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怜儿,怜儿 章十二 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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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儿正在院子里收拾她的宝贝花草,满院子都是花草看着倒是赏心悦目的,但可别小看那些花花草草啊!那堆玩意可都是毒物的呢!府里面的夫人丫鬟都不敢随意到五少爷院子里转悠,生怕哪次不小心自己的小命就交代出去了。
她抬眼看到寂繁香,撒腿就跑过来,手里还捏着一只指甲片大小的金边小甲虫,“快,快跟这虫子跑!”
寂繁香眼角一抽——叫他跟着虫子跑?这是什么道理。
鸢儿唬着脸把虫子塞到寂繁香手里,“你是不是给谁用了凝脂霜?这只虫子是我养的闻香虫,它最喜欢跟着擦有凝脂霜的人,用了那霜的人如有什么情况,它就会变得不安……我方才是在花丛里找到这虫儿,它一直很躁动,肯定是用了凝脂霜的人出事了!”
寂繁香闻言,低头瞧着手里的小甲虫——似乎还真的是挺不安的。寂繁香一想用这凝脂霜的只有小兔子一人,心里面莫名的一抽!
“莫是他出了什么事!”说话间放飞手里的小甲虫,那只小虫子哗啦震开翅膀往墙外飞去。寂繁香微微皱眉——平日在秦府内,他是不能随意施展轻功的,要是让府里的人看到了,估计他那个无用五少爷的障眼法就暴露了。
“你在院子里守着,我去去就来!”寂繁香将小包裹塞到鸢儿手里,施展轻功飞过那片剧毒的花草,在院门口落下后,迈开步子紧紧跟在小虫子后头。
……小虫子不快不慢的往府内花匠院子飞去,寂繁香在路上遇上好些家丁丫鬟,为了不要跟丢小虫子,袖子一甩!示意那些仆人不必行礼。众家仆面面相觑,都摇头了……这五少爷什么时候又迷上追虫子了?哎呀,哎呀!他们五少爷真是越来越无用了啊!
“唉?五弟,这不是五弟吗?你这是要去哪啊?”寂繁香专注的跟着虫子,没想到迎面碰上他所谓的三哥——秦政。
秦政在家里排行老三,但却是秦老爷的长子,时年二十,大夫人所生。秦府里原是有个大少爷的,可是养到三岁时夭折了。大少爷是侧房三夫人生的,排在老二的二小姐也是出于三夫人,不过二小姐在两年前就出嫁了,嫁给北方商会首领的儿子,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寂繁香着急追虫子,连个正眼都不给秦政,随便嗯啊一声就过去了。秦政莫名其妙的看着寂繁香的背影,他身边的小跟帮凑前来,“少爷,您看到没,五少爷长这么大了还在追着虫子玩……大夫人还说要我们提防着他,依我看呀,这事儿根本就不用费心神了!那五少爷哪里能跟你比呀!”
秦政听那小厮子几句话,心里是挺舒服的,可是碍于面子,他怎可能会对一个家丁点头称是呢?于是就板着张脸,“不懂就别瞎吵吵!我娘说要防着他,那自有她的道理,你算什么!敢在我面前指指点点?去,悄悄跟到他后面,看他追那虫子去作甚。”
那个小厮子见拍马屁不成反挨了顿训,脸上有点难堪,便是唯唯诺诺的应下,悄悄跟在寂繁香身后。
小虫子呼哧呼哧地费劲花匠住的院子,院子里有三个仆人正围坐在一张矮桌前,桌上放些膳食,看着应该是正准备要吃的。
小虫子乖乖的落在堆放花肥的屋子外,在门板上焦急的爬来爬去。寂繁香不着痕迹的绕开外头三个花匠,站定在花肥房前,伸手就要把门推开……
那屋里头藏着什么,花匠张四可是再清楚不过了!今早才把怜儿打个半死丢进去,准备要让他在里面自生自灭的,谁料这会子就有人要来推门看!?
“不,不行!”花匠张四抢着去把门扣紧,整个人都挡在门前,生怕寂繁香撞进去。
寂繁香微微皱眉,他知道这是花肥房,又臭又腥的味道连门板都隔挡不住!可是那只闻香虫却是老老实实的停住不飞了,一对小金翅膀不安地抖着,分明就是在告诉人——就在这儿,就在这儿!
张四见着眼前的人俊美的跟神仙似的,就连皱眉都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让开!”寂繁香一甩手,浑厚的内劲将挡在门口的人扫开,张四就只觉迎面一阵劲风吹得自己都站不住脚,踉跄往一旁滚了两步!他心里纳闷了……这大暑天的,哪来那么大的风?而且还是阴深深的!
再回头,寂繁香已经推开柴门了!张四顿时心肝都要跳到嗓子眼上——坏了坏了!要是让他看到里面有死人,那我肯定是脱不开干系了!
柴门推开后,迎面就是花肥浓重的腥臭味,寂繁香下意识的往后对开一步,正巧让张四和另外两个花匠瞅着空,他们赶紧扑到门口挡住。
“这位少爷,这里太脏了,恐怕会污了您的衣裳,要不您就别进去了可好?”张四垂涎寂繁香俊俏的模样,说话时眼睛一直在寂繁香身上乱看。
秦府内的丫鬟仆人都没怎么见过他们的五少爷,只知道那五少爷是个生得十分英俊的人儿,却不知道他们五少爷是江湖中人,而且所有江湖人都知道寂繁香有三大忌:
一是说他漂亮;二是说他外公,娘亲的坏话;三就是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看。凡是犯了这其中某一条的人,非死即残……所以江湖上都说燕上公子脾气很不好。
于是乎,那个张四直勾勾盯着寂繁香多看几眼后,迎面又来一阵强劲的风,“啪!”那风直直抽了他一耳光,都把他几个牙都打松了。
张四心说自己是不是撞鬼了,他对面的俊公子只是抬了下手,他怎的就被抽了一耳光!莫不是这个神仙公子是鬼来着!?张四原就心虚,接二连三的又遇上这等怪事,马上吓得屁滚尿流躲得远远的。另外两个花匠见着张四突然就是一嘴血,吓得他们连连退开好几步远,不敢再上前阻拦。
寂繁香拿衣袖捂住口鼻,蹙眉钻进花肥房,好一会儿都没见他出来,又过了一小会儿,花肥房“轰”的一声全塌了!飞溅的砖瓦碎石子跟长了眼睛一样,嗖嗖打向三花匠和躲在树后面偷看的小厮身上,那些石子带着寂繁香十成内劲,打透人的躯体就跟打透一块豆腐一样简单。
花肥房坍塌的动静惊着园子里的管事嬷嬷,她带着家仆匆匆忙忙赶来后就是看到一地碎得渣渣的石子和三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
寂繁香抱着奄奄一息的怜儿迅速赶回院落,适才第一眼看到倒在花肥上的人儿时,他觉得心里突然被就痛得没法呼吸了!
昨晚,昨晚还好好的小兔子,怎的才几个时辰没见就成了被扯坏的小布偶,若不是他内力好,可以探寻到小兔子似有似无的气息,否则那小兔子非得被压在藏一堆花肥后头跟着发酵成花肥了!他抱着小兔子,越看越心痛,最后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劲,内劲外泄把屋子震塌了……他混在烟尘中跳出花匠院子,一路压制着还在外泄的内劲。
鸢儿在正屋里焦急的等着寂繁香,刚要起身去院子里看看,突然一阵风从她身边扫过,她只看到一点点衣角。
“少爷!?”鸢儿欣喜,转过身去看,一看却又吓一跳了,“怎么会这样!?快把你的内力收回去!再往外泄会死的!”
寂繁香嘴角带血,他瘫坐在太师椅上,怀里搂着怜儿,“先别管我,快!快先看看他!”抓住鸢儿要给他号脉的手,转向按到怜儿手腕上。
鸢儿手指刚搭上怜儿的脉,秀气的眉头都跟着皱成一堆了,“他快不行了,五脏无力,气息虚浮……内伤很重啊!”
寂繁香闻言脸色青白愈发,压在喉头的咸腥又往外溢出些许——他体内真气燥乱,若是再不快些静心吐纳收息,他肯定会被自己的真气反噬,严重起来还会经脉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