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入局·各自为营 骑虎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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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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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身着明黄色紧身绸衣的女子一步步走近,众人这才进一步清了她的身量。先前完全沉浸在鼓声中、筝音中和九宫八卦鼓阵中,未能细细去看女子的容貌。
女子低眉敛眸,在圆桌前站定。菊香一阵阵散出,甚是好闻。
众人这才从刚刚的荡气回肠的舞曲中回过神来。
这次倒是篱越率先开了口,声音似含着一湖的春水:“姑娘这一曲《龙鼓篆音》真是荡气回肠,越当三日不知肉味。”
闻此女子抬起了头,眉间有一丝惊诧,“篱少主知晓这首曲子?这首曲子是古战国时期的曲子,早已失传,菊冉也是花重金找了好久又花费了十年功夫方有此小成。”
原本一切都美好的似画中谪仙,然而菊冉一开口说话,众人心中无不一丝遗憾,如此佳人声音确是暗哑,暗哑中却透露着几分低柔。
众人兀自可惜,篱越却似浑不在意,笑道:“越不过是记得在一些古文杂志中见过描写这首曲子的只言片语,看姑娘整个舞曲后猜测是《龙鼓篆音》罢了,不过姑娘在曲子的基础上增添了九宫八卦鼓阵,做鼓上舞九宫八卦阵,确是比古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篱越话音刚落,怀凤接道:“好,当真是‘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霸气十足。篱少主,此等佳人不纳为己有还等什么?先前就说定了,无论你喜欢不喜欢,我都把此女赠送给你装点门面,此番看来你是喜欢的,这样更好了,我就要了梅倚,菊冉就归你,我就不夺人所好了~~~~哈哈哈……”
篱越心中思量万千,面上仍旧是浅笑。今夜骑虎难下,不能驳了怀凤的面子,可是……若不收下说不过去,而且还关乎传闻自己身子……无能……的流言蜚语,今夜怀凤包下了整个在水一方,闹得人尽皆知,把今晚的事推到了众人面前,由不得自己半分。纵使……也不能……
一切不过瞬间的思量,敛住心神后,篱越做温柔迷醉状道:“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并且向菊冉招手“你过来。”
喜坏了在一旁的璎珞,忙道:“菊冉,过来给少主瞧瞧。”
怀凤薄唇上扬,眉目中氤氲着无限风情,不知在思量什么,看着眼前的一幕并不言语。
菊冉上前拿起桌上的酒壶给怀凤和篱越斟满酒,启唇:“二位少主请饮了此杯。”
篱越伸手拉着菊冉左手一带,菊冉坐在了篱越怀里。
只听菊冉一声惊呼:“篱少主。”
没有想象中难熬。只是,拉菊冉手的时候,发现菊冉的手并不是很软,也不是很小,和自己的手倒是有些相似,不过看菊冉的身量高挑,较一般女子高出了多半个头,想来可能是因为身量原本就高大的原因吧,不似一般女子那样,只是,整个舞曲下来少说也有两盏茶的功夫,菊冉居然气息丝毫不乱,应该是有一些内功底子,且看她在鼓上飞舞蹁跹,当是会一些薄弱的轻功,而且虎口处有些细小茧子……她一个女子……
篱越拿过残留一半酒的酒杯放到菊冉唇畔,看着菊冉,琥珀色的眸中满是笑意。
菊冉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琥珀色眼眸中似晕着一滩春水,险些陷了进去,敛眸声音越发暗哑低柔:“前几日璎珞嬷嬷送了一柄秋水长剑给菊冉,菊冉学舞剑的时候由于学的时间久手上脱力了,失手划伤了脖子,差一点就割破喉管,还好只是碰到了侧面,不过秋水长剑刀锋凌厉,就划伤了极深的一道口子,虽说没割破喉管,到底是伤到了一些,所以菊冉的声音……吹笛子倒是没问题,不过说话就……因此这杯酒菊冉有心也不能饮,否则……”说着菊冉抬手解开脖子上裹着的宝蓝色的绸缎,一圈圈解开,由于刚刚剧烈的舞动,宝蓝绸缎内侧的白色纱布已经浸湿,斑斑点点的血迹。
刚露出侧面一道皮肉外翻割的极深的血肉模糊的伤疤时候,怀凤急忙阻止,口气中满满的怜香惜玉之情:“缠上吧,菊冉姑娘,很疼吧,一会儿跟着篱少主回府后可要好好包扎,少主府的创伤药疗效肯定很好。只是这一道伤疤……”
篱越忙拉住菊冉的手,怜惜的慢慢把布缠了回去,笑道:“回府后,好好包扎一下。”
菊冉低声笑道:“谢二位少主关怀。”
璎珞站在桌子旁陪笑道:“好了,好了,那剩下的兰绽和竹横就不看了吧,春宵一刻值千金,二位少主还是早早回府吧。”
“是了,是了,时候也不早了,青松。”只听怀凤一声呼叫,怀凤的小厮青松走了上来,从袖中掏出一叠银票塞到璎珞手中。
璎珞笑的花枝乱颤:“哎哟,谢二位少主赏,只要二位少主喜欢,那便是她们的福气,也是我们在水一方的福气。”说着把一叠银票塞到了怀里。
篱越看向柏舟和式微,柏舟上前,篱越道:“你雇一顶轿子把菊冉姑娘送回府,并安顿在菊园。”
柏舟略微的惊讶脸上马上恢复了惯有的沉着无波,领命带着菊冉下去。菊园吗?那是平时连我和式微都非召不能进的地方。少主……
璎珞机灵的忙给二位少主倒满酒,二位少主碰了杯,齐声道“回见”,“回见,让凤少主破费了。”
各自领着自家的小厮出了在水一方,分道扬镳。
待众人散去后,在水一方的大堂多了一位二十出头的玄色锦衣男子,细细看去竟是和篱越有两分相似,然仔细看去又觉得不像。男子的脸上冷漠疏离,眸中甚至夹杂着两分阴骘。衬着玄色衣衫,越发的冷漠疏离。一点都不像是欢乐场中客。男子婆娑着盘中剩下的两张纸,只见上面都是“菊冉”二字。今夜无论篱越怎么抽,菊冉都是他的。
璎珞站在玄色锦衣男子御衔的身旁,顺着男子目光看去,直到众人慢慢消失不见。璎珞方小心翼翼的开口:“少东家,菊冉也算是不枉费老东家十年如一日苦心栽培,顺利的进入了少主府,还住进了菊园,那可是篱少主的心尖上的地方。”
被唤作少东家的御衔开口,声音冷冽:“嗯,还好。”二十一年了,不远了,凭什么我就要躲在阴影中生存呢?天地不公。想到这里眸中几分阴鸷,复又开口道:“缺月?”
“少东家放心,早已给菊冉服下。”璎珞白腻手指劲攥,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再没有刚才那一脸的赔笑,软语娇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