他。
“喂!”是个女生的声音,韩旭下意识地回头,他的斜后方有一处照明,光恰好投过来。
三个学生扮相的女生,年纪看上去也就十四、五的样子,一个胖一点的指着他,冲同伴说,“就是他,我看没错!”
“说!为什么抢我们全珍的位置?”同伴大声喊道,这一问倒也给其他人鼓了劲儿,“我们全珍多不容易才有了今天啊!你们竟然诋毁他!你还抢他的位置!有没有人性?!”
还没出道,没有粉丝,到有了ANTI饭,韩旭根本不知该说什么,转身就要走。
“喂!你这个人怎么没礼貌!说你呢!站住!”那三人明显不会轻易放过他,追过来,胖一点的女生一挥手,“让他清醒点——”
她的话如同一道圣旨,其余两个人抡起手中的塑料袋,像早早演练好,朝韩旭扔了过来。几乎不过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他下意识别过脸,用左手一挡。
塑料袋划了个抛物线,落在身上,“噗”的一声,腥气扑鼻,液体飞溅开来。韩旭第一个念头是“完了”,一批批新闻曾看过的被毁容的影像全部跳了出来。
刺鼻的气味,凉飕飕的触感,没有灼烧般的疼痛。他想到了塑料袋,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如果是有害液体,具有腐蚀性强酸的话,扔出的应该是瓶子才对,这样一想人也跟着反应过来。等他再抬起头时,那三个女生立刻尖叫着撒腿就跑。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一盆狗血淋头,浑身上下大块大块黏糊糊的液体,夹杂着一股恶心的臭味。韩旭连追人的想法也没有,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慢慢蹲下去。
偶尔路过的人瞧着这状况,纷纷绕开,谁也不敢过来扶一把。身体最后一丝气力好像被人抽走,胃里翻腾的难受,韩旭蹲在那儿,面无表情地盯着地面的某一点。他需要冷静,需要平复内心的情绪,而身边来来去去的脚步声,仿佛已与他无关。
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视线内,那人并不像其他路人一样躲着他,而是大方地停在韩旭的眼前。头顶上方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
“喂!摆造型么?”
【木木语:3月份准备正式参赛,童鞋们准备好枝枝往俺这里尽情滴砸吧~~吼吼~~~木木会更加加油滴~~~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