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心魔所料，月如笙清醒时便瞧见了桌上的纸条，也明白是何人所写，表达的又是什么意思。
    因为本身对月炽并不上心，最近的事也不少，月如笙确实将他遗忘了，好在心魔一心念着月炽，否则也不知月如笙何时才会再想起那个孩子。唤出隐卫去打听月炽的消息，便不再理会了。有七大恶人在，如果月炽出了什么意外，他们定然是要将江湖搅个天翻地覆的，自然月炽如今的安全绝对有保证。现下当务之急，是将铸剑山庄的阴谋打探清楚，凡是可能危害到圣岚的东西，都应该扼杀。
    随后，月如笙听见了敲门声，“进来。”
    门被推开，北堂靖春立在门口。
    月如笙挑眉，看来那舞夜殿的实力不错，已经将消息尽数打听来了？
    北堂靖春知晓月如笙的打算，进了屋子，和月如笙闲话家常一阵，聊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没多久又离开了，在暗卫隐卫不知道的位置，北堂靖春塞给了月如笙一个纸团。月如笙偷偷看过，里面只有一个地址，大意是在天下第一楼不方便，让月如笙去这个地方，他亲口说予他听。有些东西，月如笙是打算能瞒一天是一天，反正他也不经常用舞夜殿的势力，无需劳师动众去宣扬。
    用过膳食，月如笙便出门了，就算月倾尘以他还未完全康复为由制止，也没多大效果。轩辕夜自然是又被倪彩儿寻了去，被所谓的爱冲昏头脑的女人，完全遗忘了何为矜持。
    月如笙走在安凌的街上，因为接连发生的命案，街上的气氛也有些凝重，多数都是手持武器的江湖人，大刀阔斧打的无非就是将那凶手抓住的主意。有想着借此扬名的，也有真心想还安凌平和的。不过无论是哪一个，都与月如笙无关。他依照着经验将隐卫暗卫甩开，独自一人来到了纸条上写的那座僻静的酒楼。
    明明还是白天，酒楼却大门紧闭，因为地处偏僻的小巷子，几乎没有过路的行人，也就显得异常寂静。
    月如笙上前扣响酒楼大门。
    “老娘心情不好，今儿个不做生意！识相的就滚！”
    月如笙听着愣了愣，又敲了一遍。
    “听不懂人话吗！滚！”
    北堂靖春既然让月如笙来这儿，那自然不会放他鸽子，所以月如笙顶着门内女子的谩骂，又敲了一遍。这会门是开了，不过不是放月如笙进去，而是要当面骂他。
    开门的女子着了一身红衣，腰上缠着一条鲜红的皮鞭，没有荆钗发簪，长发用一条火红的发带绑了个马尾，未施粉黛，眼神微怒，这才应该是江湖女子的模样，豪迈，大气。不该是倪彩儿那般算计来算计去也不知究竟要的是什么。
    那红衣女子自然不知月如笙想些什么，当然，就是知道了，她也不会去在乎，一心只想着给面前这个不识相的小子一点颜色瞧瞧。
    “小子！你是听不懂人话吗？”女子问到，恶声恶气的，微红的脸颊，眼神迷离，月如笙凭借着经验判断她大概喝醉了。
    和一个醉鬼计较什么呢？月如笙也就很好脾气地没有计较女子先前的事，只是说明了来意。
    女子听过后，上下打量了月如笙一番，酒似乎也清醒了不少。
    “你就是舞儿的儿子？”
    月如笙笑着摇了摇头，他并不是夜舞也就是月霏霏的亲子，这事儿自然是要说清楚的。
    女子抱胸而立，似乎在等月如笙的解释。月如笙感觉得出，如果自己的答案不能让她满意，莫说自己是皇子皇后，就是轩辕夜站在这儿，她也不会手下留情。
    “她是我的母妃，我并非她亲子。”月如笙只说了这么一句话，有些东西，没有就是没有，无需解释太清楚，他可不信舞夜殿会不知道他与月霏霏的关系。
    “很好。”女子点头，对月如笙的敌意也降下不少。随后退开了身子，让月如笙进来。
    “我名唤夜歌，舞儿是我妹妹，你可以称我一声姨。”女子，也就是夜歌这样对月如笙解释，“无论你与舞儿有没有血缘，既成了她的儿子，那也就是我的亲人了。”
    月如笙晃了神，眼前一闪而过的是月霏霏死前对他的控诉，苦笑着想说写什么，张了口却不知从何说起。
    夜歌似乎看出了什么，只说了一句话，便彻底化解了月如笙心中的一个结。
    她说：“夜舞从不会做她认为不值得的事，她不承认的人也从不会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