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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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不管你是逃家还是家破人亡,你都得把信写了。现在就带我们去客栈,否则······”班主拿着锋利的小刀在他胸前比划了几下。
何逸恒惊恐的看着胸前破碎的衣料,战战兢兢的拿起毛笔,沾上墨,飞快的书写起来。
说起这字,倒是写的极好。何逸恒刚穿来那几天偷偷练过,结果笔尖刚碰到纸面,就像是魔怔了一般,在脑子还没动起来前,手下意思的动了起来。
看着端秀清丽的字体,何逸恒抹了把冷汗,楼宇辰家教还是不错的,瞧这字写的比字帖还好看。
何逸恒写完信,又随手扯了个地址。然后被班主和一个男子一左一右各制住双手,往客栈走去。
另一边方正在发现何逸恒失踪的一刻起就没停过,从街头到街尾,从东街到西街,南街到北街全被他翻了一遍,都没看到他的人影。
该死的!自己怎么忘了最重要的地方。
如果何逸恒是自己离开的,肯定会回客栈一趟,他那两大包袱可全放在客栈里,方正懊悔不已,立即转身回去。
何逸恒故作轻松的走回客栈,双手一推,把方正的房间打开了。客栈掌柜小二都认识他,所以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留意身边两人,以为是他的朋友。
何逸恒屋里的宝贝要是被他们看到,还不抢红了眼。所以他干脆进了隔壁方正的屋子,就算没首饰,碎银子总有几两应付这群勒索犯吧。何逸恒丝毫不客气的利用了方正,一点都不心虚。
门一关上,制住他的两人就开始翻箱倒柜,乒乒乓乓热闹得很。何逸恒干脆一屁股坐下来,倒了杯凉茶,慢悠悠喝了起来。
房间很小,两个大男人很快就把柜子床头全翻了一遍,结果什么都没有翻到,两人对视一眼,分明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杀意。
班主抬了抬下巴,男子走过去,拎起何逸恒衣领,“臭小子,哪里有银子?快说!这里可是一个铜板都没有?再不老实交代,我们就送你见阎王!”
何逸恒涨红了脸,双手乱挥,“没没没,有的,真的有的,你们等等,我拿给你们,快放了我。”
何逸恒急的挠头抓耳,他哪来的钱?!他的钱全在自己屋子,可是不能带他们去,该死的方正!居然连一分钱也没有,令狐刖的通缉令上不是写了有十万万两白银吗?十万两哪去了?!
正当何逸恒急的火烧眉毛时,门被敲响。
何逸恒先是一惊后是一喜,管他来的是谁,只要是人就有救,“谁啊?”
“店小二,来送茶水的。”
何逸恒刚想说进来,却被男子捂住嘴巴,“我们有茶水了,送别家去。”
随后是咚咚咚的脚步声,男子有等了会才松手,不过嘴是得到了自由,手却没了。
男子把他的双手反扣在背后,把他压在桌子上,“说!银子呢?!”
何逸恒此时此刻终于明白过来,这群人就是传说中要钱不要命的亡命之徒。
“银子银子银有有,你看看,我衣服兜里有银票。”何逸恒毫无骨气出卖了自己,先前在破庙时他们只搜了钱袋,却没搜衣服。他昨晚特地找了块破布,用针线在内衣里面缝了个口袋,把几张银票放在里面,这叫狡兔三窟,钱财不能放一块。
对方撕拉一下,直接把他那身破衣服撕了个破烂,仔仔细细摸过去,摸到了一处比较厚实的地方。
“我把银票缝在里面了,边上有线口,把线拆了就行了。”何逸恒好心的提醒,怕他们银票没找到,反倒是把银票给撕碎了。
何逸恒毕竟是男人,手工活不细致,所以缝的口子都比较大,男子轻轻松松的就找到线口,小心翼翼一点点往外拉,白花花哦不,是白纸黑字的银票就出来了。
张张都是一万两,一共五张。
班主看到那些金额的时候,眼睛都在发亮,双手颤抖的接过,来回数了几遍,“好啊,小子,你还藏了这手,不简单啊,这些银票至少是我们两年的收入啊,有你的,兄弟你你你······叛徒······”
情况急转而下,就像一个开车的人,本想踩刹车,结果却踩了油门一命呜呼去也。
何逸恒眨眨眼,胖班主肚子上插了把匕首,鲜红的血流了一地,双眼瞪的滚圆,手指指着自己的手下,死不瞑目。
看来这反骨一事是自古有之,这不眼前就是一例子。俗话说得好,鸟为食亡,人为财死。班主想谋财害命。却被手下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给弄死了。人生就是这么有趣。
何逸恒想着想着打了个寒颤,因为他想到四个字“死无对证”。
他们来时有三人,楼下有四五个人证,那么一个死了,还有两个是凶手。如果死的是两个人呢?剩下一个是凶手还是证人?
何逸恒惊悚的抬头,正好对上男子杀意暴露的眼神。男子拔出班主肚子上的匕首,发出噗的一声,血水喷溅而出。
脸上染血的男子甚是狰狞,手执匕首,眼看就要刺过来。
何逸恒惊恐之中看到了那漫天的血色。
一盏茶后。
“你怎么才来,我差点就挂了。”何逸恒冲着方正埋怨,手里却是一点都不嫌脏的从被方正打晕的男子身上拿回属于自己的银票,擦,居然沾到了血迹。
“我以为你是走散了,在附近找了一遍,才想起你可能回来,而且我上楼的时问过店小二,他说你带朋友来,我才知道。”方正刻意掩去心里的真实想法,他是真的以为何逸恒跑了,谁想竟是被人绑了。
何逸恒把银票藏进怀里,不解气的踹了男子几脚,“让你抢我钱,让你抢,我踢死你。”
方正放纵他的孩子气,等他发泄的差不多了才开口:“好了,我们去找店小二报官,把贼窝一举端了。”
“好,我去。”何逸恒兴冲冲的下楼。
事后,官府衙役在破庙里找到那群戏班子的其他人,一举抓获。原来这戏班,原是山贼,后来遭遇另一伙剿匪,他们几个趁机逃出来的人,就仗着自身有武艺卖起了艺。
可是没多久,就嫌卖艺挣得钱少,决定干绑架这行当,数月做一次案,每次得手就立刻换地方。早就是官府缉拿的对象。
何逸恒高兴地拿着官府赏赐的十两银子,虽然是少了点,可好歹是头一次赚钱,心里的激动是不能比拟的,“方大哥,我请你去吃鲍鱼鱼翅熊掌人参燕窝猪蹄膀······”
方正忍了忍,终没忍住何逸恒堪比小二报菜的速度,“何弟,这里是边缘小镇,没有你说的东西,只有鸡鸭鱼肉。”
“啊?!”何逸恒瘪瘪嘴,谁让他上辈子是穷人,在楼家半个多月天天吃香喝辣的习惯了。
唉。何逸恒今天第十次叹气,自从昨天遇险之后,方正就不让他离开客栈,就算离开也是贴身保护,搞得自己一点自由都没有。
唉。
唉。
何逸恒咬着笔杆,继续写家书。自己好说歹说终于让方正同意不送自己回家,可是对方的要求就是让他写封家书送回去,怎么最近老是有人逼他写家书。
自己又不是真正的楼宇辰怎么知道他写信是什么感觉?什么风格?
思来想去,何逸恒写下寥寥数字:一切安好,勿念。
满意的吹干墨迹,塞回信封,封面上写着江南杭州楼家。
写完信,何逸恒送交给方正,然后乖乖的搬了凳子坐在窗前,欣赏着街下人来人往的风景。
方正捏着薄薄的信纸,亲自送到驿站,一回客栈就看到那个少年,趴在窗台睡着了,那摸样像极了被人抛弃的小狗,方正轻轻地替他盖上毯子。
睡梦中的何逸恒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微微撅起了嘴巴,动了动身子,继续睡觉。
方正看得好笑,一时童心泛滥,拿起何逸恒肩头一小撮头发,轻轻柔柔的扫过他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