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驚情  第二十章 伪造的密旨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3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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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靶场内的儒生,翻查着地上的人,发觉到有呼吸的,就几个人联合把他抬起来,送去医治。
    正准备上前施以援手,一股炽热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我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只好假装没事的别过脸,向靶场外走去。
    一名小书童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撞上了我,一下子坐到地上,又慌忙的跪在地上害怕的看着我:“大人,小的不是有意冒犯大人的,请大人赎罪。”看着这名跪在地上,脸色憋的通红的小书童,我把他拉了起来:“你也慢一点,要是摔伤了怎么办。”我掸掉他身上的泥土:“什么事让你如此慌张。”小书童像是受宠若惊一般,指着外边,慌忙的回话:“回大人的话,是,是,是圣贤堂出事了。”圣贤堂?供奉祭酒牌位的地方?能出什么事?“那里怎么出事了?你跟我说说。”
    “大人,圣贤堂的牌位,全都被推倒了,孔夫子的像也被打翻,总之那里现在乱的很,所以小的才慌张的赶来,禀告祭酒大人的。”圣贤堂是皇上一早去的地方,难道那里有什么,是皇上在意的?看着祭酒大人在靶场内指挥着儒生,正要说话,被人给打断了。“我们一起去圣贤堂看看。”梅子墨不知何时走到我的身边,这让我感到有些不自在。
    “不用了,你赶紧去医治,圣贤堂那里,我自己去就好了。”说罢,不等他的回应,我拉着小书童就走,梅子墨一路跟在我的身后,一句话不说。
    我停下,松开书童:“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转过身向着梅子墨走去:“你要跟到什么时候,你的伤口还在流血,你应该赶紧去医治。”他看到我关心他的伤口,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我就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这个梅子墨,就算我不喜欢他,我还是把他当朋友一样,只是我没有办法回应他的情谊。
    “你是我的朋友,我当然关心你。”他疑问重复道:“朋友?”我重重的点点头:“是的,你是我来到这里第一个朋友。”他有些失望,这使得我不敢去正视他:“梅子墨,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他似乎有些想通了一般:“是啊,你还是把我当朋友的,这就够了。”他上前轻拍着我的头:“小女孩,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以后叫我哥哥吧,要记住,我永远都是你的朋友。”我看着他强颜欢笑,心狠狠的抽痛着,又是陆语环的情绪。
    我低着头:“子墨哥,你快去治疗吧。”
    他叹了一下,转身离去,我看着他的背影,脑海里闪过一个片段,在一棵树下,一个男孩浑身是伤的偎依在女孩的怀中。女孩握着小小的拳头:“子墨哥,环儿一定会保护你,不再让你受欺负了。”
    男孩,睁开眼睛,弹了下她的额头:“笨蛋,你怎么保护我,我才不需要你的保护呢,你等我长大,当我的新娘子,我来保护你。”女孩羞得脸红红,男孩“咯咯咯……”的笑着。
    两小无猜的画面,让我悲从中来。
    这个身体是陆语环的,我不能代替她与梅子墨厮守,但我一定要帮助她,完成她的心愿,帮助梅子墨找到戊子宝鉴和黄金钥匙,助他重登大宝。
    我和书童来到圣贤堂,那里一片狼藉,祭酒的牌位散落在地上,上面被踩的都是脚印,供奉在孔夫子前的炉鼎整个倒扣在地上,灰撒了一地,孔夫子的像也倒在一旁。
    我头疼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早知道就让书童禀告祭酒大人了。
    我和书童把牌位一个个捡起,擦干净,把它按照供奉台上的铭牌一个个摆好,这个末朝的国子监一共有25位祭酒。
    我弄的满身是汗,终于快弄好了,我拿着最后一个牌位擦拭,这个牌位是陆志远的,也就是我“爹爹”的,我仔细的擦拭,发现牌位的底座有些疙手,像是有什么东西。
    我把它翻过来,上面竟然密密麻麻的刻着小字:
    广昌34年,嫡庶之争,愈演愈烈,吾与宫睿同为保皇派,无奈大皇子火烧东宫,先人一步,皇后临终前,托付先皇传位密诏,吾窥得密诏并非先皇亲笔,戊子宝鉴是个谎言。
    宫睿小人投靠大皇子,欲毁此物,被我拦下,夺之,一路被其追杀,逃亡至辽东一带。
    得知先皇属意大皇子,一切皆由皇后与其娘家镇国公所为。
    吾隐姓埋名,辽东一带。
    平昌3年,新皇残暴,杀忠良,宠奸臣,连年赋税,民不聊生。
    吾感疾苦,重回京城。
    平昌4年,至此,攥小字,待来者,望子宇澄。
    遗失的,寄托在国家开始之地,那是赤诚的学子的心。
    戊子宝鉴是假的?我难以置信的拿着牌位,又重头到尾的看了一遍,一切都是假的,陆志远也是因为发现戊子宝鉴是个谎言,才带着它逃走的,大家都被皇后娘娘的谎言所欺骗了。
    陆志远带回戊子宝鉴,是因为当今的皇上昏庸无道,所以希望借此推翻政权,那陆志远现在人在何处?为什么他自己不拿出来,而是藏了起来?这些疑问在我的脑海里不断的盘旋,还有一点最重要的,就是戊子宝鉴现在在何处?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
    小书童见我一直盯着牌位发呆,整个人靠过来:“大人,大人,您在做什么。”“啊”我慌忙的把牌位放正:“没事,没事,我是看到我爹爹的牌位,有点难过,这里我们两个人是没法弄,你去把祭酒大人找来好不好?”小书童点点头,朝着堂外跑去。
    我看着手中的牌位,不知该如何是好。要是牌位被宫睿一党人发现,那就会对梅子墨不利,这个牌位不能留。
    我看着孔夫子两边燃烧的蜡烛,慢慢的把牌位伸向烛台,却又犹豫的收回,可这牌位像是易燃的物品,仅接触了一点火星,就“嘭”的一下燃烧了起来。
    我赶紧扔掉牌位,没一会的功夫,牌位就燃成灰烬。
    想着最后一句话:遗失的,寄托在国家开始之地,那是赤诚的学子的心。这句话难道就是暗指戊子宝鉴的所藏之地?
    我没打算把发现的一切告知梅子墨,皇后娘娘伪造密旨是为了让他名正言顺的登基。要是告诉他真相,我不知道他会作何举动。
    我准备先找出戊子宝鉴,在进行下一步的打算。
    小书童带着祭酒大人来到了圣贤堂,司马祭酒,看到这里满目疮痍,惊的说不出话来。直直的跪在孔夫子的人像前:“圣人,当初他来到这里,我就知道会出事,没想到,现在,现在,圣贤堂竟然遭受到如此,如此……”
    司马祭酒在说什么?他是谁?我跑到司马祭酒的身边,跪在他面前:“祭酒大人,你所说的他,是我的父亲——前任祭酒陆志远吗?”
    他抬起头:“你是他的儿子?陆宇澄?”我赶紧点头:“是,麻烦祭酒大人告诉学生,学生的父亲现在在何处?”他叹了口气:“你的父亲已经死了,是我亲手把他葬在学院的后山。”陆志远已经死了?他如果能逃回来又为何会死:“祭酒大人,学生的父亲是怎么死的。”他看着我,竟有些哽咽:“你的父亲,他,他说对不起先帝,在学院的后山自缢而死。”是自杀?难道,因为陆志远知道皇后娘娘伪造密旨,当今皇上才是天命所归,但是其昏庸无道,他带着伪造的戊子宝鉴回来,却又因为皇上是先皇指定,觉得对不起先皇,所以才以死明志?
    陆志远是国子监祭酒,统领着学生,学生代表着国家的希望,难道国子监代表的是国家的开始之地,赤诚的学子之心,就是指他自己,他把戊子宝鉴,藏到了他自缢的地方?也就是学院的后山?
    “祭酒大人,能带学生去看看家父自缢的地方吗?”司马祭酒有些为难的看着我:“现在?”“是的,祭酒大人,我不需要你在那里陪着我,只要带我去,我自己在那里就可以了。”他想拒绝我,我没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拉着他的手,有些难过的说着:“祭酒大人,学生一直在找寻父亲大人的下落,希望祭酒大人能够成全学生的愿望。”
    他无奈的叹口气:“陆志远,你的儿子倒是和你的脾性一样,哎,罢了,罢了,走吧,走吧。”我紧跟在他的身后。
    陆志远自缢的地方有些远,我们走了差不多有一炷香的时间,才到了那。那是后山的最高处,一棵树矗立在那里,枝桠四面张开,树的后面埋了个小土丘,上面有个墓碑,墓碑上没有字,这里应该就是陆志远的墓了。
    “你的父亲就是在这里自缢的。”我指着树:“是在这棵树上自缢的吗?”“没错,就是这里。”难道陆志远把戊子宝鉴藏在这里了:“祭酒大人,学生想问,家父临终时,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他想了想:“你父亲好像曾嘱咐我,等你进了书院,就让你去圣贤堂,祭拜他的牌位。”他猛的拍了下自己:“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到现在才想起来,等你在这里祭拜好,就去圣贤堂里看看吧。”
    陆志远让“我”去圣贤堂祭拜他,是为了让我看到牌位上的字?然后找到戊子宝鉴,拥护梅子墨登基?还好你没让真的陆宇澄来,不然,戊子宝鉴可能就被真正的陆宇澄拿走了,以他的性格,估计会把戊子宝鉴和牌位直接呈给皇上,来换取他的高官厚禄。
    我跪在墓碑前,假装抹泪的掩面:“爹爹,孩儿不孝,现在才来看您,希望爹爹您,不要怪罪孩儿。”司马祭酒,看着哭泣的我,情绪也有些被触动:“哎,陆志远,你的儿子来祭拜你了,当初你不听我的劝告,一意孤行,造成现在的局面,最终你们还是输了,苦了你的孩儿,从小就没了双亲的疼爱。”说罢,手负在背后,一路叹息摇头的走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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