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一章 时间在逼我们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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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诧异地看着那个从门口进来的那个人,长得和自家总长和鬼龙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蓬松的黑发和带着掩饰不住的好奇的表情,尽管他的样貌和孙策和鬼龙一模一样,然而他还是能一眼看出他和他们不同的地方,自家那个霸道的总长和妖魔一样的鬼龙永远不会有这么,憨的表情。似乎又是铁时空的分身吧,这么想着,他礼貌地扬起笑容:“你找灸舞么,他在二楼的书房。”
“哦,好。”夏天愣愣地回应道,然后转身挠了挠头,琢磨着这个人怎么知道自己找灸舞。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直到听到灸舞的声音让他进去夏天才甩了甩头,扫清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灸舞懒懒地靠在椅子上,狭长的眸光深深地落在窗边,没有看夏天:“夏天,让你跑这么一趟,麻烦你了。”
夏天笑了笑,挠了挠头说道:“盟主,别这么客气,没什么麻烦的,我。。。。。。”
灸舞轻轻地抬手,示意让他先别说话,几天没见,夏天似乎更啰嗦了,“夏天,你知道赫舍里家族么?”
夏天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才有些不确定地答道:“好像听阿公和老哥雄哥提过。”
“是么,他们是怎么提的?”
“老哥跟阿公和雄哥说什么他们最近很嚣张,让夏家跟着灸舞和修他们动作。”夏天只能记起他们说的大概,他脑子不好,实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突然听到灸舞一反平常懒散温和的嗓音严厉地叫他的名字“夏天”,夏天下意识地抬头快速地反应道:“有!”抬头看到灸舞冰冷的目光,心里咯噔一下。
灸舞没有给夏天休息的时间,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你知道你哥哥为什么会这么跟雄哥和阿公说么?”没有听夏天的回答,灸舞径自说道,“在铁时空白道异能界,由个大家族代表组成的议会是最高权力机构,盟主代行最高决策权,长老会执掌司法和监督弹劾权。历代以来的长老一直在针对盟主,不管盟主是否存在失职的地方。这就是上层权力的制衡。”
灸舞看着夏天懵懂的表情,掩了掩眸,终究还是继续说了下去,“这些日子以来,我以铁时空盟主的身份干涉银时空的内政,之前并没有呈报议会,是后来补上的报告。引起了长老会的不满,赫舍里家族的野心又日益膨胀,赫舍里家族的大小姐嫁给了长老会主席,赫舍里家族的继承人,赫舍里·佑安在禁卫军中的力量也在壮大。这些天以来,在长老会的纵容下,赫舍里·佑安给灸亦长老家族明里暗里找了不少麻烦,他在向我挑衅。你哥哥这么说,是在站队,支持灸亦长老家族或者支持赫舍里·佑安。”
“为什么?”夏天不明白,他年轻英俊的脸上有无措和痛心。明明整个白道异能界都在守护这个时空,明明所有大家族都在为了同一目标而团结,而奋斗么?为什么赫舍里·佑安要夺权,为什么坚持正义的哥哥没有选择调解,而是选择助长这场纷争。
夏天看着灸舞,为什么他突然觉得那个懒懒的贪吃的盟主在这一刻变得这么陌生,他狭长的眸中有自己看不懂的深沉。
“夏天,这个世界不是除了黑就是白,各个势力之间的相处,并不是只有共同的目标,还有不可避免的矛盾与争议。如果有一天,让你在夏家和这个时空的安宁之中选择,你选得出来吗?每个人都有私心,家族之间的相处,也并非只有感情,还有家族利益。我们出生在自己的家族里,我们没得选择。”
“我不信!”夏天无法控制地大喊出声,难道哥哥选择帮助灸舞并不完全是因为兄弟之情。那么这么久一起奋斗的日日夜夜,那些真挚诚恳的感情,算什么!我不信,不信哥哥,阿公和雄哥会是这样的人。
灸舞冷静地看着夏天,狭长的眼睛淡淡地看着他:“夏天,是雄哥,夏宇和阿公把你保护得太好了。你很单纯,我,修和东城卫一直都很羡慕你的单纯并且为他所深深地吸引。因为那是我们从一出生就已经注定失去的东西。如果是以前,你可以一辈子这样单纯快乐地活着,可是夏天,你别忘了,你是终极铁克人。从你决定成为终极铁克人的那一刻开始,你的身上就有比别人承担着更多更重的责任。如果你的家人不忍心伤害你的单纯与信仰,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在你为认识这一点付出惨痛代价以前。”
“夏天,你要保护这个时空,就不可能一辈子这样幼稚下去。”因为仅凭单纯,热情与勇气,是无法保护这个时空的。
夏天低下头,好久之后才抬起头,那双单纯明亮的眼睛里已经有了复杂的神色,“灸舞,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一点也不想变得成熟,我想我身边的家人,我身边的家族,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暖,可以让人放心地依靠。”
灸舞淡淡地勾起唇角,垂下眼掩住了眸,低低地叹道:“夏天,修可能会死。”灸舞没有去夏天意料中的震惊的眼神。
“为什么,怎么会!你们不是已经打败魔界了么,怎么会!?不可能的。。。。。。”说着说着,夏天就哽住了喉,再也说不出话,好久之后,他抬起头,带着哀求和孤注一掷的希望,“灸舞,你在骗我对不对?”然而心理却无比清楚,灸舞从来不会拿修的事来开玩笑。
灸舞没有看夏天渐渐被悲哀晕满的眼睛,转头看着窗外,花园里生长旺盛的梧桐树,在夏天生机勃勃的,“如果修死了,你就要脱离他的庇护,和夏宇一起承担他的责任。”
“为什么,师父会可能会死?可能是什么意思?那么你呢?灸舞,你告诉我好不好?”夏天哀求着,从来没有一次,他发现死亡离他那么近,那个代表着永久离开的词语就发生在他的身边,发生在他这一生最感激的人的身上。
灸舞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夏天,然后疲惫地闭上了眼,摆了摆手,“把这封信给你哥哥,该说的我都写在里面了,你回去问他吧。夏天,你走吧。对了,别让修知道你知道他会死的事情,那个傻瓜肯定不舍得你们为他伤心。”
夏天紧紧握着手中的那封信,眼眶通红,转身出门。却在离开曹家小院的时候碰到走进来的修,他清瘦的身形在灿烂的阳光下显得有些恍惚,夏天看着修淡淡地笑着对他打招呼,那双漆黑的瞳中早已不再是初见时的冰冷漠然,那种温柔的安心的似乎可以抹平一切烦恼与挫折的温暖干净的目光,一如他默默地陪伴夏家度过所有的厄运与挫折。突然被金色阳光下那黑眸中的流光所刺痛,他多想紧紧抱着那个亦师亦友的兄弟,然而却只能僵硬地摆出一个笑脸,眼眶里炽热炽热得难受,感觉到眼泪几乎要溢出来,夏天低低地嗯了几声就冲向门口。
跑过的时候还是隐隐地听到修担心的声音:“夏天你没事吧?”下一刻,眼泪就溢出了眼眶。直到跑出了门口,听到大门关闭的巨大声响。夏天才停下来,大口地弯腰喘气,然后透明的眼泪就一滴一滴沾湿了门前的青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