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我看干嘛？回答呀！”
    白玉侬脸部靠近，吓的超群慌忙往后龟爬式倒退几步，她的脂粉香气随着靠近迎面扑向他的嗅觉，头晕心跳加速，超群愣住，思想一片空白。
    “可以，只要是你就可以。”
    “我就可以吗？是因为你，我才可以，对吧？”
    超群脸红对不上话。
    “为什么每次闹别扭，娘亲也不会这样对我呢！”白玉侬叹气，泪水再度流下，超群的一句勾起了不愉快的回忆。
    “娘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有时候对孩儿爱护有加啥都让着，有时候对孩儿过分苛刻要求诸多，反正每个娘对孩儿的想法不同，很多时候她们喜欢跟孩子对着干，孩儿越是不喜欢的，她们越是喜欢强加。”
    “看你一副娘亲的唠叨面孔，当娘了吗？懂那么多？”
    “我当不了娘，只能当爹！我娘就是这样的人，小事情从我，胡闹一番她会想办法讨我欢喜。面对大事情，撒娇、发脾气她也绝不让步。”
    “你的意思是我在向你撒娇发脾气了？”
    “哈，好像越抹越黑了。”超群满头大汗，说话颤抖。
    “不，你说得很对，只是我娘和你们其他人的娘不同。”
    “可以告诉我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成为你的朋友。”
    白玉侬默默地直视超群，眼睛里满布疑惑、纠结。
    她疑惑的是什么，纠结的是什么，超群脑海浮现一片问号。因为她的娘亲对待她的要求与众不同让她回忆起不愉快之事，她的娘亲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或被一名刚认识的男子提出“成为你的朋友”感到惊讶，太过的无礼，还是过于高攀的要求，令她不安焦虑吗？
    “明天还会来吗？”
    “每天都来。”
    白玉侬拿起超群刚在刺绣的手绢，在未完成的小猫形态上轻抚，“明天能绣好吗？”
    “嗯。”
    “那么，明天我来收货。”
    “拉钩！从明天开始让我成为你的朋友，可以吗？”
    她的身世是个迷，身上的服饰衣料可以判断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可是怎会独自一人来到河边；她语带伤感，她的背后藏着多少鲜为人知的故事；她时而不安的表情，让他对她心锁里的秘密产生好奇，萌生了执着，他想成为她的朋友，成为打开她心锁的钥匙。
    迟疑，慢慢地举起手，犹豫地伸出小指与超群小指勾上。
    “拉钩意义何在？”
    “你不懂？拉钩就是承诺对方的事要办到。”
    “诅咒！”白玉侬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词。
    “好吧，如果你不来，会遭诅咒！”超群装作邪恶将要降临的样子恐吓道。
    手指紧扣，对望，脸红，发笑。
    河边牵起一阵凉风，河水清新的气味夹带着一丝甜味，灰色的云彩逐步侵蚀蔚蓝的天空，白玉侬站起，风吹拂月白长袖垂垂飘扬，腰间玉器配饰发出爽脆声响，她拨弄随风而起的发丝，转头一笑，娇艳动人，胸前明亮的宝石项链，在她如繁星闪亮的眼眸下全然退色，超群呆望着魂魄几乎被她窃去。待他回过神来，屁股已蹲在针线盒子上，针扎之痛瞬间召唤灵魂回归正位。超群一边拔出针一边回想自己傻望对方的表情，不由得摸了一下嘴巴，确信自己没做出流口水等失礼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