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一切都有可能只是巧合。季总管不说可能是不想多事，赫连珏考验你也许只是诚心捉弄。”如果他的欢儿只是凭这些原因就认定他有意期满他，那东鸿焚皇可就不免失望了。
    “这些只是猜测，重点是赫连珏叫他的侍卫留了大胡子。他说他知道自己在宫中的传言是什么样，料想着让身材魁梧的手下养起大胡子可能看起来更像将军，骗我也就多一份筹码。换句话说那大胡子就是留给我看的！”饮欢不肯让步一分，“要想把胡子留到那种程度，总要一年左右。从我看到远清扬的奏折到亲自动身来边都还远远不到一年，赫连珏又是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来？除非这一切都是在我看到奏折以前就已经安排好的，只等着我一步步走上你们早就铺好的路！”
    一番话铁证如山，东鸿焚皇无奈地摇头，没想到事情最后竟是败在赫连珏一时兴起的一个玩笑上。就因为那一年的时间才能长出来的胡子成了最不容反驳的证据。
    一声叹息，看来确实要将实情告知饮欢，不然就真的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欢儿所言不假，这件事我确实计划已久。我父皇还在世的时候，赫连珏尚年少，却已战功显赫，他就是南征北战的天纵奇才。没人知道我年幼时就已与赫连珏交好，除了一直照看我的季总管。父皇忌讳赫连珏，怕他功高震主，一直想除掉他。我便与赫连珏商定，让他假意支持我大哥。父皇不好战，也没什么志向，但也知道我比我大哥更会治国，最起码不会断送鸿兆，便趁着立我为储君之际打压大哥一派，也将赫连珏以叛乱罪名发配。当时知晓内情的还有几位老臣，父皇不想落人口实，故而没有对赫连珏赶尽杀绝，甚至允许他的旧部跟随他到边都，算是对他判重了罪名的补偿，同时也让其他几位老臣没有多言的机会。”
    东鸿焚皇一直用“我”自称，是不想和饮欢之间生出更多嫌隙，也是用这种方法表示，他绝无意用父皇的身份来压饮欢。他没为自己辩解什么，事实就是他利用了饮欢，他不会以花言巧语为自己开脱。
    也可能是因为帝王的骄傲，让他不会向任何人解释任何事。
    听东鸿焚皇讲述，饮欢甚至能够想象当初赫连珏的处境有多危险。本就伴君如伴虎，再是遇上先皇那样的，无功官位不保，有功性命不保，确也是进退两难，弄不好还埋没了赫连珏这样的人才。
    “赫连珏被贬到边都，旧部精锐也跟着过去，算是保存了主要实力，毕竟赫连珏在军中的影响力并没有跟着他被贬到边都损耗多少。军中兄弟知道赫连珏并没参与什么谋反之事，只会对赫连珏忠诚更甚。你即位之后便可将赫连珏调回朝廷，但因为当初知道真相的老臣都已相继离世，光有远清扬一人不够。而且你即位之初帝位尚不稳固，不能冒险下旨召回赫连珏，以免给朝中那些有异心的官员以可乘之机。远清扬是朝中举足轻重的老臣，由他上书再合适不过。之后你只要将这份奏折交给别人处理，便可以将此事撇得干干净净。至于交给哪位皇子处理并不是最主要的，因为不管他有什么想法，你和远清扬都会想法设法让他亲自去边都一趟，到时候只要赫连珏配合，再借这位皇子之口告知群臣，一切便水到渠成。而父皇你一直以来都是被动的，谁也看不到你和赫连珏真正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