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年少春衫薄 美人儿午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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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里,倚着墙生长这一颗桂树,那桂树是齐献帝年间某位不知名的宫女随手撒下的。如今已有三人合抱那般粗壮,未曾过专人打理,因此这桂树长的是相当恣意,斜扭着树干,伸长了树枝延到宫墙外。活脱脱一副“红杏出墙”的模样。本来这可姿态不雅的桂树是早早打算砍去的。只是太后明令不许任何人动这树分毫,所以它也就一直这样恣意的生长着,每年按时抽条发芽,倒也给这坤宁宫添了几丝春意,同样也给少年王爷提供了乐趣。
此刻,少年王爷半卧在桂树之上,懒懒的眯眼享受着午后的阳光。一角衣袍垂下,随风自然漂浮。少年悠然之极,满脸的惬意。可却苦了树下围着的宫女们。满面焦急的仰头看着小王爷,唯恐眨一眨眼睛少年就会掉下来一样。
“王爷,快下来吧……”
一名年长一些的宫女捶着酸痛的脖颈央求道,她们在树下已经站了半个时辰了。
少年充耳不闻,侧过头去,轻微的动作仍让树枝晃动了一阵,宫女们的心脏也跟着颤抖了一阵。
这小王爷掉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少年王爷便是当今皇上的二皇子,聂长情。聂长情算是所有兄弟中最顽劣的一个了。因着皇帝鲜少有时间到东宫中来探望子女,唯一抓紧的只有他们的功课,再怎么忙都会抽出时间逐个检查,其余却是未曾约束过她们,除了出宫以外。皇子公主们只有十五岁成年后才可封王在宫外设置私人府邸。其他便随他们闹去了。因着太子整日帮着皇帝处理公文忙的焦头烂额没时间搭理这群弟妹们,聂长情又为除太子外最大的兄长。他每每闲的心慌时就带着年幼的弟弟妹妹们干尽坏事。这东宫总是被他弄的鸡飞狗跳,太博对此气的恨不能扯下胡须来,整日颤抖着声线呵斥聂长情“孺子不可教也”。而聂长情只当是耳边过的一阵风,吹过了就忘了,仍旧整日闹腾不休。
聂长情虽然无法无天到极点,还是敬畏着他的太后奶奶。有次聂长情戏弄了一位宫女害的人家投井。太后震怒,下令将聂长情关进坤宁宫亲自管教,乃至于聂长情今年已过十五却还住在宫中。
面对这样的活祖宗,树下宫女只能跳脚干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长情!还不快快下来?!”
陡然一声厉喝震得聂长情耳根生痛,一个不稳“嘭”一声摔了下来。
那群宫女还没回过神似的看着不断揉着酸痛鼻尖的聂长情半晌,才突然失声尖叫着扑了过去。
“二殿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聂长情又觉得耳朵痛。
这群烦人的女人……
“你们都让开一下。”
突兀的,一道清丽的声音透过层层噪音入了聂长情的耳。
宫女们齐齐回头看向那不知何时冒出来出声的少年。
琼夜然那时不过十六岁。只是早经世事,无端透出一种凝重,染了他眉间一丝淡然。倒显得与年龄不符。
他只是静静负手站立,面无表情的看着那群宫女,却是给人一股压迫力。宫女们摄于琼夜然的气势,沉默着退开了。没有了遮挡,聂长情这才抬眸,那容貌便就此烙在了心上,再无法抹去。
琼夜然的容貌并非如女子阴柔细腻,只是五官妍丽,眼角微微上佻却不是轻浮。眉目间满是淡然。这相貌并非倾国,倒是莫名令人安心。
一眼千年。
或许这个词再适合不过。
只是那时聂长情仅仅勾了唇角,调笑出口。
“美人儿午安啊。”
聂长情理所当然的伸出手,等待着少年前来搀扶。
而少年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开口:“只是碰了鼻子,无大碍。”
即刻转身飘然离去,飞起的衣角轻抚了下聂长情伸出的手尖。
聂长情有些怔愣的盯着琼夜然的背影,那素色袍摆上用金线绣着的祥云尤为刺目。
直到老太后迈着蹒跚的步子走上来挥起蛇杖抽了聂长情一记,他才恍然回神。
想他堂堂二皇子,就这样被漠视了,是被漠视了,对吧?对吧!
直到被太后催促着进了坤宁殿,聂长情才愤愤的揉着被杖记的地方,望着琼夜然的眼神颇有些哀怨的味道。而被“奸视”着的人,琼夜然却是一脸淡然的无视了聂长情“火辣”的目光。安然落座。举手投足间皆是清宁。
在太后的逼视下,聂长情才不情不愿的坐到了琼夜然旁边,只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表示嫌弃。
在聂长情霸道的观念里,别人怎么对他,他绝对以十倍的模样偿还回去。
琼夜然有些莫名。
这二殿下,怎的如此……弱智?
琼夜然这样想着的时候,聂长情正端起玉桌上的茶杯喝茶,若是聂长情知晓琼夜然说他弱智,这口茶水定是要喷洒出去。
太后屏退了全部宫娥,这才安心落座。指着琼夜然对聂长情说:“喊师傅。”
聂长情不解的眨了眨凤眸。
太后又道:“哀家让你喊夜然师傅。”
“噗!”
可怜了二殿下始终未能将那口茶水安全咽下,还是十分不雅的喷了出来。
琼夜然不动声色往旁边移了点,抬起袖子遮了些喷溅出的茶水。
太后又是一记蛇杖敲在了聂长情脑门上。
“浑小子,哀家让你喊你便喊,喷了人一身。”
聂长情撇撇嘴,随意用袖子抹去了嘴角的水滴,对着琼夜然痞笑一声,戏谑道:“美人儿~快喊本殿下一声师傅~”
太后又是一杖。
聂长情:“美人儿~”
太后再。
聂长情:“美人儿!”
太后不放弃。
聂长情:“美人师傅。”
太后坚持。
聂长情:“美师傅。”
太后精神可嘉。
聂长情:“师傅!”
太后得瑟的笑了。
和我比?你丫还是太嫩了!
琼夜然淡定的抿了口茶。他有些怀疑自己能否教好这个貌似奇葩的“徒弟”了。虽然太后也是一朵年迈的奇葩。但是为了不辜负奇葩太后的托付,琼夜然还是很正经了抖了抖长袖,对着聂长情颔首道:“徒儿。”
聂长情眉角抽抽的跳动起来。
太后奶奶您这是闹那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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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感觉写崩了……所以有些无厘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