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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然坐在火车上,他一点也摸不着头绪,听呼和浩特市体委的同志说,徐凤媛从这个城市去新疆以有十多天了,是体委给她买去兰州的票,徐凤媛的路线是从甘肃的西部进入新疆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可是他来兰州已经好多天了,他几乎找遍了市内的所有旅馆登记,哪都没有徐凤媛的名字,她去哪了呢/?吴然来到黄河岸边,古黄河横穿兰州市,黄河是贫瘠的,河堤上一片青草,河底高低不平,一堆一堆的石头裸露在河底,薄浅的河水从石头缝中流过。黄河九曲十弯,失去了顿时滔滔的气势,一抹夕阳光照在河底,水面上卷起几朵浪花在远处消失了。吴然看着眼前流过的涟漪,心里很焦急,莫非她真的消失了,她很有可能没来兰州,她会不会从银川下车,她身上没带多少钱,没天的吃饭都会成问题,她会不会成为一个乞丐,沿街乞讨呢?她没有手机,无法用电话联系,她在忍饥挨饿中病倒啦怎么办?
    想着,他想出了一个主意,应该到报社去登个消息,如果有人见到了她,请通知他,必有重谢,请好心人记住他的电话号码。
    吴然想好了,来到报社,用作家的名片登了记,来到报社广告科。
    报社在报业大厦的20层楼,他来到广告服务科接待他的是一位小姐,他向她讲述了来意;她给他拿出一份表格,添完表后到服务台交款,他拿起交款单,被交款数目惊呆了,830元钱,他没带那么多钱,包里仅有的1000多元钱是他回去的路费,他为难啦;和广告科长讲啦自己的困难情况,他拿出了身上带的较值钱的东西是他的汽车驾驶证,他愿意用驾驶证做抵押,请报社先登广告,随后等他回到家里后把钱给寄回来。戴眼睛的年轻的科长笑了。问他:驾驶证是固定资产吗?他有些不太理解,一个年轻的姑娘笑着对他说,{大叔,你的驾驶证对于你很值钱,对于别人还值钱吗?},他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红着脸说。驾驶证虽然不是资产,可它是一种凭证,交警部门经常先扣证件后让违章者交罚金,只要他们一个电话有多少前追不回来呢?年轻科长不置可否,没有表态。吴然心情郁闷不乐`心事沉重,慢步走出来,在火车站广场上他坐在一个角落里抽烟。他刚划着火柴点燃烟吸了两口,一个胖女人和一个小伙走过来,胖女人指着他的脸要罚款,吴然犯难了,解释说了:一个女孩子走丢了,他从东北来到西北找孩子,孩子没找到,他身上没有钱了,在报社登广告,报社同志给了他两顿的吃饭钱。他苦闷极了,抽棵烟解愁。胖女人不由分说,吼道,我不管你找什么孩子,你交罚款,快点。吴然脸上堆满愁苦,不知说啥好。小伙子说了一句话救了他的命,你有身份证吗,看看你的证件?吴然掏出省作协会员证。夹着一张他刚才在报社添的寻人启示,小伙子看完后有些激动,从兜里掏出500元钱交给吴然说;•大叔你很不容易,这是我刚开的工资赞助给你,•吴然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推辞,•我怎么能要你的钱,谢谢。•大叔你收下吧,小伙子越发激动,•东北人很直爽,我相信有一天我到了东北遇到了困难,你们也会慷慨相助的。•小伙子的恳切热诚很感动人,吴然眼睛潮湿了,他收下小伙子的钱,看了他的工作证记下电话号码。
    [2]
    徐凤媛和家里失去了联系,她的父母她的亲人都急病了,吴然每天都给家里打一次电话,女儿告诉他家里的情况,徐凤媛没和家里联系过,吴然的电话又打到古河村,徐凤媛的老父亲告诉他,村里也派亲属去找她了,亲属们去了南方几个地方,目前还没发现她的踪迹。徐凤媛去哪了呢,她会不会从青铜峡下火车乘汽车去玉门,从玉门关进了新疆了呢?或许她现在就在古丝绸之路上了呢。
    罗布泊被人称为死亡之海,东西直径700多公里,当年中国科学家彭加木考察罗布泊就消失在大漠里,至今还是个迷。如果一个考查队进入罗布泊需要带一车的食品和水,另外,大漠的高温高达70多度,人身上的水分很快就会被蒸发掉,使人变成一个枯壳。旅行家余纯顺两进荒漠,第一次逃脱死亡,第二次就没有幸免于难。徐凤媛进大漠干什么呢?无疑,她是选择了死亡,她失去了生存的信心,她要远离人群,远离亲人,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消失;一个年轻的生命为什么要这样呢?难道这个世界上除了爱情就再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她还有父母兄弟姐妹呢。还有一点,如今的年轻人都很崇拜武侠英雄人物,余纯顺被年轻人誉为独行大侠,他的不怕艰苦磨砺不怕风吹雨淋的勇士行为,深深地感染了一代年轻人。朗宝洛也是一样,他是漂流长江的英雄,深得年轻人的崇拜,一个上海姑娘和他从来没见过面,只是在报纸上见过他的报道就深深地爱上他。直到朗宝洛牺牲,上海姑娘奔波赶来为他发丧,她身穿重孝,抱着朗宝洛的骨灰盒,感动得人们潸然泪下。这些侠义行为深深地感动着徐凤媛,所以她跋山涉水来寻找余纯顺了。就在她离家出走后,她的母亲在她哥的搀扶下,进城来找他;一进他家的门,老太太要给他跪下,声泪俱下地求他说:你是干部,朋友多,对外地熟,求你去救救我的女儿吧。
    [3]吴然能说什么呢,他们是乡亲,是老邻居,他是徐家唯一一个信任的城里人,他怎么能不帮这个忙呢?外出找徐凤媛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他一路边走边问,从北京问到内蒙,又从内蒙问到甘肃、新疆;他拿着她的相片一路上让人辨认,进入新疆,在石油部物探队的宿营地附近,一个维吾尔姑娘告诉他一个重要信息:前不久在一个干枯的河堤上,看见一个漂亮的姑娘在哭;从衣装打扮上看,她不是本地人,她穿的是一套西装,衣服虽然很脏,多处褶皱,但能看得出,那是一套新衣服,是高档毛料,她头发很乱,脸也没有洗。她背着一个帆布兜,兜里有两个矿泉水瓶子,一个喝干了,另一个只剩半瓶。她在河堤上哭了很久,后来被一个老汉领走了。这个消息让吴然很震动,他一个月来沉重的心情稍微轻松一点。
    他问那个老汉是哪里的,维吾尔姑娘告诉他:那老汉可能是狩猎的,在这片沙漠里,有很多人都认识那个老汉。吴然心里亮堂多了,在沙漠的边缘寻找打猎老汉一定会有希望。吴然坐下来休息,打开他自带的压缩饼干,喝几口水吃饼干;然后他向50里外的小镇走去。沙漠太酷热了,锋利的盐壳象尖刀一样,扎透了他的胶鞋底,脚扎破了,鲜血湿透了袜子;他坐下来脱下衬衣,把衬衣撕成碎布条,一条条布条缠在脚上,,吴然一步步向回挪,用了两天的时间,他挪回到小镇。还好在小镇派出所的帮助下,找到了那个蒙古老汉;老汉向他讲诉了一件惊心动魄的事情:那天,那天我骑马来到古河滩,想寻找几个小猎物,说也奇怪,我的大青马刚过了小沙丘,突然长啸一生扬开四蹄飞奔起来。我几次勒马勒不住,青马跑到一个干枯的河堤上,在一片沙堆上用嘴巴拱沙堆漏出一只胳膊,青马用嘴巴吊出一个人来,是一个姑娘,她把我吓坏了,她穿一双没底的布鞋,浑身是血和泥沙沾在一起,她整个人都麻木了;她已经饿了几天了,她带的几个面包早已吃完了,冷冰冰的趟在那哭不出声来。我见她太可怜了,要带她走,开始她不肯,她以为我是坏人,爬起来想跑,他跑啦几步就摔倒了;我用大青马把她驮回到小镇。回到家我老伴给她洗澡换衣服、吃了饭就把她送医院去了。
    吴然谢过蒙古老汉,一路打听找到了小镇医院。这是一间普通的民房
    窗户上挂着“诊所‘”小木牌,屋内木床上坐着一个维吾尔大姐;经过蒙古老汉的翻译才弄懂了:几天前这儿来的汉族姑娘,刚包扎完,止住了血,正在输液的时候;大姐到后面取药,汉族姑娘趁这个空隙拔下输液针头,留下了一张纸条“大姐,谢谢您,我有事不能在这久留,我要走了。我没带钱,我把我妈留给我的结婚戒指留给您作医疗费。再见。”
    吴然蒙了,头上象泼了一盆冷水不知所向。
    ‘“‘[4]镇上有人看见一个汉族姑娘搭一辆货车向沙漠深处驶去。徐凤媛又返回沙漠了,并且她是看见他的留言条后又走的。吴然从北京开始,一路上每经过一个城市,他都在车站、码头、劳务市场、大百货等的留言板等粘贴寻找徐凤媛的纸条。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边缘小镇,他也留下寻人启示,可是现在他能看得出:小镇上的留言条已经被人撕下扯得粉碎,那肯定是徐凤媛撕的。吴然现在才意识到:这个女孩子的城府很深,她不只是因为离婚而怨恨他的丈夫,爱情还在苦苦地折磨她,她把爱抛给一个可以做她父亲的长辈。并且她一旦锁定了目标,致死都不会改变。这真是人生的一大悲哀。
    吴然在沙漠里又奔走两天了,这次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他带了一旅行袋食品和水帐篷、睡袋、指北针、和自卫用的小刀。沿途有几处荒芜了的村镇、辨认不清是人还是动物的骨架、可以看得出,古丝绸之路有过一段繁华,现在荒废了,有一些棺材暴露在被掘开的古墓旁。一片片胡杨林被火烧焦了,让人感到心情沉重;他感到了恐惧,不敢再往前走了。他根据太阳、山坡、沙丘、胡杨、风向来辨别方向;天黑了,他在荒原上一堆沙土上支起帐蓬、天要下雨头上乌云密布、惊雷轰鸣,面对茫茫黑夜,他感到无比的恐惧。他打开水壶,咽着压缩饼干,面对眼前枯草萋萋的荒原,他累极啦,他不敢睡,手里紧握着那把小刀,等待天亮;还好帐篷北风吹干了,他卷起帐篷,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沿着沙漠的边缘又回到小镇,在小镇医院里,他看见一个被狗咬伤的小商贩,小伙子的脸和手血粼粼的,护士大姐给他包扎着,他还大声嚷道:“这事真他妈的奇怪,我在前面那个村买油面,看见一个外地姑娘被一群狗追咬着;这群狗把姑娘团团围住,又撕又咬,轮番向姑娘发起进攻,姑娘手无寸铁,抡起背包打狗,她带的糖果食品撒了一地;很快,姑娘被扑倒了,她的衣服被狗撕成一条一块,他拼命哭喊救命。这时我赶到了,我不能不救她;这群狗又向我扑来,把我咬成重伤。这时村民赶来了,喊住狗,把姑娘扶起来,说也奇怪,姑娘虽然衣服被扯烂了,裸露着胳膊、后背和大腿,可是皮肤却很好,没有被咬坏的伤口,你说怪不怪?可我却被咬惨了。”,那个女人在哪?是哪个村子?吴然心里火急火燎,他抱起小伙子,给小镇医院50元钱,坐上医院的拉药的客货车,风驰电掣般地向镇外驶去。车到村里,一位维吾尔大叔把他们领到村里的小学校;几天前村里发生一件新鲜事:一个汉族姑娘被一群狗包围,这群狗在和这个姑娘咬着玩,撕扯她的衣服,吞吃她撒在地上的香肠、糕点、糖果把这个姑娘下坏了。
    等到村里人赶到,她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村里几个维吾尔大妈给她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她在村里住了两天,在村里找了一份工作;穷困的山区缺少老师,有一蒙族老师在这儿教孩子已经有几年没回家啦;恰好这个时候她来到这,给孩子们代几天课。
    吴然来到小学校,见到徐凤媛正在教音乐课教孩子们学吹笛子,几个月不见徐凤媛,她大变模样。头发乱蓬蓬的,椭圆形脸变得油黑油黄,象是涂上一层油漆;身穿维吾尔族妇女的长裙子,显得又肥又长显得很不合体。|“小徐!”吴然喊着,喉咙有点哽咽,说不出话来。徐凤媛咋一看见吴然,吃了一惊,很快就镇静下来,她瞪大啦眼睛,憋红了脸,气呼呼的不说话。维吾尔大妈兴高采烈地拍着巴掌叫好,眼泪刷地流下来,“两个差一点在沙漠里没了的人,今天终于见面了。真好真好。”徐凤媛有股火气,一古脑地发泄出来,“吴教授,你是个大作家,跑到沙漠上干什么来了?”吴然掩饰不住心里激动,眼眶湿润,“还好,你总算还活着。你真的跑到大沙漠上来了?你知道吗?整个村里的人都在找你。”‘找我干什么?你不是长辈吗?两辈人是不能亲近的。你还是早回去吧。’徐凤媛是那样的不通情达理,让在场的人都很尴尬。维吾尔大妈忙着安排吴然的住处。
    新疆人都很热情,争着拉吴然到自己家里去住。
    [5]于美姗决定要出国了,恰好赶上省里往非洲派医疗队,需要一名英语翻译,她在劳务市场找到这份工作;她和省卫生厅签订了3年合同。临出发前,她来看儿子亮亮。还好,亮亮和吴玲玲的关系处的很好,她们是亲姐弟,玲玲把亮亮照顾的无微不至。亮亮的身体换肾以后恢复的很好,现在能下地活动,能到网吧打电脑了。于美姗来到玲玲家,陶杰芝热情地接待了她。陶杰芝现在处事很坦然,她的火气消了,他几乎原谅了所有人;吴然出外找人不在家,如果他现在还在家,陶杰芝也会原谅他。她把这个世界看透了,人们最爱的究究竟是什么呢?人们在年轻的时候说爱对方的时候会山盟海誓。可是一旦接了婚,山盟海誓就不见了。人最爱的其实是自己。男人爱女人、女人爱男人都是自身的需要。在一起过日子可以,但经不起大风大浪的冲击。吴然不就是这样吗?他能吃得了苦,可他却享不了福。在富裕的生活面前、在一堆荣誉面前,他却经不起享乐的诱惑。他被美女的彩裙罩住了眼睛。现在他认准了人们常说的那句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道理是千真万确的。男人和女人最爱的是什么?千真万确一句话,最爱的是钱。换句话说,男人女人爱别的都是假的,只有爱钱才是真的。
    [6]于美姗见到陶杰芝的时侯,陶杰芝很热情,这很出乎她的预料,她怕陶杰芝,怕啦很长时间,评述她和陶杰芝的话语很多,在研究院里;很多人都议论这件事,大多数人都同情陶大夫。人们都认为陶大夫是个老实厚道、温文而雅的人,人们普遍认为:她是第三者插足,她破坏了陶大夫的家庭,她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可是有谁知道10多年前,陶杰芝的丈夫是她最爱的人,不管是谁主动的,也不管谁强迫了谁,他们毕竟有了孩子。她无意破坏他们的家,10多年后,如果不是被人盯梢,他们两个家庭都会平安无事,完好无损。今天,于美姗做梦也没有想到:咋一见面,陶杰芝会乐呵呵的叫她一声大妹子,她楞住了,眼泪涌上眼眶,刷刷地落下来。陶杰芝打破尴尬,拉她坐下;“哭什么呀?我现在和你都一样,都是客人,我和吴老师不是夫妻还是朋友,我是玲玲妈妈,你是亮亮妈妈;我们俩是姐妹,是朋友啦。”
    于美姗没有见到亮亮,亮亮出去玩了,在亮亮的长床上躺着一个小孩,小孩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长得又白又胖。她看着小孩问,“谁的孩子”?陶杰芝脸红了,说:“妹子,你见笑啦吧?想不到我这50岁的人还能生孩子,做的刨腹产。都是那小伙子淘气,硬要和我这个老太太住在一起,叫我不知咋办好。”
    ‘”博士不是一个真男人,怎么会有小孩?他的前妻就是因为他不是一个真男人才和他离了婚。”“我也觉得奇怪,男人就是怪。”陶杰芝笑了起,来,“你和何业宏怎么样?”“老何是个粗人,知道了我的事以后,急得火上房,要和我拼命;我提出离婚,他也同意,我们俩气呼呼地打车来到街道办事处,主任问他的时候,他连拍桌子带骂人,我们都同意协议离婚,我只要住房和家俱,剩下汽车、银行存款都归他。亮亮归我,他一年拿1万元抚养费。最后,街道办主任拿出签字书让我们俩签字的时候,他退缩了;他是农民出身,关键时刻漏除了农民本性:老实厚道。他骂了一句;妈的,老子不离了;说完转身就走。后来回到家,在床上我们俩又达成一份新协议:今后我们俩谁也不管谁,但有一条,他不管有多少女人,他第一爱的是我,他不准我离婚。对于儿子,他说他不是生父也是养父,他准许儿子住在生父家;他还象模象样的拿出20万元钱;让我还给吴然给亮亮交的换肾手术钱,这不,钱我都带来了。”“钱你出国用吧,这钱老吴给亮亮交住院费的时候我们还没有离婚,钱属于我们俩共同财产。我有权支配。”陶杰芝说完,把钱又放回到于美姗的包里。于美姗明白俩人共有财产的道理,她勉强接过其中一半钱,感动得热泪盈眶。
    [7]于美姗就要登机了,何家的欢送仪式搞得轰轰烈烈,从何府到火车站有半小时的路程,租了10辆轿车送行。研究室的小姐妹都来了,给于美姗精心的打扮了一番,于美姗好久没有漂漂亮亮的打扮了,小姐妹们去超级市场给她买了一套高档西装;一件高档呢子大衣。他做了美容、烫了头发人显得又年轻了好多。吴玲玲领着亮亮来送行,亮亮离很远看母亲不说话,他失去了以往和母亲的亲近感,小小年纪心里发生了强烈震动:父母对于他又亲近又陌生,他对母亲的态度和对的父亲态度一样,过去母亲是他多亲近的人哪;他是在母亲的自行车大梁的小车坐上长大的。风霜雪雨、春夏秋冬、母亲带着他上学放学、上班下班、把他抚养大;可是眼前的母亲却让他蒙上了羞辱,让他在同学中抬不起头来,刚上中学的孩子有谁象他那样优越,他一个中学生就有了小汽车,他上学放学车接车送;过去,同学们多么钦佩他有一个经常出国的妈妈;可是恶梦发生了,亲子鉴定多么可怕的印像;他的父母在院里当众做试验,好多人都知道了;母亲,你考虑到你的儿子了吗?你一副无所为的样子,让你的儿子今后怎么做人呢?何亮亮一点也不感谢那位救他命的吴大伯,他很死他了,有几次大伯来医院看他,他手里紧攥着削平果的小刀,恨不得扎大伯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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