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幼年 第十四章 躲猫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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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原本安静祥和的寺庙里注入了些许生机,孩子们的笑声遍布整个青山寺,直到第二天清晨他们才离开。寺里年纪差不多的小沙弥巴巴的站在门口看,他们是孩子,也想一起玩的,可是师父们不准,便只能这么远远的羡慕着。
那贵妇打听了陈落落的家世,知晓她不过是个商家之女,所以原来那些想要结亲的想法就统统散了去。
这些都是陈正德不知道的,他赶着回去有事,把孩子们放在门口吩咐下人带进去后,就立刻策马离开,兴许这样一走就是几天才能回来。
孩子们各回各院各找各娘。
饭后,陈落落听身边丫鬟九丫说池塘里来了很多大红锦鲤,可漂亮了。于是就颠儿颠儿地跑去看看,要真好看,回头就带着弟弟们一起来喂鱼!
“真的有诶!那里那里!好大一条!”丫鬟九丫和乳母许氏一人一边护着这小祖宗,生怕等会儿掉湖里去,这湖水深幽幽的,一股子凉气往人脸上扑,看着就怕人。
“小姐,我的大小姐诶,您可别折腾婢子这把老骨头了!”许氏嘴里絮絮叨叨的,手上却一点都不放松。
陈落落笑着说:“乳娘不老,乳娘比我娘年纪还小呢。”说的许氏哭笑不得,只好任由这小祖宗可劲儿的闹腾,只等她累了再说,可是她哪里知道今天大小姐哪来的这么多力气,一直没停下来。
半晌,陈落落倒是没看鱼了,说是要玩儿躲猫猫,她一个人躲,九丫和许氏来找。
说完就一溜烟跑出去,嘴里还嚷嚷着:“数到五十五再来找我啊!”
她知道院子里有一棵好大好大的树,爹爹一个人都抱不过来。平时她和弟弟们就喜欢在这棵树上爬,俨然已经把树当成了家,这是他们童年中不可或缺的记忆。
好容易爬上了树,她就猫在树枝茂密的地方,藏好了之后脸上露出窃喜的表情,她觉得在这里没人能找到她。
“诶,姐姐,上哪儿去?”
陈落落探头一看,是三姨娘肖氏身边的丫鬟翠燕,平时几个丫头里她最喜欢说话了。另一个捧着竹筐的是四姨娘刘氏身边的丫鬟禾玉。
禾玉掀开竹筐,里面是一堆绣品。因着四姨娘得宠,而且平时性子就是喜欢被人奉承的,所以丫鬟们也有点这个意思,其他院子除了于氏的人以外,都爱巴结四姨娘院里的人。只听禾玉扬扬下巴道:“给姨娘看新来的花样。哟,妹妹怎么在这里呢?该不是在这里堵着我吧?”
“嘿,哪儿能呢。”翠燕干笑一声,随即说道:“妹妹想问点儿事儿,上回我偶然听见我们姨娘说……大小姐不是夫人亲生的,对不对?”
陈落落不明白什么叫不是亲生的,她只听那些人扯到了自己,便竖着耳朵好好听。
禾玉一愣,她是府上的老人了,十岁就进来,现在已经十七了。因为讨得四姨娘喜欢,所以嫁给了府上管事。她看看翠燕满脸的好奇和期盼,就有意和她好好掰扯掰扯,将陈落落被肖氏生下来然后又被于氏抱走的事情说了一遍。
等她们走远了,陈落落才从树上下来,转身就去找乳娘许氏,许氏还在笑眯眯的和九丫一起找小姐呢,眼看着小姐自己扑进怀里,正要说些什么,突然听见一声哽咽,陈落落抬起头道:
“乳娘,你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母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