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地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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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迪斯的使者和猎犬们在凡间化成了人类和大犬的形象,脖子上的金属项链变成了他们之间的一种标记。领首的十一停在一棵近乎死亡的樱花树前,看着人们在街道上醉酒归家的模样,一边往身后的樱花树看了一眼。
他不会错的。这棵树应该本来是和他们一样,是半死不活的灵体,可是它身上有一个细小的灼痕,让他纳闷了。与此同时,那十字街道的路口交汇处,有一个身穿紧身衣的女子,绑了高马尾,手里有一支不相称的红牛牌劲能饮料。她直视着十一,最后慢慢地走向十一身后的樱花树,手在上边抚摸了许久。
谁也没有说话,好像这是一场偶遇,对方的出现没有任何威胁。
十一最终打破沉寂,“你不属于这里。”
女子偏头看他,一双桃花眼魅力十足,“我们两个都不属于这里。”
十一点头,把裤袋里褶皱的派对宣传单交到她手里,在她接下的一霎那,一把拉进了怀里,轻轻地在她颈边闻了一下。他轻叹一声,只感到血脉膨胀,“十五天狂欢,记得来一趟。”
女子也不抗拒,双手绕到他脖子上,甜甜一笑,“你不怕我把你灌醉?”
十一这才放开她,“我要你,所以你必须醉。”
“很有魅力啊……我喜欢。”女子笑了笑,往树身泼了饮料。那樱花树像裹了火的糖衣,烧起粉色的火来,一会儿灭了。他又看了十一一眼,“我想我已经完成任务了。”转身离开,示意原来着火的该是他自身。
十一并不惊讶,只朝她背影喊了一声,“嘿,你叫什么名字?”
“卡利斯。”
御冠住宅。
安陵馥在屋子里来回逛了数遍,这算是最无聊的晚上了。好在科尼家里还算新鲜,可以慢慢探索。
只是这房子里的每间房都看过了,最终剩下厕所旁隐秘又不起眼的小门,本以为是个窄小的储存室,可是却上了锁。“不会是把金银财宝藏在里面了吧?”安陵馥傻笑着摇头,这不可能,完全不可能!啊哈哈哈,是她想多了。
她用指尖往锁上施了法,却听见里头咚咙一声,有东西砸到了门板。门锁开启后,门板往外极速一摆,掉出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啊啊啊啊啊——!”安陵馥抱头喊了声,没来得及看清楚,便赶快朝玄关跑去,怎知玄关有前后两个大门。她开了第一个,却开不上第二个的,独自遗留在这狭小的廊道中,一边用尽所有力量想把大门给拉开。
后边关上的门传来了沉重的敲击声,她害怕了,这一次直接用了曙光阵,而且还是在毫无器材和导引之下使用的。玄关的门锁被她用火苗烧坏了主锁舌,剩余的便也随着她的力道被强硬推开了。
她冲出玄关,见电梯还在三楼,便赶紧往楼梯口跑去,赶了下去。
成阳说过,如果和后悔是好朋友,因为你提起如果的时候,你就后悔了。
她现在真的后悔了,如果没开过那扇门,她就不会看到那颗人头了!
刚下了两楼,她便撞到了东西,那是一个无头的裸身躯体。安陵馥从裤腰拔出了一条长蛇一般的鞭子,慢慢地移向无头躯体的右侧后方。那躯体朝她移动的方向转身,堵住了她的去路,恰好楼上的那颗人头这时也滚到了这一楼。
那双充斥了血水的双目,怔怔地看着她。
地狱冥使。
这些使者是活死人,只为哈迪斯办事,是他的死士,可是安陵馥来自东部,并不知道有这样的东西。
那颗头颅忽然飞了起来,她挥动鞭子,把那披头散发的大头鞭出了一道裂痕。也许因为激怒了他,双眼的血丝像爆青筋一样浮动着,接回了那具躯体上,重新合一。他取下了一把用铁链锁在背后的长刀,一刀砍下。
安陵馥甩起鞭子缠住他的手腕,拉向右边,自己矮身从他右侧穿过,急忙跑向楼梯口,脚却不知被什么割伤,痛得直接摔了出去。
完了!
大人,这一次我真的完了!
身子落下时,她被一双坚实有力的臂膀接住,鼻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女人,你真的太重了!”
安陵馥抬头看了来人一眼,却无暇生气。只见那双棕绿色的眼眸瞧入她眼底,一会儿才将视线定在了地狱冥使的身上,“我告诉过你,不准乱碰东西。”科尼把她放下,掌心朝地狱冥使张开又握紧,像一朵合起来的花儿。
最终伸开时,掌心有一颗浮动的蓝色星光,后尾突出像金鱼尾巴的游状,在他翻掌之际射向了地狱冥使。蝉翼般的大网忽然散开,紧紧地包住了冥使,将他收紧压榨成肉泥之后,收成了普通糖果的模样,跌落在地上。
他走前拾起来,转身看到的却是伺机逃走的安陵馥。
玄关。
科尼基本上是拖着她回来的,只因她这一路上是有什么就拉着什么,完全不想回去。围栏、柱子、墙角……搞不好邻居还以为是哪个恶霸拐带了未成年少女,如今在极力反抗之中呢!
如果不是为了避嫌和护着《精言轴》,谁管这个女人?科尼愤愤地把拉进去,放开了那只苦苦挣扎的小手。
“……”科尼看见那溶开的主锁舌后,斜睨了被他丢在脚边的安陵馥,“你在开我玩笑吗?”这算是窃贼案了,他能报警的。好在保险舌和大方舌还在,他只要把门带上,再把柜门锁一拉,基本上还是安全的。
他深吸一口气,“你……你到底在想什么?”他才走没多久,怎么连他家大门都能被弄成这样?
安陵馥一边轻抚自己摔疼的臀部,一边问他:“为什么有人头?你杀了人?”
科尼蹙眉,“他从一开始就不是活的!”
安陵馥认真地看他一眼,最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有收藏女尸的习惯?”自己说完,就发了个哆嗦。
“拜托,那是个男人的头颅!”
“你连男人都不放过?”你是断背的变态吧?
“……”
“……”
两人相视了许久,最终科尼二话不说。把她抬起进了屋里,直接抛到了床上。安陵馥挣扎着起身,见他扯下了领带抛在一旁,不禁咽了口口水,“你到底要干什么?”她是该露点本性,还是装点矜持?
那口口水,咽下的是忍耐啊,忍耐!
科尼凝视着她,“你不是对我的性取向很好奇吗?我想我是应该好好为自己誊清一下了!”说着,又退下了一贯穿着的工作服,露出了坚实的胸膛,满满的暧昧与专属于男人的气息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请容许她说一次不要脸的话,这个画面实在太有鼻血三喷的价值了!嗷嗷嗷,这个真的是好身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