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壹】【夜-初行】(邂逅篇)(模拟战篇) 第6章 敌人风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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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散了油赤子之后,我便完成了朱雀大神的吩咐。转身回望他,只见他正倚坐在床榻上,悠哉的咀嚼着竹子,想必是把这当成是夜宵吧。
这是朱雀的特殊之处,我也不便加以褒贬。但那碧绿的叶子看上去葱翠欲滴,好像真的很鲜美,我便有些好奇了;凑到凤玄身边,讨好般的笑着问他:“朱雀大神啊~您手中的荷包,似乎能源源不断的产生竹叶子呢~”
凤玄还是那种高傲的态度,朝着我哼了一声。“你懂什么,劣等生物!本尊这荷包是缩小了,不然的话,这座城也装不下它~”
“哎?那您这是带了多少竹子啊!”我不禁惊呼。
“要你管!杂碎~”凤玄不满的瞪了我一眼。接着,像是善心大发,赏了我两片竹叶。“哼,本尊看你可怜,就施舍给你一点吧~”
我拿着那两片竹叶子,哭笑不得。这真的是四神兽之一的朱雀大神吗?做事情的方式和小孩儿有什么区别!
忽然,他停止了进食,开始持续的盯着我看;我变得极度不自然,手心都开始渗出细汗,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身上的妖力很强,杂碎!但是你却好像根本就不懂得运用,这是怎么回事?”凤玄道出了心中疑问。
我也无意瞒他,因此便实话实说了:“十年前,我遇到了晴明。他喂我吃了一枚果子,之后,我便妖力大增;只是,我一直生活在‘猫又山’,并不曾有过什么实战经验,所以在运力的时候,始终不得要领。”
“你额头上的咒纹,也是他印上的?”凤玄问我。
“嗯。”我的手抓着衣角,尽量压抑着情绪;但是无法否认的,因为提起了晴明,我现在格外想念他。‘好希望可以再见到他,哪怕再见一面,我也死而无憾了。’
凤玄收起了手中的荷包、停止了进食,傲慢的对我说:“呐,杂碎,说说你和那个叫晴明的人之间的事吧~”
我微笑着点头,接着便开始娓娓道来:“晴明是非常有名的阴阳师,我与他的邂逅是在十年前,当时我还只是仅有一条尾巴的小猫……”
……
我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亮了。
昨天夜里,应凤玄之邀,我讲了许多对晴明的回忆;后来,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我也说不清具体是在何时入眠的。
四下环顾,我彻底傻眼了:原来,坐在床旁地面踏板上的我,正枕着凤玄的腿!那家伙有着很严重的洁癖,如果被他发现了这件事,他铁定会喷火烧死我的吧;思及此,我急忙蹑手蹑脚的起身朝外走。
回到了隔壁的房间,我终于松了口气,跑到床边打算叫醒我‘爷爷’。却见躺在床上的鼻高天狗,脸色惨白、精神萎靡,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您这是怎么了?”终归是相处了几天的旅伴,我是发自肺腑的在关心他。
鼻高天狗有些沮丧,带着几分委屈的说道:“哎,一定是上了年纪的缘故吧,老夫居然被‘天井下’那样的小妖怪吸了妖气!”
“‘天井下’不是吸人气的吗,怎么还能吸妖气?”我心存疑虑、面带不解的问他。
鼻高天狗不禁懊恼的反驳:“不要小看生长在阴暗中的妖怪啊~臭小子!”接着,他像是想起来重要的问题了,眼睛盯着我,一本正经的质问道:“说,你昨天夜里去哪儿了?是不是觊觎朱雀大神的美貌,所以去隔壁偷窥了!”
凤玄长得俊美是事实,我也发自内心的觉得他好看,但是天地良心,昨晚是他硬把我拖走的,要我替他赶走房间里的油赤子。我正欲为自己辩解,可是就在这时,自隔壁传来了凤玄的声音;并不是很大声,但是却充满了愤怒与仇恨的情绪。
“居然对本尊如此无礼!你这杂碎、混蛋、畜牲、下贱胚子!”凤玄气忿忿的骂道。
“咯咯咯~不要这样说嘛,玄儿~”听声音,是个略显轻浮的家伙,而且似乎他还认识凤玄。
我‘爷爷’(鼻高天狗)示意我过去看看情况,我只好点头应承、慢慢吞吞的走向隔壁。要知道:住在那里的可是凤玄,四大神兽之一的朱雀大神!还有什么是他会害怕、会对付不了的吗?
然而,当看到了那位不速之客的脸时,我不得不承认自己错了。
‘风狸’,又叫做风生兽,通体青色、长得有些像貂。相传他火烧不死、刀砍不入,打之如打皮囊;用锤击其头数千下方死,但只要其口入风便立即复活,唯有用菖莆塞入他的鼻内,才能真的杀死他。
此刻出现在凤玄的房间的,便是这风狸兽,似乎修炼了很多年日,他已经可以自由幻化人形了。他一袭青色锦袍,长发梳成蓬乱如尾的形状,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举手投足间透着轻佻。
凤玄似乎相当厌恶风狸的靠近,他一边朝后退、一边大声的呵斥:“滚出去!丑陋的家伙!本尊不想听见你的声音,也不想被你的眼睛注视,更加不想被你那肮脏的双手碰触;不想死就快滚!”
“还是一如既往的桀骜不驯呢,哼~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能够配得上我‘臧貉’,你说是么,凤玄美人~”名唤做臧貉的风狸兽,丝毫不惧怕凤玄的威严。
凤玄对臧貉怒目而视,翻手成钩爪形状,指尖燃起了至纯的真火,似乎决心要烧死这个冒犯了他的‘杂碎’。
但不知道何故,三昧真火发出,随即便化为乌有。凤玄微怔,但是,当看到了臧貉手中之物时,他立刻摆出了一副了然于胸的态度;与此同时,他也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我。
他迅速的移步到了我身边,似在抱怨般的语气:“你若再站在这儿看热闹不帮忙,本尊就烧死你!”
“为什么,他会没事?”此情此景,我无心打趣凤玄,而是很认真的发问。
对于我的一本正经,凤玄似乎有些意外,片刻之后,他对我坦言:“那个杂碎手中持有‘万载寒冰’,本尊的三昧真火被彻底压制了。”他说这话的时候,表现出了极度的不甘。
其实,我能理解凤玄的心情。贵为四神兽之一的朱雀,身边却忽然少了七星宿的护卫,在这样的条件下,又出现了令他反感的风狸兽,还手握玄冰克制了他的至纯真火;一直养尊处优、傲慢放肆的他,难免会因着不安的情绪而变得焦躁。
“安心,有我在,不会让他碰到你的!”我摸了摸凤玄的脸,柔声安抚。不清楚他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是因着感激而强行忍耐,对于身为‘劣等生物’的我的触碰,他并没有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