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地面梅花簪 Chapter 65 昏迷不醒魂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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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锁和紫薇在崖下等了好久,可直到天黑也没等来什么人。
“小姐,我们快回去吧,这天要黑了,荒山野岭的会有危险的。”金锁见紫薇完全没有离开的想法,开口道。
“金锁,我,我想再等等,说不定,小燕子见到了我爹,而我爹已经派人过来了呢?”紫薇满怀希冀,仿佛已经看到了皇上派人来找她一般。
金锁摇摇头,“小姐,天色已经这样晚了,要是小燕子真的见到了皇上,而且皇上也信了小燕子的话派人来找的话,在这里没找到人就会去大杂院的,这天色很晚了,再不回去,我们真会遇到危险的,小姐就算为了见到皇上也要好好地保护自己才行啊。”金锁苦口婆心的劝道,心里也在担忧,就算这是皇家狩猎,但外围肯定有重重守卫,小燕子真的能顺利见到皇上?而且皇上也会听得那个故事吗?金锁实在不敢相信。
紫薇犹豫半晌,又依依不舍的看了看崖壁上方,这才点头跟金锁回去。
秋狝就这样散去,福康安心中担心新月的伤势,由他看来,那伤口可不浅,但皇宫后院哪是他一个外男能进的,又不都像那福家的两兄弟把后宫当自家后花园,回到府里,就急急的找了自己的额娘。
“额娘,儿子想求额娘等过几日进宫一趟!”
乌拉那拉修漓正在房间看账本,这个月他们名下的庄子进账不错,刚合上账本就听到自己儿子的话,她这个儿子从小就成熟稳重,很少让她操心,倒是老大老二让她操的心比较多,乍一听,她都以为福康安吃错了什么药,这怎么突然要她进宫了。
“怎么回事?是宫里有什么事?”可也不对啊,要是宫里有什么事,老爷一定会提前跟她打个招呼,也不是由儿子来说。
“额娘,新月格格受了伤,儿子想请你过几天进宫……看看他。”福康安说道,如果不能知道对方是否无事,他如何也不能安下心来,反正额娘跟新月还有一层亲戚的关系在,让额娘去探望准是没错。
修漓张了张嘴,眼中一片不可思议,她刚才听到了什么,自己的儿子让她去探望新月格格?这还是自己那个从来不关心其他事情的儿子吗?
“瑶林,你和新月格格她……”说起来新月已经十七,也是到了指婚的年龄,虽然现在戴着孝,不过为了防止年纪太大出嫁不好看定然是会先指婚的,而自己的儿子,如果真的有心,她去争一争也不是不可以,富察家配端王府的嫡女功臣之后,身份是足够了。
“儿子只是担心格格!”福康安应道,当他抱住新月看到新月身上的血迹之后,他只觉得呼吸都要停滞,这是他行军打仗这么久都没有遇到过的事情。
修漓探究的看了一眼,虽然自家儿子一如既往的冰块脸,可她怎么就从里面看出了一丝不好意思,当即应下,“放心吧,额娘明天就递牌子入宫。”
福康安这才放心的回了自己房间,没有看到自己额娘那兴致勃勃的眼神。
新月一直昏昏沉沉,耳边时而能听到太医的说话,还有皇后,似乎还有克善的声音,想露出一个眼神,告诉克善不用担心,可这眼皮就像黏上一般,如何都睁不开。
身子沉的要命,如何都不能轻松,可突然间,她的身子又轻松了起来,一阵风拂过,她仿佛又到了当年那个小院,她吃斋念佛的地方,桌面上积满了尘土,似是好久都没有人来过了。
触不到,碰不着,她就这样看着,她还是紫薇时候生活的地方,又是一阵风,她随着风而去,抬头看到学士府三字,那里现在满片素镐,是谁去了吗?
脚步踏入实地,她走了进去,寥寥几个吊唁之人,和从前门庭若市的样子全然不同,府中的装饰颇显灰败,哪有曾经她备受宠爱,尔康备受宠爱,还有整个福家备受宠爱之时的辉煌。
一副棺木横在正厅,一个人正在哭着,声音听起来很是悲伤,她走上前,站在那人面前,这才发现,这是东儿啊,她的冬儿,她和尔康的儿子,明明才是二十多岁的样貌,为何在冬儿脸上尽显苍老?
她看清了牌位的名字,是他,那个她爱了一生恨了一生的男子,福尔康,他终于也是死了。
她叹了一口气,好像跟这个从小她不亲的儿子说,“东儿,对不起!那个时候,不应该推开你!”
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从来不恨自己的儿子,哪怕这个儿子从来对她不屑一顾,是她的错啊,如果不是她只要爱情,亲手将扑过来的儿子推开,那又如何会有以后儿子对自己这般,一切都是她自作孽,怨不得冬儿。
她本以为,看到儿子现在这样,心里也是解气的,哪怕她再明白,心里对儿子在她缠绵病榻之际不闻不问,也会有怨恨,而现在,她竟然只剩下心疼。
正在她皱眉之际,有人来了,是个打扮光鲜的女子,那女子还领着一个男孩。
“福霈东,老爷已经死了,现在让我们分家已经没关系了吧,再说,现在我才是老爷的大夫人,你快收拾好你的东西,该上哪上哪去,别让我赶人!”女人上来语气不善,言语里就是让福霈东赶快离开这个学士府。
福霈东脸上一红,“这是我阿玛的宅子,凭什么让我走,要走也是你这个二房走,我才是嫡子。”
“嫡子?什么嫡子,你问问这学士府里谁还承认你是嫡子,连老爷最后都看了你生厌,老爷可说了,这东西都是留给我儿子的,你现在快滚出去,我还能让你带点东西走,要是现在不走,我让你净身出户。”那个女子一看就是泼辣的,更何况这学士府现在可是她当家,她更得理不让人了。
“你,你,这是我阿玛和额娘的府邸,京城里人谁不知道,你真是个恶毒的女人,要是早知道你是这样的,我,我何苦那样对我额娘。”福霈东喊道,冲上去就要打那个女人,被那个女人身后带的家丁拦了下来,直接给甩到了地上。
“啧,你还知道你额娘啊,我还以为你只认我当娘了呢,我呸,谁不知道你是个不孝的,被我一两句话就哄着帮我说话了,这种头脑简单的,跟你那个没脑子的爹一样。”这学士府可已经是她当家做主了,她可就不用在藏着掖着了,虽然她利用了福霈东,但也是这个福霈东自己没脑子,居然就这样弃了亲额娘,心甘情愿帮了她,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福霈东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呢。
“你,你这么说我也就算了,你怎么能这么说我阿玛!”福霈东气的脸红脖子粗,在地上喘着粗气,“阿玛好歹是你的夫君,而且为了能把你扶正,还给我额娘暗中下毒,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这么说他。”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说,救你阿玛那般样子,我害怕等我年老色衰以后,他也这般对我,再说,你在这里装什么孝敬,你难道敢说你额娘下毒你没有份?我可知道你额娘之所以第一次吃下下毒的食物,那东西就是你送去的,再说你阿玛,也不知道是谁哄着你阿玛吸食了鸦片那种玩意,难道这些都是我教你的?”
“我……我……”福霈东还在找着理由,“还不是你说可以让我早些继承阿玛的职位,都是你,是你这个女人的错!”
女人冷笑,“我只是提了个意见,至于做不做可是你自己选择的,我可没逼你,行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啊,还不快把他赶出去。”女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招了招手,家丁会意,直把福霈东拽起来,拖到了门前。
“我告诉你,你敢我出去,我就去官府告你,告你害死我阿玛和额娘。”福霈东自以为抓到了那个女人的软肋,在门前高喊。
谁知那女人根本就不在意这些,她怎么会无备而来?“你去啊,不过这动手的是你,我可什么都没做,我顶多是跟你说了什么,再者,你有我挑唆你的证据吗?”
“我……”福霈东呆愣半晌,如一头冷水浇过,竟再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就连猛然在自己面前关上的大门都没有勇气叫门。
“爹,我,终于给你报了仇!”女人坐在椅子上,喃喃说道。
新月心疼于福霈东,但更心惊于这女人说的话,原来当年他们的不知事,竟犯下了如此大的错误,新月闭上眼,一滴眼泪不着痕迹的滑下。
“姐姐!”克善此时也赶了回来,神色焦急。
太医眼看这格格不好,呼吸越来越微弱,“遭了,遭了,格格受伤的时间太长,恐怕……恐怕……”
乾隆在一边听了兰馨的复述气不打一处来,这福尔康胆子越发的大了,“来人,把福尔康抓起来扔进天牢,要是新月好不了,福尔康就去陪葬吧!”新月是功臣之后,要是就让她这么死了,乾隆咬牙切齿的说道,“朕命令你们,不管用什么法子,把新月给我治好了,不然朕砍了你们。”
太医们都缩了缩脖子,为了自己的小命,这格格不管用什么法子也要吊着命。
而此时,小燕子已经在延禧宫醒了过来,令妃一脸的喜不自胜,当下就代替乾隆,认下了这个格格,等新月无事醒来之后,这新格格的说法已经传遍了整个皇宫,这个又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