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六章 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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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仿佛接受了某种指令,新闻、媒体、网络纷纷大肆报道徐琦如何被杀,警方已锁定嫌疑人,姓顾,29岁,曾任顾氏董事长。信息一目了然,只差打上顾浩的名字。事态以诡异的速度持续发展,媒体接连放出消息,下星期庭审,可能判刑18年之类。
这两天接到通知,主演的科幻片定档上映,夕云和剧组一起准备宣传,接下来的行程遍及全国。开始,孙哲豪并没有告诉夕云电影宣传的事,后来导演亲自打来电话询问,夕云答应下来,没有丝毫犹豫。行程拍得很满,夕云整日跟一帮人一块儿接受访问、参加节目,偶尔现场会有记者提问,也都被主办方压下。有种感觉,夕云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自己,好像那个人不曾出现在他生命中,眼里、心里只有电影,心无杂念。
难怪人们常说,时间是最好的解药。转眼宣传期结束,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不知刻意还是天意,这段时间,他反而很少听到顾浩的消息。刚开始,也想着打听,后面慢慢忙起来,也就没时间多想。
回到家里,已经是10月份了。提着行李,夕云站在客厅中央,灰尘在空中飞舞,他的心也跟着沉下来,沉进无底洞里。环顾四周,到处都是两人曾经生活的足迹,真的可以忘吗?夕云摇头,笑容苦涩。像是某种召唤,夕云打开电视,那张不能再熟悉的脸重现出现在自己眼前,即时是以此种方式。夕云慢慢坐下,凝神收看这场备受瞩目的庭审。他看到,屏幕里,顾浩被人压着走上台阶,周围涌动大批记者,恨不得将镜头拉到对方脸上。
他们有23天没见面了,他瘦了好多,囚服松垮地套在身上,表情淡漠。夕云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心脏在剧烈跳动,如坐针毡,惶恐不安、心痛不已、束手无策,种种情绪遍布全身。果然,他办不到!
接下来的几天,为避免被干扰,夕云索性拔掉电视电源、关掉手机,与外界隔绝开来。从书柜抽走一本书,夕云试图走进理解其中精彩的内容,尝试几遍没有成功。于是,夕云又将注意力放在健身上,各种器材轮番试一遍,时间就过得很快。
第四天,终于无可忍耐,夕云扔掉手里的哑铃,心情看起来非常糟糕,然后迅速洗完澡换上衣服出门了。来到目的地,夕云深呼吸,调整情绪,迈着步子走近这里。他想见那个人,想得快疯了,再也不能等下去。
“你的脸怎么了?”夕云想好的开场白,在看到顾浩青肿的左脸后戛然而止。语气从未有过的生硬,夕云极力隐忍内心的烦躁。
“不小心碰到,没事的,过两天就好了。”隔着玻璃窗,顾浩不在意地笑了笑,试图轻巧回避过去。
“有人动手?”夕云逼问道,脸上表情变得阴森,语气包含冷意,“说实话,是不是有人找你麻烦?”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顾浩,透过玻璃,顾浩能感觉到他的怒意。
“夕云,我们该结束了!”顾浩直视对方,带着认真而严肃的口吻,似乎考虑很久才做出的决定,不急不慢地说道,甚至不带一丝迟疑和留恋。
“我和你,永远不会结束。”同样的坚决,夕云重重说道。
“夕云,冷静点,听我说。这样对你对我,都好。我不能束缚你,让你失去自由。这是最好的结局了。”
“你问过我吗?你知道,我想要的又是什么?不,你一点都不关心,你以为这样就是好的?你以为,我会开心?”
“顾浩,把我从你的身边推开,才是对我最大的残忍。你想我快乐,是吗?那就不要再说这种话,不要试图去结束我们的感情。能够陪着你,才是我的快乐,你懂吗?好,你要以这种方式赎罪,我成全了你。不管你想呆多久,10年还是20年,我等着你。总有一天,你能扔掉心里所谓的内疚,我等着那一天!”
“我们离婚吧!”顾浩抛出这句话,语气冰冷,直直看向夕云,眼神坚定不移。
“休想!除非我死,否则,我们永远不会结束。”回望过去,夕云语气决绝,丝毫不肯妥协。
“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贵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都爱你,珍惜你,不离不弃,直到永远,连死亡都不能将我们分开。这是,我欠你的结婚誓词。现在,我讲给你听!”
“夕云,我只会拖累你,我是个累赘。有我在,麻烦就不会远离。你应该拍很多电影,不要让你的影迷失望。自从我们在一起,你的负面新闻不断,人气不复从前,我在影响你,在影响你的事业。难道你还不明白?”
“我们不是在拍狗血偶像剧。这种话,你也能说得出来。傻瓜,一根筋,你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行了,不要再说离婚、结束的话,反正这辈子,你是甩不开我!”夕云脸上表情松动不少,嘴角挂着笑,透过面前的玻璃窗,两人视线交汇,眼底情绪纷乱而复杂。
“你,你又何必如此……”。夕云适时打断顾浩将要说出口的话,“不要让别人欺负你,我会心疼。不要让我担心,要照顾自己,保护好自己,不要再受伤。跟我保证,你会好好的。你要答应我,恩?”
“夕云,你太固执了。”一时哽咽,顾浩低声说道,将头扭到一边,不让对方看见眼里噙着的泪水。
“我只对你固执!没办法,你跑进我”
“我会接戏,拍很多好的电影,然后等你,直到你愿意接受自己,愿意走出这里。以后,每个星期二、四、六,我来看你。”
“不用这么频繁的。”顾浩垂着头,小声嘀咕道。
“那好,以后,我每天都来。”夕云挑眉,大声笑了出来。时间停止在这一刻,两人忘记了一切,忘记他们身在何处,彼此眼里只有对方。不约而同地,两人露出久违的笑容。即时狂风暴雨降临,他们也能携手迎来雨后彩虹。
可是,事情的发展,往往让人猝不及防。明天和意外,你永远不知道哪个会先来,但明天总会来,只是如果意外先来,明天就不再属于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