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倾诉
    “我当时都要气疯了，狠狠地打了卓起一个耳光，送清苑回家了，但是，等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卓起的屋里一大片血，桌子上还放着一封遗书，他在里面说他如何喜欢清苑，得不到他的心，又一时冲动毁了他的清白，只能以死谢罪。
    “他是我弟弟，就算他侵犯了我喜欢的人，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而且，喜欢清苑的心情，我也能够理解。我送他去了医院，给他输了血，他醒了之后哭着要求我杀了他，说他对不起清苑，这辈子没脸再活在世上了，我以为他是真的喜欢清苑，便把他的痛苦归罪于清苑无情的拒绝。我给他安排了假葬礼，把他送到了国外，希望他能忘掉清苑，也企图让清苑背负卓起自杀的责任，一辈子遭受良心的谴责，但是，前几天，卓起回来了，他却告诉我，他之所以自杀，并不是因为清苑，而是因为我。”
    “因为你？”尉迟恭不解地问，“这又怎么说？”
    “恩。”卓越喃喃地说，“他说他喜欢的人是我，他之所以对清苑做那种事，完全是出于嫉妒，因为在他看来，我的眼里只有清苑。卓起说他到了国外，却忘不了我，天天晚上想我想得睡不着，就又跑回来了。”
    “哦……”尉迟恭默默地听着，不知怎的，有点同情卓越的弟弟，“那他现在在哪？”
    “大概在附近的某个旅馆吧。”
    “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在家住？你父母知不知道他还活着？”尉迟恭问。
    “哪里敢让他们知道，他们要知道我和卓起合伙骗了他们，不知道会怎样整我们呢，所以我觉得我还是趁早死了算了，反正清苑喜欢的也不是我。”卓越蒙着脸，闷闷地说。
    “不是你？那是谁？”尉迟恭有些惊讶，“我也没见到过清苑和其他的人来往密切啊。”
    “不知道是谁，不过，那人很久之前就死了，清苑曾经为他伤心了好一阵子。虽然清苑对谁都很温柔，但是除了那个人，再没有人能走进他的心。”卓越叹口气，不知道是在哀叹自己还是哀叹清苑。
    “原来清苑这么痴情啊。”尉迟恭赞叹一声，抱着枕头望着天花板说到，“但是，清苑也不能这么孤单一辈子吧。”
    “唉，谁知道他怎么想的。”卓越叹口气，拿下蒙在脸上的枕巾，又咳嗽了两声。
    尉迟恭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爬起来兴奋地说到：“清苑之所以一直想着他，可能是因为你还不够努力，没能让他淡忘那个人，但是，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那个人都已经死了，不可能有什么作为了，所以你要打起精神来，不要败给一个死人！”
    “恐怕我不是他喜欢的那个类型，我一见他就想欺负他，感觉他生气的样子很好玩，但是，他并不喜欢被人捉弄。”
    “哦？不是吧，虽然被你欺负，清苑却从来没记过你仇啊，而且他不是也特别喜欢欺负人嘛，今天早上他就抢了我的荷包蛋，还说我这样吃下去会营养过剩，但是你看我这小胳膊细腿的，有营养过剩的趋势吗？他根本就是馋！你说连他自己都喜欢欺负人，凭什么不能让别人欺负？！”尉迟恭愤愤地说，“所以，你就算为了给我报仇，也要把他拿下！”
    “哈哈。”卓越听他这么一说，嘶哑着声音笑了起来，“宝贝，你真逗，哈哈哈。”
    “我不是逗，我是说真的，你不是说他敢欺负我，你就给我报仇吗？如果你人都死了，我找鬼去啊！”
    “哈哈，好吧，好吧，我好好活着行了吗？”卓越笑着说，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话尉迟恭还当真了，不过当真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这个孩子气的人，仿佛有种魔力，总能让他敞开心扉，帮他驱散心里的阴霾。
    “这还差不多，好啦，该吃饭了，快下去吧，再不下去，葬礼都给你准备好了。”尉迟恭爬起来，扯扯卓越的手，但是卓越却没有动。
    “我不能再见清苑了。”卓越沙哑着说。
    “啊？又怎么了？”尉迟恭有些不耐，卓越今天磨磨唧唧着实让他不爽。
    “咳咳。”卓越咳嗽了两声，望着天花板说到，“不是我要说卓起坏话，只是他从小就心机比较重，总是暗地里给人捅刀子，如果我再亲近清苑的话，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而且，我也不可能时时处处保护清苑。”
    “啥？”尉迟恭皱皱眉，“你弟弟有这么阴险？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宝贝你脑子秀逗了吧？他当然是不想让我和清苑在一起了！”
    “你不和清苑在一起，会和他在一起吗？你们可是兄弟哎。”
    “就算不是兄弟我也不会和他在一起。”卓越说。
    “这不就得了，说到底，最可怜的是你弟弟。其实我觉得你也没啥好担心的，清苑那么大人，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话，不是白当了聚德福集团的经理了？别把人家想得那么菜！”
    “哈哈。”卓越听尉迟恭这么一说，又笑起来。
    “有啥好笑的？”尉迟恭不明白，自己哪句话又戳中卓越的笑点了？
    “不是我把他想得菜，是他小名就叫小菜。”
    “唉？是吗？我还真不知道。他为什么叫小菜？”
    “这我妈给他起的，他小时候到我们家医院看病，我妈一眼就喜欢上了他，然后知道他的名字叫清苑，非要给他起个小名，说是清苑就意味着青青的菜园，就叫他小菜了。”
    “哈哈，这名字有意思！”尉迟恭笑道，“没想到清苑这么招人疼。”
    “不过你可别乱叫啊，除了我妈，他不喜欢别人这样叫他，我有一次叫了他小菜，他一个月都没理我。”
    “好吧。”尉迟恭撇撇嘴，眼神黯淡了一下忽然又亮了起来，“对了，卓越你有没有小名？”
    “没有。”卓越摇摇头。
    “不可能吧，你妈妈给清苑起小名，不给你起？”
    “是呀，因为比起我们兄弟来，她更喜欢清苑吧，她还经常哄着清苑叫她妈妈。”
    “啊？”尉迟恭难以置信，“清苑会叫吗？”
    “他小时候叫，长大了就不叫了，因为我妈毕竟不是他妈。”
    “哦。你这么一说，我好像在清苑家住了这么长时间都没见过他父母呢。”尉迟恭想想说。
    “嗯，自从他和清肃接手了公司之后，他父亲和伯父为了清静，都搬回老家住了，其实他老家也不远，就在城西北角，清苑有时间就会去看看他们。他伯父和他父亲情同手足，虽然年轻时闹过一些矛盾，不过后来在别人的调解下冰释前嫌了，现在他伯父一家对他父亲照顾的很好，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