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喜欢而已,何必夸张成爱。 三十七、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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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禾是在起身上厕所的时候发现风执和秦欢站在门外的。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后,本是无意偷听,却还是竖起了耳朵。
秦欢的口气很不善,似乎压抑了很久:“小执,你人都来医院了。怎么,连爷爷也不去看一眼?”外面传来窸窣声,似乎是她拉住了风执的衣角。
“他不愿见我,我也不想过去添堵!”他说完就要进门,没想到却被秦欢从后面给抱住了。“小执,那……回家吧。”
“你该知道,我很忙。”男人的声音很冷,一下子把秦欢给打入了冰窖。“忙?忙着照顾旧情人?”女人的声音有些大,似乎引来了值班的护士,她抱歉地笑笑,然后给打发走了。
“你别胡说?我们现在只是,朋友。”男人好像使劲挣脱了女人紧紧圈住的手,然后不去看她。
“我胡说,呵,就当我是胡说吧。可是,你该知道,我们的婚期近了,你……始终是我的未婚夫。”秦欢后面的几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可是男人也没在意,而是转身进了屋。而夏小禾,却是早就溜到了床上,继续装睡。
大半夜的被尿给憋醒,风执还在沙发上躺着。上了厕所回来,夏小禾就在行李包里翻了件外套给他盖上,怎么着也不能受凉不是。
在医院的这些日子过得很快,每天苗花花每天都会来看夏小禾,两个人在一起嬉嬉闹闹,然后就会隔着老远听到伊泽的河东狮吼。不过,伊泽确实是越来越忙了,听说风执好像还给他升了职,把苗花花给高兴的,跟朵花儿似的。每天都在夏小禾面前灌输风执有多好多好的迷魂汤。夏小禾对于这事儿耳朵都听起茧了。还是那句老话,人家都要结婚了,半路上我跟着瞎掺和干嘛。于是乎,她一直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
有时还加上个风执也会来医院看看她,日子也算过得有滋有味。只是,这大半个月里,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儿。
柏杨和高纬相认之后,看在高纬的份儿上也没有追究高纬的责任了。只是他这个做哥哥的不忍心看优秀的弟弟就这样子一直迷失心智,就托人找了美国的一家心理医院,想着带着高纬去试试,希望能对他有帮助,再来也可以散散心。这件事儿,是风执去办的,还联系了那边的教授。前两天就出发了。
其实夏小禾觉着柏杨应该和自己一样是看到了秦言眼中流露的不舍的。只是,柏杨和他都不想承认而已。一个是不想弟弟继续受伤害,一个是不想承认自己的感情。毕竟,他一直都只是把高纬当作玩物而已,一旦发现自己动了真感情,倒是不好意思承认了。可是,感情的事儿,一直都是没有办法控制的。
转眼,两个星期又过去了,夏小禾总算是出了院。回到家的时候,看到店里的生意如常。然后就是裕子忙前忙后的身影。一下子忍不住,就上前拥住了她。看见眼前孩子气的夏小禾,裕子愣是安抚了她好久才冷静下来。直到有好几批客人开始点单了,他俩才又分开了开始忙活起来。
裕子说,小禾姐,我相信Eddy一定还活着。夏小禾没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在心里决定了一件重大的事儿。
柏杨也走了快大半个月了,给自己来过几个电话,说是高纬的情况有些好转。真是个好消息。记得他昨晚隔着电话传来的清亮的声音,夏小禾心里就觉得一暖,他说:“小禾,我好想你。也好心疼。”夏小禾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泪就出来了,她不是个脆弱的孩子。可是每当有人突破她的防线侵入她的领域时,她为自己筑好的城墙就会在顷刻间坍塌。她当然知道柏杨会想她,因为她也会想他,而他之所以会心疼,想必是想到了自己出国留学的那两年吧,那人,也真是的……而自己,现在这几天也在忙着签证的事儿。从沃尔夫冈先生那儿没有查到什么线索,想必,她必须得去一趟柏林了。这里有裕子顾着,她很放心。
看了看店里一些你侬我侬的小情侣,顿时觉得有些无趣,便把视线放向了窗外。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她有些晃神,那人隔着玻璃窗对她笑了笑,转身就进了咖啡屋。
直到那人坐在她跟前,她才反应过来,“李……李翔!”
来人见她的傻样,有些忍俊不禁,学着她的样子回答,“是……是啊!”
“呃……”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却还是忍不住偷偷打量,现在的他,一改多年前的青涩,之前的大男孩已经长成了成熟而有魅力的男人了。
“蓝蓝,叫我阿翔吧。”他的眼神真挚而清澈,毫无半点调笑,伴随的是让人舒服的温文尔雅。一如多年前一样,他唤她蓝蓝……
有人说过,当你开始有意无意的注意一个人的时候,你就开始动心了。
十五六岁的夏小禾就是这样的。
也不知道从何时起,路过操场总是会有意无意的偷看他在球场上挥汗如雨的帅气模样;经过图书室总是会装作不经意地盯着他的好看轮廓发呆;甚至会在背后偷偷搜集上面有他笔迹的小纸条,回到家后一遍遍的临摹,在心里一遍遍的默念他的名字。
即使,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她的存在。
他是学生会主席,打的一手好篮球,学习成绩好,家世、人品更是一流,听说他父亲是南城的某个大官。具体的,夏小禾也不清楚。何况,李翔还生得一副好样貌。这样完美的一个人,怎么会注意到她呢。
她是小太妹,学习不好,还成天惹是生非。要家世没家世,要人品没人品。从小与外婆相依为命,还有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父亲,除了给她钱,从没管过自己。浑身上下除了脸蛋长得还凑合,没有一点优点,可是偏偏就爱瞎折腾。头发剪得很短,染了一头扎眼的蓝。
当带着厚厚镜片的教导主任,第一百零一次地被她气得扶着桌子,恨铁不成钢的骂她“没教养!”时,路过的男孩皱了皱眉,二话不说,拉着她逃离了苦海。
夏小禾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幕,那张低头对她说“跟我走!”时的无比灿烂的脸。那一刻,她的心被彻底融化了。
“你是夏小禾。”他的声音很温和,有点像冬日和煦温暖的阳光,洒在夏小禾身上暖暖的。
“我知道你。”一贯的温柔。可这下夏小禾惊讶了,下意识的用手指着自己,更是张大了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
“笨蛋——”李翔被她的表情逗乐了。
夏小禾记起来了,自己曾偷偷的让人递给他一封情书,结果却忘了署名。后来等不到答复的她,索性喝了酒壮胆,大半夜的跑到男生宿舍楼下大喊“李翔——我喜欢你——”。真佩服自己当时的勇气,还以为那天那么黑,他应该看不太真切才对。唉,丢脸死了。她窘迫的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看见女孩的窘迫模样,男孩接着说道:“从小到大,我收到的情书不在少数。但,却是第一次被人在宿舍楼下表白。老实说,感觉不错。”说完就死死盯着女孩绯红的脸颊,眼里是化不开的情深。
这样一来,夏小禾更加无措了,手心直冒汗,两只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说话也结结巴巴的,“学长,我可以理解成你也喜欢……”紧张的夏小禾这个“我”字我了半天也没我出来。
“呆瓜——”男孩一把将无措的女孩揽进怀里。轻轻地在女孩白嫩的脸颊上印上一吻。此刻的她,心被烫得火热,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笑容灿烂的男孩。他的眼睛都在笑呢,真好看。心里像被羽毛挠过,痒痒的,麻麻的。
男孩把玩着女孩的一头蓝色短发,“它们真好看,”男孩由衷的赞美。
“我以后就叫你‘蓝蓝’吧,蓝蓝?”男孩低头看她,轻轻询问。
羞怯的女孩窝在他怀里,红着脸点头轻声应着:“嗯。”
……
时光流转,当年青涩的大男孩也成了成熟稳重的男子汉。不得不说,在那段时光里,我们再怎么留连,也终是斑驳了岁月。李翔之于她,是初恋,是朋友,更是在那个青葱岁月里拯救了无知少女的大恩人。
“嗯。阿翔~~”她的语调轻快,再见故人,她总是高兴的。
“真乖。”忍不住伸出手想摸摸她的头,却想了想又有些不对,瘦长的手臂悬在了半空中。
“对了,阿翔,今天怎么想起来找我了呢?”她不着痕迹地放回了他悬着的手臂,缓解了一丝尴尬。
“真是!我差点忘了!”收回的手掌有些无措地摸摸头,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信封,“我和西西过段时间会补办喜酒,这是请帖。”
本想拒绝,毕竟她和于西西不熟,何况,她要以什么身份去参加她们的喜宴,她又有什么理由非得让自己去。从打开的请帖上收回视线,夏小禾抬起眼眸看他,“阿翔,其实……”李翔看见她纠结的表情,欲言又止,结结巴巴,知道她想拒绝,顿时心情有些急躁,拉住她的小手,眼神那叫一个迫切。
耐不过他的迫切恳求,她还是点头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