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梦如水中月02: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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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乔陆俞去停车场把车开了过来,顾青和一个我不认识的女子有说有笑地站在一旁等着,我小心翼翼地跑了过去,不小心听到顾青说,“落落,乔陆俞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如此掏心掏肺死心塌地。”这货原来喜欢的是这个类型的女生,我暗自留意了下。
林落长得并不是有多出众,但她的眼睛出奇地大,格外给她的脸加了分。眼神茫然无措又带点期盼,只是这么一眼顾青便心疼了。
合该她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顾青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同情心泛滥过了头。林落要是真的有她表现的那么纯良,她在这贵族学校又怎么生活得下去。
我看了看不知什么时候把车停在一旁的乔陆俞,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家伙长着这样祸害少女的脸还不自知地喜欢到处招惹是非。我怎么就看不出这人到底哪里好看了。
乔少爷自然不会做出打开车门这样的事情,他自己坐在了驾驶位置,言下之意是,你们爱坐不坐。我打开副驾驶坐的车门,钻了进去。
顾青自然而然地陪着林落坐在后面。如果不是听到顾青对林落说了些什么,那他在我心中依旧是温柔的顾家大少。
乔陆俞他把头发剪短了,看起来更加自然,但是银白色的挑染依旧存在。奇怪的是,明明不近视的他却带了幅白色的眼镜,我在心里送他四个字,表里不一。
顾青对林落有意思,我看出来了,乔陆俞自然也看出来了。我和乔陆俞相视一笑,都有那么点幸灾乐祸。
之后一个月,顾青都没有出现在我和乔陆俞的面前。家里又少了一个人,闲来无聊的时候,我会选择看不知道从哪里寄回来的明信片。乔陆俞和我关系经历了三年依旧不温不火,其实我想问他,为何心甘情愿地陪在我身边。
高中时,圣诞节那天,我过十八岁生日。乔陆俞让人在我家堆了一个很大的圣诞树,我喝着顾青带来的葡萄酒,微醺着问,“乔陆俞,以后你打算做什么?”
当时乔陆俞说,医生。
但是后来,乔陆俞选择了做律师,我依旧胸无大志,随波逐流。顾青和乔陆俞一样,都是律师界有名的高材生。世人搞不懂我们三个为何关系这么铁,我不知道,乔陆俞不知道,顾青多半也不知道。
再过一个月,考试周也过了,一放假乔陆俞就出门旅游了,真是的,亏得他还是乔氏集团的大少爷,出门也不知会我一声,我一边给外公打电话一边抱怨着。
顾青回来时,林落亲密地挽着他的手臂,我毫不在意地打开别墅的门,“我要远行,大概一个多月,顾青,别墅的权限已经改好了,只有你。你要不要改是你的事情,你还是小心点好,我不想回来后听到你要当爸爸的消息。”这些话我没能当着林落的面说,我这是顾忌着顾大少的面子。
我独自一人去了西藏。
我在布达拉宫周围晃荡了一周,其实我这体质真的不适合旅游。我混迹在人群里,试着寻找熟悉的人影。与林落七八分相似的女子就突兀地出现在我面前。我不相信所谓的缘分,所以没再多注意那个女子。
唯有一直行走,才能解我忧愁。
乔陆俞离开了一年才回来,即使我再不懂世事,我也知道他不是出去旅游了。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一年间,顾青对林落展开了强烈的追逐,一个顾青便让林落也成为了学校的风云人物。可是林落还是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哪怕拒绝。
每到长假,我都会离开居住的地方,辗转于不同的城市或国家。我把行走的地方制作成明信片快递给外公,每次都让他老人家无比开心。
他说,你还年轻,就应该多走走。
有时候他会给我打电话,语气中透露出羡慕,我猜想,其实他羡慕的只是我年轻的生命。他是宠我的,所以见不得我难过,所以默许了我这些岁月的行走。
因为乔陆俞的离开,别墅也变得空落落的,偌大的房子竟然充满了寒冷,管家陪同外公多年,我也不需要他照顾,所以他也搬到了本家,我还得继续读书,所以别墅还在居住。
顾青也觉得有些冷清,于是他邀请林落搬过来住,乔陆俞的房间会有钟点工定期打扫,久经搁置的房间保留着乔陆俞以前居住的样子,我靠在墙上,看着林落整理着乔陆俞的东西。林落心里有谁,我们都心知肚明,只是都不打破。
“七夏,你知不知道我其实很羡慕你,你是天之骄女,就算你做错了任何事情,都会有人为你承担一切,我却不同。我不可以错,我只要犯错,就是天理不容,你说为何这么不公平了,如果钱能改变一切,为何乔陆俞还是不喜欢我。”我不知道林落知不知道顾青站在我身后,我只是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的算计一闪而过。她的目的,我还是懂得。
我是迄今为止离乔陆俞最近的女生,只是因为四年前,生日宴会上外公的那句,命中注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