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回忆之所以美丽,是因为谁也回不去。 十六、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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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忙碌新单曲的这几天,夏小禾一直都没和风执见到面。直到发布会上,他们才匆匆见了一面。从他的反应看出,她成功了,因为他眼中的,是惊艳!
场上的记者也很是兴奋,比较Eddy和高纬这样的组合,光从外表上看就已经很抢眼了,何况这次出的单曲又让人眼前一亮。自然是会成为头条新闻的。夏小禾不禁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出了发布会的会场,她的眼中有些湿润,她知道,那是欣喜的泪水。一般极度欢喜的时候,她都不太喜欢热闹的场合。所以才偷偷溜了出来,并且,在她收到柏杨短信的时候,她就决定了,今天要打电话给他,他们俩之间的氛围最近真是太奇怪了。她想要缓和一下。
看着短信上草草的几个字“今天是奶奶的大日子,别忘了。”夏小禾的心中溢满了温暖,她还以为柏杨不管她了,原来不是的。他还记得提醒她,他还记得今天是奶奶的忌日。他一直都是最关心她的。匆匆和人群中的Eddy与高纬挥了挥手,她拎起桌上的双肩背包就要迈出步子。
“去哪儿?”低沉的男声响起,是风执。
“呃……”夏小禾拍了拍脑门,忽然想起活动结束之后的庆公会。这个,恐怕是去不成了。“我有点事要先走,庆功会就不去了。帮我给他们说一声。”
风执有些不悦,拦住她的去路,继续质问:“到底去哪儿。”
“墓地!”真是的,这男人有完没完啊,跟管家婆似的。夏小禾气冲冲地甩给他俩个字,转身推开他就要走。
“我送你!”风执拉住她,急切地脱口三个字。
夏小禾有些恼了,下意识地就喊:“不用了……”但是下一秒种又看到他坚决的表情,她还是迟疑了。
“上车吧。”不一会儿风执就把那辆骚包的兰博基尼给开了过来。夏小禾拗不过他,只好作罢。
车上的夏小禾一路无语,风执似乎也被她悲伤的心情给感染了。磨磨唧唧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可是说完又后悔了,这时候怎么吃得下!自己还真是没脑子!一个劲地在那儿懊恼,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看来自己的冷静与淡定,只要一遇到她,就全部破功。
她就这样静静地坐着没说话。风执知道,她的心里一定很难受。他找阿水调查过她这四年来的所有经历,那小子除了她手受伤的那件事外,其他的事儿,是都汇报了的。当然,他也知道了她救了Eddy的事儿。可只知道他们关系亲密,却不知他们居然住在一起。第一次从她口中听说的时候还真是火大,要不是看在Eddy的面子上,他早就暴走了。这丫头,什么时候招惹了那么多优秀的男人。而且还和他们同居,这到底是该怪她单纯呢?还是太大大咧咧了!诶……自己怎么就看上这小妮子了呢!真是要命!
他也知道奶奶在自己离开她后不久就去了。是肺痨,晚期了。可是一直没告诉她,倒是老人家在那丫头把自己带回家的时候和自己提过一次。那时候自己还跟老人家保证说过段时间给老人家安排治疗。虽说老人家也只是摆手说:“小伙子,照顾好我们小禾就行。我自己的身体啊,我自己清楚。我就是怕啊……我走了,那孩子一个人,太孤单了……”没想到,后来就……真是世事难料……
夏小禾到墓地的时候,奶奶的坟前已经摆好了她爱吃的祭品。还有她最爱的小野菊。风执轻轻地扫过一眼,随即就移开了视线。就连他都能猜出,刚刚来过的人是谁。是啊,除了柏杨还有谁。那个和她一起祸福相依了六年的人。呵,一想到,自己就开始嫉妒了呢。
把花放在坟前,他就听到夏小禾开始喃喃自语:“阿奶,小禾回来了呢。小禾这几年过得很好呢!小禾认识了……”
他就这样默默地看着她的侧脸,静静地听着她向奶奶汇报这几年的状况。光拣好事儿说,一点儿也不提自己所受的苦儿。那样倔强的神情刺痛了他的心,这个围绕在他心尖上的小人儿此时如此痛苦,而自己却碍于这尴尬的朋友关系不能拥她入怀,忽然间心里就一阵堵。
“那个,我去车上等你。”没头没脑地扔下这一句话,风执就临阵脱逃了。是的,就是临阵脱逃,因为他只要一看到夏小禾那倔强的小模样,就忍不住去回忆四年前的点点滴滴,就会心疼得难以呼吸,所以,他不等她回答就抢先一步回到了车里。他难得把车窗摇下来就兀自点了一根烟,还没来得及放进嘴里,就被来人给掐灭了。
夏小禾一屁股坐在副驾驶座上,扔了烟头就把把包包抱在腿上,双手抱腿蜷缩着,一张清冽的小脸并没有多大的面部变化,让人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风执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她,一句话也没说。这样的她,就像一只受了委屈独自忍受的小狗,难免让他起了怜爱之心。而且不是一般的怜爱之情。
“记得你以前在心情不好或是烦闷的时候也会抽烟呢!”她的头埋得很深,没有抬眼看他,只是自己幽幽的来了一句。
风执明显愣了愣,过了好久也没接话。原来她都记得。
那晚的风执心情不太好,老爷子的那通电话让他倍感烦躁。刚掐灭了一根烟,就拿出打火机,从兜里又掏出一根,打算再抽。
“哐当——”
“谁?”听见有声响,风执不由的提高了警觉。看来还真是职业病呢,他只得摇头苦笑。
将打火机和香烟塞进衣兜,动作做得很快。转身低头,原来是啤酒瓶。这么晚了,哪个学生那么大的胆子在这里喝酒。他继续往前走着,没走几步,就看见了喝得烂醉的夏小禾。即使在夜里,她的一头蓝发依旧扎眼,让风执想不注意都难。
“走开——这里今晚本小姐包了!”喝醉了还那么狂妄,这还真像她夏小禾的作派。
“夏小禾——竟敢命令教官,我看你是活腻了——”风执突然放大的声音,惊得醉的迷迷糊糊的她一个激灵,没由来地打了个冷颤。
“教——官——”夏小禾总算看清了来人,顿时有些结结巴巴。
“喝酒,撒泼,还敢命令教官!夏小禾,你说,我们怎么算?”不可置否,风执很喜欢看她窘迫的样子。
“切——我才不怕,你又没有证据。哈哈,我可是很厚脸皮的。”夏小禾一脸赖皮的望着他,顺便附赠了个天真无邪的笑脸。
“那我就来……”风执忍住想撕开那张笑脸的冲动,在身上翻找着手机,“拍照留念好了。”
夏小禾一听,立马从地上坐了起来。扔掉手上的酒瓶,冲向了风亦尘,一把将他熊抱住,一双小手死死地摁住风执挣扎的手。“认命吧,你就——呵呵~~”她一脸奸笑。
“下来——”风执纳闷了,一个小丫头的力气怎么那么大。
“就不——”她顽强抵抗,甚至把两只脚都缠上了他穿着肥大军裤的修长双腿。风执也只有继续挣扎,希望挣脱小妮子的束缚。于是两人开始了撕扯,情况一片混乱。可夏小禾偏嫌现在还不够乱,耍起了酒疯。
“教官——我来唱歌给你听吧。”风执汗颜。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缠在风执身上的夏小禾,又开始手舞足蹈起来,弄得他摇摇晃晃,开始重心不稳了。
“你别……”风执的话还没说完,他们俩已经光荣的倒在了地上。
“呃——怎么软绵绵的?”夏小禾心想。转头想看看风执是否还活着。
哪知,双唇相贴。
“啊——”夏小禾惊叫着从他身上弹开。
风执立即送了她一个大白眼。随即起身,装作淡定地拍拍身上的土,却不知脸上多了可疑的红晕。
“咚”的一声,他衣兜里的打火机掉出来了,还有一盒香烟,烫金的盒子,让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你——抽烟了。”她转移了话题。这句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一股烟味。”夏小禾作势捏捏鼻子。
其实这味道是不难闻的,淡淡的烟草香,衬得这男人更加魅惑。只是她就是想损损他。
“军人也抽烟?”这回是疑问句。
“小孩子家,管那么多干嘛!”口气是一如既往的强硬。
最后的结果是风执匆匆捡起地上的东西就落荒而逃了,留下了醉得迷迷糊糊的夏小禾……
其实那时候的风执还是有烟瘾的,可是后来和夏小禾在一起之后就戒了。只因她无意中提起过不喜欢太爱抽烟的男人,所以,他就义无反顾地戒了。这还导致夏小禾纳闷了好长时间,其实她还蛮喜欢他身上淡淡地烟草味的,有一种与众不同的魅力。到了后来分开之后,没有她的四年,风执就又开始抽烟了。不过抽的不多,没有烟瘾,一般只在极度兴奋或是极度沮丧的时候抽。现在自从再见到夏小禾之后倒是抽的越来越频繁了。
夏小禾见他半天也没有接话,就要抬起头来打算看看究竟。哪知抬起眸子就对上风执放大的那张俊脸。她正别扭地想转过头去,哪知他却越贴越近,娇嫩的唇瓣不经意间掠过他的脸颊。他的面上泛起一丝可疑的红晕。
“咳咳——”为了掩饰尴尬,他低声轻咳。
她不知怎么地就恼了,兀地推开他。对上他探究的眸子,她只得找着借口:“太近了,热——”
然后风执就很没形象地大笑了。
这一笑倒是不要紧,只是夏小禾就这样看了他好久,直到风执拿手在她眼前晃荡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很久违的感觉了,距离上次见到他这样毫无防备地大笑,已经过了四年了。
“呵呵,风执,我以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你板着脸的时候很吓人。”夏小禾反应过来之后脱口而出的话就是这句。
可是,风执在他面前一般都是最后脸皮的,他假装失忆,坐在驾驶座上幽幽地道:“我好像记得我一直都是很受欢迎的。”
夏小禾懒得跟他瞎扯,就这样任他自恋。闭着眼睛就这样躺在驾驶座上假寐,不再接话……
风执看着她傻笑,又望望车窗外的星空,忽然觉得就这样下去一辈子也不错……
夏小禾看着Su给她的成绩单看着看着脸上就笑出了花。才半个月就有了这么好的成绩,各个网站的点击率都是前三名,单曲的销售量也报表了。风执,等着我来和你讲条件吧!
兴冲冲地把报表塞进背包,刚把包背上,Eddy就来了电话。高兴地接起,那头却是慌了神。“什么?抄袭?!谁说的,我们——你还不知道!什么?看新闻……算了,我马上来公司,你们等我……”夏小禾慌忙挂了电话,就要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