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楔子[约好了?约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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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砰——”
A市,那条市中心车辆最密集的地区,两辆宝马车一瞬间追尾了。刹那,强大的冲击力把车子的车前端撞的看不出是什么样,时间仿佛就停止在那一刻,寂静。
三月,夕阳的残影还停留在天际。
而那诗意般的画面下,女孩跌坐在一辆正在滴着油的损坏的不成样的车前,呆呆的看着,然后起身,然后坐下,反复重复着,仿佛这样可以证明这不是事实一样,接着,她明白了什么一样,眼泪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嘴里是撕心裂肺的哭声:“爸爸,妈妈,爸爸,妈妈。”女孩不顾路人的劝阻使劲的掰着车门,但这一切都是徒劳,车门被深深地卡在了钢铁之中,而女孩的努力并没有改变它移动不了的事实,直到指尖被玻璃划破,直到双手血迹斑斑,女孩开始绝望了,她安静了下来,趴在车窗那,静静的张望着,慢慢的她蹲了下去,蜷缩在车轮旁,乌黑亮丽的长发让人看不到她的表情。
寂静笼罩着每一个人。
凤璃中心医院——
夕阳的残晖渗透了那扇墨绿的落地窗,温柔的洒落在病床上那个天使般女孩的脸颊上,那双浅蓝色的大眼睛失去焦点般的在洁白的天花板上一点一点的移动,突然,一滴泪快速的划过女孩白稚的肌肤,打湿了枕头,然后是第二滴,第三滴。
“诶!艾柯,你怎么又哭了?圣女姐姐说不能再让你哭了。”一个幼稚的男声惊醒还在悲伤的女孩,女孩缓缓将蓄满泪水的目光转向‘发声体’“每次见到你醒来,你都像失去了灵魂一样怎么叫也不应我,吓死我了,今天你竟然理我了呢。”那是一个和女孩年龄差不多的男孩,长得很美,像一朵盛开的樱花。
女孩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好奇的盯着他的脸,“对不起,你一定不认识我吧,我叫程宇,是圣女姐姐安排给你的床头特别小护士哦。”男孩扑闪着眼睛,眼底带着抹不去的纯真。
“听到‘纯真’时,女孩愣了一下,皱了皱眉,曾经也有两个人告诉她,她是特别的呢,结果呢,都双双离她而去了。“艾柯?艾柯!你先想什么呢,每次都是发呆发呆就哭了,你有什么烦恼就告诉我吧,我来帮助你。”见女孩把视线移开,男孩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自己好不容易让她回过神来,难道就这么又让她再哭了?
“很吵啊你,再叫就把你扔出去。”女孩狠瞪了男孩一样,可能因为好久没说话了,声音出奇的沙哑,果然如女孩所料,男孩乖乖的闭上了嘴,并好笑的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
女孩醒来的不久孤儿院的人就来接她了,并安排了一些她所需要学习的事情,从头到尾女孩没有哭过。
那场劫难后,女孩发誓要做一个比任何人都要坚强,都要成熟的孩子,但是那个叫程宇的男生似乎也发誓了,要天天跟着她,从此孤儿院出现了这样一种情况。
“小柯!你要去哪里,我陪你去!”“女厕所。。。”
“小柯!今天中午的午餐有土豆泥哦!”“我对土豆过敏。。”
“小柯!你知道吗,圣女姐姐给了我一颗糖哦,是你最喜欢的草莓味,你猜放在那一只手,猜到了我就给你哦。。”“我最讨厌的就是草莓味,我喜欢的是葡萄。”
……
“右边。”虽然嘴巴上是得理不饶人,但艾柯这一次回头了,“诶,你是在和我说话吗。”程宇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向眼前那个长的像洋娃娃一样的女孩,“在你的右手心里。”艾柯没有回答程宇那白痴的问题,只是淡淡的指着他的右手心说。“啊,好的!”程宇突然反应了过来,摊开右手,一颗粉红色的水果糖静静的躺在男孩的手心里。
不知不觉的,艾柯习惯了这个爱粘人又有些小脾气的跟班,那张久违的天使般的笑容又重新出现在她的脸上,这是程宇偶然发现的。
“程宇,你说人死了,会变成星星吗?”月光静静的洒在孤儿院的草地上,漫天的星星笼罩着坐在草坪上的两个孩子,天空中没有一片云,艾柯仰着头轻轻的问坐在旁边的程宇,“会啊,我认为会。”程宇愣了愣,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皱起来眉头,但又像是怕被人发现一样,马上露出那张纯洁的笑脸。
“那爸爸妈妈会是哪一颗星星啊。”艾柯没有看向程宇,只是继续仰着头,思考着什么,程宇并没有回艾柯的话,爸爸妈妈吗,那一对抛弃狠心自己的女人还有男人吗,他静静的看着天空,一脸平静,渐渐变得冰冷。
出乎意料的安静,艾柯见程宇许久没有回答,回头看向男孩,只见男孩一脸平静,没有以前那份欢乐的气息,艾柯顿了顿,不再询问他,在她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而自己无权过问关于他的事。两个人就这样互相靠着对方,静静的看着星空,直到脖子酸了。
第二天的天气似乎很好,太阳暖暖的照耀着孤儿院。
孤儿院的门口站着一个高贵的女人,她静静的站着,而一个长得酷似混血儿的男孩正拉着她的手呆呆的站在她的旁边,突然,女人弯下腰来,俯身在男孩的耳边说了些什么,男孩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向女人,女人,温柔的笑了,点了点头,男孩有点不情愿,但还是放开女人的手,他冰冷的眼神扫过一群在草地上玩耍的孩子,她们脸上总是笑嘻嘻的,男孩似乎很厌恶一样,眼神故意避开那儿,在四周徘徊着,当他用淡然的眼神再次看向一颗树时,突然,他的瞳孔猛地放大。
男孩兴奋的跑向女人,然后指着树下那个抱着一大束玫瑰的女孩,女人回头,看到女孩的表情也是惊艳至极,她笑了笑,然后对站在她旁边的院长指了指男孩又指了指女孩说了一些什么,院长愣了一下,看向艾柯,然后笑了。
如果不是程宇忘记带铁锹了,艾柯才不愿意站在楼下抱着一大束玫瑰花等他,今天程宇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大束玫瑰花,是要和她一起去种玫瑰,艾柯虽然知道这样就把玫瑰种下去,玫瑰是绝对不会活的,但是她还是觉得这样能有点乐趣,也就答应了,谁知道从三楼下来正要挖个洞时,程宇竟然忘记带铁锹了,这怎么挖洞啊,于是程宇叫艾柯在楼下的树那儿等他,他急匆匆的冲上楼去拿铁锹。
“艾柯,你过来一下。”院长,也就是大家所谓的‘圣女姐姐’,一个很慈祥的女人向艾柯招了招手意式女孩过来。
“圣女姐姐。”艾柯一路小跑到院长面前,“艾柯,以后她们就是你的家人,这个女人是你的妈妈,这个男孩你要叫他哥哥懂了吗?”圣女姐姐轻轻地拉过女孩的左手放在那个高贵的女人手中,听到‘家人’时,艾柯明显愣了一下,瞳孔微微一缩,右手抱着的那一束玫瑰花失去了支点散落在地上,血红的花瓣散落了一地,从远处看想一滩殷红的血迹。
“你现在就跟他们走吧,其他什么东西都不用带去了,他们那里有。”院长纠结了一下,缓缓开口,“艾柯!”身后传来了程宇熟悉的呼唤,“程宇?!”艾柯惊喜的回头冲远处小跑来的帅气男孩挥了挥手,这时女人突然抓住了艾柯的手硬拉走,艾柯猛地惊起,眼睛睁得大大的,“艾柯等我,等我,我会找到你的!”程宇一边跑一边喊,艾柯紧缩的眉头终于舒张开了,艾柯点了点头,高高的举起来小拇指,程宇明白了一样,也举了起来,两人同时弯曲了小拇指,“约好了。”程宇的嘴型是这么说的,“约好了。”艾柯轻轻弯起了嘴角。
而站在一边的男孩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切,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