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雄起之腥风血雨 112 竭泽而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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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记磁铁矿的位置后两人便踏上了返程的路,林小冲坐在聿皇肩上为他指引方向,两条白嫩嫩的小腿在他胸口来回晃荡。
整个空旷的火山区正笼罩在带着金属质感的冷硬月光中,方圆百里内或许只有聿皇和林小冲两个会说话吐气儿的,与其说是安静,不如说是死寂,淋漓尽致的彰示着这里是大陆上最恶劣的生存环境之一的事实。
再乐观的人也不可能在这里保持愉悦的心态,林小冲却一路高歌“啊磁铁矿我的磁铁矿,你的果实里有我的生命,你的财富里有我的名字,接下来的日子里让我爱你护你捍卫你,我们同舟共济不离不弃,”
林小冲深吸一口气,唱出了最后的歌词,“直到采矿完成的号角将我们分离——”
林小冲低头看一眼手里浮着磁针的小圆盒子,他顾着高歌没管聿坐骑的一会儿工夫,聿坐骑就已经带着他偏离了大方向,林小冲连忙勒住聿皇的脖子,“吁——立定,折返,我们走偏了!”
聿皇却没有停下脚步,浅色的眼睛穿过化不开的浓重夜色直视前方,“我看到熔岩原孤丘了,里面可能有水源,不能错过。”
熔岩原孤丘是火山区的一种地貌,占地从几平方公尺到几平方公里,孤丘的火山岩或非火山岩虽然在火山喷发时被熔岩流环绕,但并未被覆盖,随着时间推移会慢慢长出植物。
林小冲的夜视能力比不上聿皇,循着聿皇的视线看去,只能勉强看到地表有些水彩画的边缘般毛躁的突起,约莫是草丛。
有植物就有水,这是共识,但是水在哪儿呢?林小冲眯着眼睛来回找了几遍也没找到明显的水流和水洼,正有些失望,见聿皇低头审视着地表,然后从一个倾斜往下的洞口爬了进去。
地下的空间比地上更昏暗,林小冲索性闭上眼睛,吞噬一切的漆黑中聿坐骑稳妥而坚定,比屹立的灯塔更让人安心,却没有灯塔的无趣,因为聿坐骑握着他的小手让他抚摸岩壁,解说道,“小家伙,我们现在在一处地下熔岩洞,岩壁是火山熔浆流经地下销蚀出来的,因此非常光滑。”
“这个熔岩洞高约两米,宽十米,熔岩地质在这里形成了各种奇妙的形态。”
聿皇让林小冲触摸环绕在走道两边的熔岩床、在脚边拱出的熔岩石笋、聚在一处的石柱等,听觉和触觉代替视觉,在林小冲脑海里细细描摹出了毫不逊色于聿皇亲眼所见的景观。
‘滴答’
细微的水滴声响起,林小冲耸了耸小耳朵,激动道,“我听到水声了!”
“那是植物根系的水。生长在孤丘的植物在地表的部分或许只有几寸高,但是根系却深达丈许,积蓄在根部的水分会往下滴落,收集起来并不困难。”聿皇说着掏出水壶,从熔岩洞顶部钟乳石般垂坠的根系边开始接水。
林小冲听着一下远隔一下的落水声有些焦急,“这出水速度比没关紧的水龙头还慢呢,什么时候才能接满一壶啊?”
林小冲忽然一拍脑瓜子,“要不我们把这些根都拔走算了。”
聿皇往林小冲脑瓜子上又拍了一记,虽是斥责却带着笑意,“小家伙你这是竭泽而渔,要不得。”
聿皇话音刚落,头顶传来了沉重的‘轰轰’声,好像有一个坦克营正在推进,碾的整个熔岩洞震颤不已。
聿皇立刻收好水壶,手刃把在空中乱甩的茂密根系齐齐斩断,随手抽了一根塞进正挤眉弄眼戏谑着“不是说竭泽而渔要不得么”的小家伙嘴里,兔起鹘落的顺着来时的走道折返,单手攀着洞口的边缘翻上了地表。
茫茫夜色中,一个身高足有十米的巨人正从不远处仓皇奔来,几个较小的身影错落的散布在巨人脚边,而这些人的身后……
“创世神在上,这是……”
林小冲嚼巴着嘴里的根,艰难的组织出了一个可以形容眼前情景的词,“远古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