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成长·生 第二章讲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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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夜话中,李华锋嫌再炒昨晚的剩饭没意思。就提议玩鬼说鬼话的游戏。
东南西北正向,四人各选一方,席地而坐。拉紧窗帘灭灯,黑漆漆的空间里点起一支白蜡烛。一人一个讲鬼故事,讲故事的那个人面前放着白蜡烛,讲完了下个人接过白蜡烛才能讲下一个。
天越来越黑,除了中间那点白光照亮的范围,身后都是虚空的黑影。不知道潜伏着什么野兽正伺机而动。
不知道讲了多少个,众人都有些厌烦,渐渐心不在焉。蜡烛也越烧越短,只能照亮讲故事那人的下巴部分。被火光拉的变形的脸,猛一看去还真有几分恐怖的意味。
夜里温度降了下来,不冷却能感到阵阵凉意。突然蜡烛的火焰弹跳一下,就像有人再次点燃它,渐渐变为青色。四人都不怎么在意讲着听过很多遍的故事,不过奇怪的是居然没一个人喊停!
王润健讲了个水鬼找替死鬼的故事,下个人伸出手接过蜡烛,讲校园笔仙的故事,再下个人伸手接过……李华锋讲完没有人伸手来接,他自动放到旁边,暗示下边的人。
谁也没有注意的地方,从黑暗中缓缓伸出一双尖利青黑的小孩子的手,指节僵硬笼着蜡烛,声音沙哑开口:我们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没人理会我们关心我们……能感受的只有无尽的黑暗与绝望。幸儿,我们还能期待,我们的胎狱之苦只有十个月。虽然十个月后我们还要在经历生产挤压之痛,之后却能见到阳光草地一切一切只能想象的东西。可是……为什么要抛弃我们呢?忍受了如此痛苦的囚禁之后,为什么换来的不是希望却是彻底的毁灭?我们为什么要等着别人那个所谓的父母来决定我们的命运……为什么不能自己寻找生路……
声音越来越低沉仿佛能刻入人心,吴雅珵不知觉被代入那情境中。如果自己还是个在母亲子宫的小孩子,久久等待期待之后却是父母要放弃自己!自己会平静等着命运的来临吗?
那个漆黑的小牢笼里,睁开一双血红的大眼。婴儿漆黑的轮廓缠绕的脐带……尖尖的小手指握紧再张成爪的姿势,狠戾刺向子宫……
“哇哇……哇哇……”
乌鸦叫声突然惊醒吴雅珵,不知什么时候乌鸦回到自己肩膀上。发着光的黑乌鸦漆黑的眸子瞪着蜡烛的方向。吴雅珵顺势望过去,那一双青黑的小手,尖锐的指甲……多么像刚才子宫里的手!
吴雅珵拖过身边的椅子就向那手砸去。
“嘭!”
椅子接触水泥地的声音震醒在场的所有人。吴雅珵慌忙爬起来去开灯,黑暗中就听见李华锋的声音说:“哈!我就说会吓得尿裤子吧~~~看班长都去砸椅子了!”
啪的打开灯,其他三人还是那个姿势坐着地上。李华锋对着旁边讲故事的王润健说:“你丫还挺能编。我昨天讲的可没这么有感情色彩!真是青出于蓝啊……”
没有人接话,吴雅珵心里暗道不好,飞快过去搬过王润健。只见他缓慢的甩了甩胳膊歪进吴雅珵怀里,小声打起了呼噜!
“靠啊!居然睡着了……”孙潘在他身上轻踹了下说:“把咱们吓得够呛自己这么快就睡着了!”
“不……不是王润健……”李华锋声音发颤,手脚也不知觉抽搐起来,“是,是鬼……是鬼讲的!你们看蜡烛在东南方,咱们都是坐在正东正南方的……是鬼啊!”
吴雅珵看了看停在肩膀上的乌鸦,违心说:“说什么鬼神的,明天第一节可还是黄教授的课。明天再迟到可不能怪我不帮你们了啊!”
“啊……忘记了!”孙潘哀嚎一声,粗线条的他根本没把这鬼故事当个事,飞快爬上床酝酿睡意去了。吴雅珵把王润健拖上床,回头看李华锋还在那哆嗦呢!
拍拍他肩膀,吴雅珵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啊!赶紧去睡觉,就当玩笑过去就过去了。”
“是啊,就当喝了杯水,一泡尿就尿完了!班长赶紧关灯关灯……”孙潘催促。
“不是啊~~~这个游戏就是这样玩的,几个人轮流讲鬼故事……最后会有鬼接下蜡烛给我们讲鬼故事……听到故事的人要帮他实现故事里的愿望,不然,不然就会被索命的!”李华锋发了疯一样大叫:“不要啊,我只是听说过,也以为只是玩笑!可是……可是居然是真的啊!怎么办怎么办,是真的啊!怎么办,那鬼让我们干什么……要我们做……”
吴雅珵无奈的在他脖子后面一砍,声音戛然而止!又拖一人上床后,熄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