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欢难得一次说这么多话，要不是赫连珏还算对他的胃口又是他想招募的人才，他绝对不会费这个口舌。
    赫连珏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浅酌了一口，“八殿下这话说得好像我不愿意官复原职似的。”
    “如果我是你，以前的我定然急着回皇城，不过现在的我，”饮欢低下头，不知道是不是笑了一下，重新抬头时脸上依旧不见任何表情，“现在的我大概会想留在这种地方。”
    赫连珏歪着头满脸疑惑，这八殿下也没多大，他所指的以前是什么时候？
    知道赫连珏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饮欢也没有打算解释，干脆忽略掉这不请自来的人，再次看向远方的天空。雪依旧在下，没有一点减小的迹象，不知道皇城那边如何，是不是也下了这样大的雪，是不是月光皎洁。那个人，此时又在干什么。
    赫连珏弯腰偏头看着饮欢的表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饮欢立即不快地皱眉，在这种时候发出如此张扬的笑声实在大煞风景。
    “你怎么不问我笑什么？”赫连珏大笑之余也不忘记磨叽饮欢。
    “你那么唠叨不用我问也会说。”才认识不到一天，饮欢却将赫连珏的性子莫得差不多，也不知道是该说饮欢太过精明，还是赫连珏表现得太过随意，什么也没打算隐瞒。
    赫连珏耸耸肩，颇有几分无可奈何的味道，“我是笑你少年老成竟是因为有了心上人。虽然宫中皇子十多岁有了孩子也不稀奇，不过你连十岁都不到却知道相思，也难怪性子这么沉。”
    “你说谁有心上人？谁相思？”饮欢就像被戳到了痛处一般，语气马上就凌厉了起来。
    “这里除了你就是我，还能有谁？难不成在说我自己？”赫连珏用带着好笑的语气反问了一句，又继续说道，“到底是哪家的姑娘有幸得八殿下倾心啊，陛下知道么？哦，也许还不该让陛下知道，陛下那么疼你，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最宝贝的儿子这么早就被别的女人抢走恐怕不会痛快，倒时候八殿下就该想办法怎么保护那个姑娘了。”
    任凭赫连珏在那不拉不拉不拉不拉个没完，饮欢还是一句话没回，不过那越来越铁青的脸色已经说明他现在的心情有多糟，可惜自以为发现了什么重大秘密的赫连将军还在那准备进行下一轮的滔滔不绝。
    饮欢猛地抽出残渊，转身向着赫连珏猛劈过去。这反应大大超出了赫连珏的预料，剑到临头才知道闪身离开。咻的一声利剑归鞘，饮欢拂袖而去。直到饮欢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冰天雪地中，赫连珏还是不明所以，到底是自己的拿句话招惹到他了，怎么就拔剑了呢？
    走了好一阵子，饮欢急匆匆的脚步才放慢了下来，他都还不知道自己的房间在哪，根本无处可去。在越积越厚的雪地中踱步，逐渐平复躁动的心情。冷静下来有些后悔自己在赫连珏面前的表现，就像被戳穿了心事恼羞成怒又急着掩饰的孩子一样，慌乱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