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默默收回远眺的视线，黯然垂下眼睑。
    眼前还闪着挥之不去的血腥，莫笑就好像早就知道了自己的下场，没有抵抗，也没有辩解，淡定的就好像自己是一个局外人。
    团团围住了那个一直浅笑的男人，隔得太远，晨曦听不到他们那里都说了些什么，只是那些人凶神恶煞的样子，一看就是来找麻烦的。
    晨曦也猜到了那些人的身份，也知道时间不多，这幕后老板出手也是早晚的事情，但他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他居然会急的在这么多人面前就动手了，仿佛是警告那些试着想要和他作对的人，那些人不仅仅是明目张胆的开枪，而且还没有做过任何消音措施。
    一声巨响过后，原本还算平静的清晨被搅得的体无完肤。
    那些原本还在享受早餐的人，全都尖叫着向四处散去，中枪的莫笑在晨曦惊异的目光下也望了过来。
    莫笑在触及时明显一愣，他在晨曦的眼中看到的是难得的关切，不知为何寒了许久的心也随之跳动一番，原来还是有人关心他的，只是这种累赘的感情带在一个“人偶”身上真的好吗？
    胸口涨涨的，原来死也不是怎么可怕的事情，一步步退到了边缘，最后看了眼这艘和他有点缘分的船，再看着没见过几面却让他惦记着的晨曦，把晨曦看着他的表情尽收眼底。
    看吧，还是有人担心我的，其实还是有人懂我的，你并不是唯一的一个，你果然是个混蛋，但是……
    我好想你……
    晨曦最后看到了莫笑对着他做了个嘴型。
    他的眼力何其犀利，晨曦通体冰冷。
    “不要爱上他。”
    他不知道莫笑说的是谁，在莫笑坠入那海水中后，晨曦也只是淡淡的失落了一下，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难过什么。
    “效率看起来也不怎么样。”晨曦骤然觉得自己的腰部一紧，温湿的气息吐在他的耳边，熟悉又让人心悸的声音传来。
    晨曦不敢再动了，莫笑是否是看到了一直在他身后的程暮而说出这句话。那么“不要爱上他”是在说他和程暮吗。
    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奇怪的事情都挤到他的身上来了。
    容不得晨曦深入思考，程暮的手似乎有些不太安分了。
    “总裁，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怎么了，不是说了吗，等你找到人之后就乖乖的和我走吗，现在我来接你了。”说的倒是轻巧。
    “我也说了，你想要怎么做都随你，要是想杀我，我也不躲，我的任务已经失败了，你杀不杀我我的结局早就注定了。”
    程暮一动不动的死盯着晨曦，这些他都知道，他可是把四王的统治体系全部都摸了个透，这也是他会千方百计来这里参加什么劳什子拍卖会的原因之一。
    看着眼前这小孩完全不懂他的苦心，还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样子，简直是要气死他，谁要杀他了，他在他心里就是这么个形象。
    “跟我走。”
    “程暮，我再说一遍，我是绝对不会和你回去的，你也休想从我这里打听到什么东西。”
    “……”除了咬牙切齿，还有什么能体现他现在的心情，“我不想要知道什么狗屁情报，你现在开始就别想离开我身边。”
    晨曦摇摇头，他不想要背叛主人，主人在他眼里也一直不是那些人口中所说的可怕的人，印象里他的身边就只有主人。
    也许是晨曦过于警戒，程暮的耐心也差不多要被磨光了。
    谁知晨曦也懒得再和他纠缠，转身就跑。
    “去追。”程暮完全没有因为晨曦的逃跑而心急，只是慢悠悠的朝着晨曦跑开的方向走去。
    没走多久，见到了被按在墙上的晨曦。
    “我说过的，Brand你逃不掉的。”似是无奈的叹气声。
    伸手打晕原本还想要挣扎的小孩，抱起人就不再甩那些被晾在一边的手下。
    后边的人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尴尬的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