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5章前生今世为谁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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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经过了不分昼夜的跋涉,秋菊在离开定州城的第六天,风尘仆仆的赶到了宰相府。
秋菊不用任何人的通报,直接进入了宰相府。
秋菊拿着宰相府的一张令牌,这张令牌,只有像秋菊这样的人才有。
这张令牌,也让守卫宰相府的守卫们见了之后,心中肃然起敬,因为在宰相府内,所有的守卫们都知道,宰相虚鸠亲手制作的这张令牌,也只有仅仅的几个人拥有,一旦拥有,宰相府便对这些人没有任何的秘密而言。
所以,秋菊出示这样的令牌,所有的守卫们见了,毕恭毕敬的,让秋菊自行进入。
秋菊对守卫们问道:“宰相现在何处?”
“书房。“
秋菊似是十分熟悉这个庭院楼阁林立栉比错综复杂的深宫大院,她不需要守卫们在前面带路,更不需要向路过的侍卫丫鬟们问路,一路走来,丝毫没有怀疑,丝毫没有犹豫,径直走到了宰相虚鸠的书房面前。
看来,各个地方的战乱已经传到了京城,宰相虚鸠的书房面前站立了许多京城大员,或是知悉战乱是由宰相虚鸠引起的,前来禀报自己的忠心,抑或是不知战乱为何突然而起,惶恐不知该如何处理的,特来打听一些消息。
各怀鬼胎。
京城,是所有消息的发源地,也是所有消息的归宿地。
而宰相虚鸠,就是制造这些消息的唯一的人。
秋菊看着书房外这些惶惶不可终日的皇宫大员们,心中泛起了一丝悠悠的怨气,五年前的某天,皇宫大门外,或许也有这么多的大员们,为了自家性命,抑或身上所披官服,而在盘算着明日的去留,而漠不关心四处纷乱的战事。
秋菊高昂的扬起了头。
冷霜一样的眼神里面,透露的是不屑的神情。
眼前黑压压的在别人眼里是那么的不可一世的当朝官员,如今都是一些心神不定惶惶如鼠的宵小之辈,昨日的威压一扫而空,昨日的铿锵竟成今日的忐忑,秋菊感觉到这些人的悲哀,已经毫无骨气的脊梁。
或许,眼前的这些大员们,有许多是前朝的顶梁支柱,也有许多是当朝从各地纷涌进京刚谋得一官半职的新人,无论是何人,在战事已起之时,却不曾去想如何消除这些战乱,不去关心国之运势,而纷纷来到宰相府,窃窃私语一些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秋菊在这些官员中走来走去,耳旁中,莫不是这些官员叽叽喳喳暗叹官运不畅,天下纷争,又该如何进退之策。
秋菊不愿再等待。
她一路拾阶而上。
宰相的书房,是高高在上的,她需要一步一步的走上去。
每走一步,秋菊的心,便要忐忑一步。
在这个书房里面,秋菊,一个前朝的公主,一个在新婚之日家破国亡而死里逃生的新娘子,一个怀有双重思虑的弱女子,竟然拜了宰相虚鸠,而宰相虚鸠,更是在这个貌似柔弱的女子面前,袒露了现在这个宰相府里最大的秘密,也是宰相虚鸠自己这一生最揪心的秘密。
那就是宰相虚鸠的身世之谜。
更为准确的说,是宰相虚鸠至今无婚姻,无子女。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宰相虚鸠如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何如今仍无娶妻生子,落下偌大的家产,他日一旦去世,旁落何人之手?
况,宰相虚鸠刚念过四十,正值壮年,无妻无妾,如何不让人有非分之猜想呢?
秋菊也曾猜测过,然而,当宰相虚鸠让她回去,回到公子安的身边的时候,宰相虚鸠真情实意的,将自己的一生经过告诉给了秋菊,从此,秋菊再也不对宰相虚鸠的身世起疑。
宰相虚鸠说道,他本是一介穷书生,父母做主,娶了一房妻子,后便发奋读书,以期能够混个一官半职,封妻荫子,然,就在进京赶考之中,貌美妻子竟被当地财主掳走,并烧了房子,父母无踪。
虚鸠报官鸣冤,官官相护,虚鸠无力抵抗财主的权势,只有暗中会了妻子,欲要带妻子远走高飞,妻子竟顺从的做了财主的小妾,且毫无怨言。
虚鸠顿感万念俱灰。
绝望中的人,是毫无理智可讲的。
虚鸠掐死了自己的妻子,并夜入财主府中,偷走了自己的妻子为财主生下的一对双胞胎女儿。
虚鸠原本想,将这两个婴儿全部掐死,但是,就在那一瞬间,虚鸠的心思发生了变化。
于是,虚鸠走上了一条反叛当朝势力的路,这一走,就是十余年,其中的辛酸,其中的艰难,虚鸠说道痛楚时,忍不住的流泪。
然而,秋菊从那时候,就知道了,虚鸠,因为前期的背叛,从而将一腔心思,化作了权利之欲望。
而虚鸠的手下得力干将,全是女将。
虚鸠曾说,女人,善于在最为复杂最为穷苦的环境中,求的生存,只要有生存在,凡事都可解决。
这,就是现在这间书房里面坐着的宰相虚鸠的真实生世。
秋菊想到这里,仍然感到心中升起的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