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萧怀乾没有让人失望。
    第二天，便醒了过来。
    可是，虽然身体没有了危险，但是，萧怀乾的眼睛一直空洞的望着床顶鹅白的蚊帐。
    眼神空洞的令人恐怖。
    大夫看着萧怀乾的脸色都觉得恐惧。
    大夫侧身，向程风兮说到：“程公子，王爷如今醒来，说明王爷身体很强壮，就证明没什么事了，但是，可能他的心里的病更严重……公子，你要多加注意……”
    程风兮点了点头：“是，大夫说的是，这些时候麻烦了大夫。”
    大夫微微弓身，以示尊敬：“程公子客气了，小人只是尽医者本分。王爷既然没事了，那小人，就告退了。”
    程风兮微微一笑：“嗯。大夫慢走，小研，送一下大夫。”
    程风兮让下人将大夫送了出去。
    也打发身边的人出去。
    诺大的房间，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程风兮做了下来，没有开口。
    而萧怀乾也只是继续发呆，他们都在等，等着那个先开口的人来打破平静。
    这样的寂静不知维持了多久。
    最后，程风兮认输了：“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萧怀乾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些光：“我能说什么？你……为什么要救我……让我这么死了，岂不更好……风兮，我知道……你恨我。”也许是太久没说过话，也许是残留的酒精的作用，萧怀乾的声音让人感觉特别沙哑。
    程风兮冷哼：“是啊，我是恨你……如果不是你，他就不会死，如果不是你，安王就不会死，如果不是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虽然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但是，这么多年，我早就还清了。我为什么要救你？我也想问，但是，我知道，你不可以死，你也不能死。”
    萧怀乾笑了，笑得那么苦涩，那笑容撕裂了干涩的嘴角，鲜血瞬间染红了萧怀乾的唇。
    程风兮继续到：“萧怀乾，你觉得你的命是你一个人的么？不！你错了！你身上背负着归里的，安王的命！你可以不顾你自己，但你忘记了，忘记了那个小女孩么？她因为你，失去了父亲，而你也答应了安王照顾她，可是你知道么？是她照顾的你，而你说你想死，我实话告诉你，你没有死的资格。”
    萧怀乾知道程风兮是为了让自己振作起来，可是，他的心狠狠的别人踩。
    高傲如他，却低声下气的让那个男子别走，却还来拒绝。
    萧怀乾到最后，什么也留不住。
    程风兮眼神微微一闪，他知道自己的话很过分，但是，他只能这么做，不管是为了萧怀乾自己，还是为了永安，他都必须要让萧怀乾振作起来这是他必须做的。
    即使这样会伤害萧怀乾。
    萧怀乾一直止不住的笑，直到最后，萧怀乾笑累了，他猛然做了起来：“风兮……你说的对，我的命从一开始就不属于我了。我应该为别人而活，我想见见他……最后一次，从此再也不想……可以么？”
    程风兮听了萧怀乾的话，十分生气，他没想到萧怀乾会这么顽固：“你……好，我告诉你，沐昭已经走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而萧怀乾只是笑笑：“不可能，他不可能的……”像是否定，有像是自我安慰一般。
    程风兮一句一句的说着：“不信么？那你可以去看看，我不会拦住你。”
    萧怀乾此时已经看不出什么模样了：“你说的……是真的么？……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