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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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
接下来的两天日子似乎很平静,李铭天天留在小优的边上,看(一声)着他。小优貌似正常,吃饭,睡觉。韩佑兰两天没有回家,只是不停的给李铭发短信,询问小优的状况。李铭不敢当着小优频繁的看短信,把手机调到震动揣在兜里,动了,就装作去上厕所或是干点儿别的什么去,到了小优看不见的地方,看短信,回短信。
李铭和韩佑兰始终心里惴惴难安,不知道小优表面的平静是真是假。可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韩佑兰只能先躲着,李铭只得先看守着。
可就在第四天,终于出事儿了——李铭早上刚醒来就不见了小优,急忙跳起来楼上楼下的喊寻,没有回应。再打小优的手机,小优的手机竟然在卧室的枕头下响了起来。
李铭登时慌了,忙打电话给韩佑兰,自己一路又疾跑到大门口保安处问询。果然有了消息,今天凌晨大约四点左右,小优拎着一个小小的皮箱,在门口儿打车走了。
李铭两眼一黑,差点儿晕了过去。再次打电话向韩佑兰汇报时,李铭的声音都颤了。
小优就这样走了。大约四十个小时后,韩佑兰得到纪砚红发来的消息,小优安全到达英国。李铭一听,一直紧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腿一软,一P股坐到了地上。
韩佑兰也是一直没吃没喝,脸缩小了一圈儿,两只眼睛深深的凹了下去,胡茬子满腮——李铭从未见韩佑兰如此憔悴落魄过。
两人终于吃了一顿正经饭——李铭下了一锅青菜面,拌了两个小菜儿。
吃完饭,已经整整两天两夜没睡觉的两个人倒头就沉沉睡去。第二天临近中午,李铭先醒来,看着身边的韩佑兰还气息沉沉的睡着,就没叫他。又过了一会,李铭觉得有些不对了,忙探探韩佑兰的呼吸,只觉得韩佑兰的呼吸滚热灼人;李铭又急忙伸手摸摸韩佑兰的额头,吓了一跳,额头的热度已经烫手了!李铭急急的叫韩佑兰,连喊再扒拉,可韩佑兰已经烧得昏迷了过去,再叫不醒了。
打着点滴的韩佑兰终于醒了过来,伸舌头舔舔自己苍白干裂的嘴唇,示意李铭自己要喝水。李铭抹抹自己通红的眼睛,把吸管插到水杯里,扶到韩佑兰的嘴边。韩佑兰一气把半杯水都喝了。
“自己发烧都不知道。送来时你都烧到39度7了,都昏过去了,再晚来一步就烧傻了!”李铭说着,把韩佑兰头上的冰袋拿下来,换了一块放上。
韩佑兰看着李铭,扯着嘴角笑了一下,虚弱的道:“没事了,现在就是没力气,不难受了。打完了咱们就回家吧,我不想呆在这儿。”
李铭又抹抹眼睛,看着韩佑兰:“你消停的躺着吧,院也是你说出就出的?你再有个什么,我也不活了,我早晚得被你们两父子折磨死。”李铭说着,眼圈又红了。
韩佑兰伸手拉了拉李铭的手,劝道:“都过去了,没事了。”
“哼,还劝我呢,知道没事儿了你怎么病成这样?你自己养的儿子,没管好,活该你病。”李铭咬着牙说着,边说边把韩佑兰的手塞回到薄被里去。
李铭回家做了稀粥咸菜来,陪韩佑兰一起在病院吃了。
晚上,李铭就陪韩佑兰呆在医院里,窝在韩佑兰的旁边上躺着。打完最后一瓶点滴已经是九点多了,李铭按铃叫来护士拔了针头。李铭给韩佑兰简单的擦了擦脸手脚,扶着韩佑兰躺进薄被里,关了灯,自己也重窝回到旁边。两人说话。
“佑人,你别多想了,事情已经这样了,也没有太糟。想开吧,咱们以后还得在一起过日子呢,心里老装着这事儿,还怎么过?”
李铭说完,半天没有听到韩佑兰的回答。
“后悔了吗?”李铭直接发问。
隔了一会儿,韩佑兰终于回答了:“后悔什么?只是,我对不起小优,却又很无奈,怎么办呢?偏偏是小优喜欢的人我也喜欢,想着他走了,我就少了障碍,心里竟有几分高兴呢……你说,我这个当爹的是不是太狠心了,太自私了?”
李铭在昏暗里看着韩佑兰,抻手摸着韩佑兰的胡茬子,道:“算了,你这被折腾得连小命都搭上了半条,还说太狠心太自私呢,你平时对小优是怎样的难道我不知道?这事儿上你没有错,是我倾心于你,不然不会发生这么多事的。放宽心吧,小优会一天天长大的,几年以后,怕是连我的样子他都想不起来,这个劲儿也早会过去的,到时一切就都风平浪静了。以后他回来,说不定直接就带个女朋友回来呢!哎,对了,要是小优带了一个男朋友回来你会不会接受?”
韩佑兰顿了顿,意思并不十分明确的道:“我不知道,看是怎么回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