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大梦初醒 浪荡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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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2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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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的一声,一颗人头被一把锋利的小刀割了下来,滚落在地上,过了半响,血液从大德禅师的的身体当中流了出来,染红了那一片鹅卵石。
人总是一个很容易死的动物,尤其是碰到比你厉害的高手,所以你要时刻接受死亡。
白无哀鬼魅一般的脸,在嬉笑着,他已经超出了所有能意识到的恐怖,或者说杀人,变成了一场比较刺激的游戏,而有人死亡则是最好的结局。
白无哀没有任何的犹豫,解下自己腰间的一块麻布,那是他专门用来盛人头的工具。慢条斯理地将这大德禅师的滚在地上的头,扔在了麻布上面。
可是他却不知有一把剑,已经搭在了他的头上,一把可以随时取下他人头的冰冷而刺骨的剑。
杀与被杀总是仅仅在一瞬间,这或许很残忍,但却很真实。
“说实话,我实在不想在刚刚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人血,尤其是一些令我作呕的血”
“看样子你醒了,苏九爷”
“世间已经没有苏九爷了,他在我醒的时候,就已经死去了。”
“哈哈,好吧,现在你把剑放下,我可以不管你的生死,我可以和任何人说,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尽管我很在乎被别人知道我的生死,但是我想没有人会听到尸体在说什么”
“哼,你想杀我!我可是南青宫的护圣使者,你师父无极神捕都要敬我宫三分,今日你敢…。。”
“呃!”白无哀跪在了地上,这一刻他的脸很白,比活着的时候好像更白了。
“你选了一个最不能威胁我的话”苏临风缓缓说道
山间的寒风,扫起一团落叶,枯黄,破碎,飘零,如果用哀伤来形容,我想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见过,两个血淋淋,死人的场面。
武林十盟主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也许还会有人提起,但是再也不会有人见过他们的模样。
有些人并不是很强,只是他打败的人都很弱,难以想象的弱,为什么,因为他们往往在失败后学会了吹嘘,而真正有心计的人,是不会吹嘘的。
………。。
苏临风知道自己在这里住了多久,他的脑子里清晰的记得这一切,所以他要走,因为他太爱这个地方了。
如果你因为爱,却让她遭受痛苦,你会不会选择离开。
从这天以后,石牛村的人再也没有见过苏临风,当然除了一个人。
………。
七年的时光,足够改变一个人,也足够改变一个江湖,没有人知道苏临风经历了什么,只是无极神宫,那个辉煌到让人窒息的宫殿,彻底消失了,每个人都知道苏临风死在了那场恐怖的师门血斗。
七年后安州城仙乐客栈
“吱呀”一声,一个大汉推开门,满身雨雪,踉跄的走到了柜台。
“小二,去给大爷我打八九壶好酒,今天我要喝个痛快!”
店小二急忙去了。
“喝酒就能让你痛快吗?还是做坏事更痛快!”一个人,一碗酒,一柄剑,一张桌子,在慢慢地品着酒,在慢慢地说着话。
“呵呵,看样子你很不痛快啊!那要不要老子再给你一点不痛快”刀疤大汉,走了过来。
“不是我不痛快,而是你会不痛快,有人说人在快要死的时候,会很舒服,我想那种感觉应该会比喝酒还要痛快。”在乌青斗笠下的一张嘴,安静地说着。
他不是人,他只是一个工具,可是在这个世界上,谁又不是一个工具呢?
“呃”……
一柄剑插入了刀疤大汉的咽喉,准确无误地插了进去,而且是咽喉的正中间。那把剑在瞬间被拿出,也瞬间被放回,没有一滴血粘在上面,这一切很干净,也很快。
酒还没有送到,人却已经死了,我们不知道死的时候会不会快乐,因为我们还活着。可是总有一天我们会死,会知道是不是很快乐,但是那个时候却不能说话了,这个世界很无奈,死人和活着的人都在无奈。
他扶了扶乌青色的斗笠,站起身来,掏出一锭金子,这是他杀人的一半收入。安静地放在了桌子上面,悄无声息。
推开门,一阵狂风夹杂这雨雪,旋即吹入了客栈,又旋即化作了水,化作了空气,化作了无。
因为客栈太热了,雪却不能适应炭火的热,所以它只能选择了消失。
雨和雪打在了他的脸上,吹进了他的衣衫之中,可是他还要走,因为他还要杀人,………或者被杀。
他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来到了一个孤独的小镇,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但是路上的每个人好像都在看他,看着这一个戴着乌青色斗笠的人,他们只能看见他的下巴,一个被风雪割的斑驳的下巴,却依然在融化着冰凉的雪。
这个小镇很不好,因为这里有一个杀人的宅子,可是瓦和砖头怎么去杀人?这个宅子有鬼,或者有人在扮鬼,而他却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鬼杀死,不是因为钱,因为没有人会给你钱,去让你快乐。
宅子后面在响,他慢慢的走进了,细听,原来是说话的声音。
“你不会杀我,因为你不能杀我,就像,你不能失去心一样。死在你手里是我的荣幸,可是却是你的不幸”一个女人的手,抓着一个男人的咽喉,虽然血慢慢的爬上了那女人的手,可是他却仍然笑着说。
“嘎巴”一声,脖子断了,那个男人的脖子断了,笑容却僵硬在脸上。
“你可以欺骗我,是因为我爱你,我可以轻松杀了你,是因为你认为我爱你。”一张鬼媚的脸,在黑夜中孤独的绽放着。
“呼”一阵风,扫掉了树枝上的雪。一阵雪,像粉粒一样洒落了下来。
“谁”那女人警惕地像黑夜中喊去。
“死人”
“死人怎么会说话”
“你不也是在这宅子里装神弄鬼吗?”一个身影,从天空上滑了下来。
“是你!”那女人说着。
“不错,是我,我到处游历,到处寻找,没有目标,没有终点,或许,死亡才是我的终点”那个男人,淡淡地说道。
“我不管你干什么,但我也希望你别管我的闲事”那女人亮出手中的刀,那是一种很方便杀人的刀,锋利,简单,残酷,血腥,没有一个词语能形容,就像无法形容内心的恐惧一样。
“你杀了你的夫君?为什么?”
“因为欺骗,因为爱”
“你需要的是占有,而不是爱,你会恨他,说明你还不没有明白爱。”
“你可真啰嗦,老娘在这宅中杀了几百人,心中早已麻木,还谈什么爱。”
“所以我也不想谈”
“咣当”亮光闪过,似摩擦的火石一样,那一瞬间的明亮,像流星。天空的雪有漫无目的地下了起来,他的斗笠上面堆满了雪,还有他的头发上。
冬天的风,既干燥又寒冷,她的嘴角在干裂,血也在凝固,只化作了一堆血浆,从嘴里出来。
“噗通”妇人倒在了白茫茫的雪地上,和她曾经心爱的人倒在了一起,尽管她现在是多么厌恶他。
他又走了,他又要去流浪,寻找,杀人了。
他在不停的遇到人,也在不停的杀着人,思考,感悟,流浪,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