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忽然变沉默的杜爷爷，月慕明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忽然间想起今天白天在祠堂里，杜爷爷和天向晚、小成那般亲昵的模样，月慕明觉得向他问问他们的事情应该是可以让杜爷爷心情放松一点的。
    “杜爷爷有小成那么可爱的孙子，一定很欣慰吧。”月慕明尽量让自己话柔软些。
    果然杜爷爷低着的头，抬了起来，一双晦暗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小成啊，是个好孩子，只可惜，他是个苦命的孤儿。”
    “……”
    “不过也没关系，他自己并不觉得苦，日子每天都过得很开心。这孩子虽然有些顽皮，不爱学习，可总也是个好孩子。能有这样的孩子，老头子我呀确实很欣慰。”杜爷爷眼睛瞥了一眼北面，状元祠堂的方向。
    月慕明跟着杜爷爷的目光看过去，视线从北面的祠堂忽然间转到了东面，似乎是天向晚住的小楼方向。
    “那天向晚呢？”月慕明问。
    “那孩子呀！”杜爷爷把压在右腿上的左腿放下，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像是要开了话匣子：“聪明机灵的很，别人十个脑袋瓜都不及他一个，小成要是有他一半脑子，也该上京去那个状元回来了。”
    “向晚公子确实是学识渊博，聪慧过人。”对于这件事情，方才在小楼里，他已经领教过了。
    “还不止这些呢。向晚这孩子，待人可好了，心眼也好，喜欢帮人。虽然才来咱们新月城一个个多月，可咱新月城里但凡是和他打过交道的，没有一个不对他竖大拇指的。”杜爷爷讲的是唾沫横飞，看样子，是恨不得要把这世上所有的好词用到天向晚身上。
    “您的意思是说，向晚公子是一个多月前才来到新月城的？”月慕明忽然打断杜爷爷，问道。
    杜爷爷滔滔不绝的溢美之词一停，眨了眨眼睛，回答道：“是一个多月前，我不会记错的，那天天下了大雨，月河河水上涨，月河里刚淹死了一个人。月公子就是那时候来的。”
    月慕明想起不久前在御火宫，凌素告诉他关于新月城发生的第一启诡异命案，算算日子，据今天也差不多一个月了吧，而他偏偏是一个多月之前来到这里的。
    洛哀似乎也说过，能把火系仙术练到反克水系仙术的他刚好也是其中一个。
    之前蕙芷曾断言袭击秀水派的是人而不是鬼，所以他才这么肯定的排除了天向晚。可如今看这个天向晚，不仅能正大光明的走在阳光下，还有自己的影子，若不是能觉察到从他身体散发出来的灵体的气息，月慕明都要怀疑天向晚究竟是不是鬼这件事情了。
    可凌素似乎曾说过，这里出事的火并非御火宫丢失的火种。这样看来，即便天向晚和这件事情有联系，却也未必和御火宫火丢失有关，如果和御火宫火种丢失无关，那他和秀水派的事情有没有关系？
    向晚究竟是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