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的甬道，阴凉的空气。
    铁门后面关着许坚曾经的兄弟：许辉。
    “你们都出去吧。”许坚吩咐道。
    许辉靠坐在地上也不看许坚，目光放空的问：“你不怕我杀了你？”
    “你做不到。”
    许辉转头盯着许坚看了半晌，然后自嘲似的笑了：“对，之前做不到的，以后也做不到了。”
    许坚做到许辉对面看着他，眼神中似乎有些说不清的东西。
    “你别这么看着我。让我想起刚到许家的时候。”
    年幼的他曾经单纯的没有欲望。曾经真的把许坚当成哥哥。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心思不再那么单纯。可能在母亲要夺得许家财产的熏陶下，可是在许向荣夸奖许坚的赞扬声中。也可能只是因为他一直活在许坚的阴影里，只能一直看着他的背影……
    “你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
    “没必要？”许辉自嘲着说：“怎么会没必要。我也是爸的儿子，为什么什么都给你？我和我妈就什么都得不到？”
    “公司是我妈和许向荣经营发展的。”你妈只是个佣人。
    “是啊，可是这些年，我妈就没出力吗？我妈出了多少力，许向荣都知道。可到头来呢？变成精神病在连雨都挡不住的房子里含恨而终!她为什么会死？没必要？你是说我没必要找你回来报仇吗？”
    “你虽然没有直接杀他，但是你的每一个动作难道不是要逼死她？你敢说她不是你杀死的？!你们父子，都是没心的人。白费了我妈这么多年一心一意的跟他。”
    许辉的恨意许坚都看在眼里。林美芝除了要夺得家产意外一直都在扮演贤妻良母。许辉和她感情深厚。其实许辉会回来报仇他一点都不意外，只是看样子许辉并不知道自己不是许向荣的孩子。
    “呵，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现在我什么力量都没有。你想怎么样都行。”
    “你不争我会给你。你既然叫我一声哥我就没把那些恩怨算在你头上。你那时候那么小，什么都不懂。”
    “别施舍你的同情心了，许坚。你从来没把我当成弟弟。许向荣也是。人前人后，他夸的都是你。你做的事他都认同。你在他的眼里会闪光。他虽然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少你却是他心尖上的人。我算什么？一只只能活在你阴影里的可怜虫。什么都被你挡着，追不上也躲不掉。你怎么就那么优秀呢？”说着说着许辉看许坚的眼神充满了探究：你怎么能什么事都做的那么完美？就连你那张见谁都谦和的面具都戴的那么贴合。
    “许辉，你没有一定要守护的东西。就连你对许家那点欲望也是因为林美芝常年的教唆。如果有一天你有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被抢走的东西你会和我一样。”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输了就是输了。我认。”
    许坚靠近许辉抬手撩起他额前的发丝，许辉抬眼看他。那一刻许坚好像又看见了很多年前那个小男孩，那个抱着糖果满院子找哥哥的小男孩。然而，那一切都如泡沫般消散了。
    “你不该回来。”许坚说：“现在我无法原谅你。”
    “怎么，他不经折腾要死了吗？”成功看见许坚眼中的怒火之后许辉非常高兴：“这么不经折腾。我啊，原本没想杀他。他也够无辜的，因为你。”许辉挑衅的看着许坚：“三年前你就应该杀了我。”
    “你记住，我不会杀你。”许坚凑近许辉的耳朵轻声说。然后起身离开。关门时传来许坚的声音：“好好照顾他。过几天我再来。别让他死了。”
    许辉看着天花板上唯一的那盏白纸灯泡一声声笑出来。笑声飘荡在房间里然后渐渐消逝。
    傍晚，不出所料的许坚带着一包衣服出现在王冠家门口。
    “进来吧。”王冠侧身让出门口：“回来之后他精神好像放松一些，好不容易睡会。我还真怕他和在医院似的不肯睡觉呢。”
    许坚闻言脸色也好看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