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往时烟尘 第五十五章: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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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树杈间的鸟在叫。
她看着窗外的那只在叫的鸟,叫着叫着,鸟好像看见了什么,飞走了。
下课的铃声又响了。
还没有走出教室的后门,就又看见了他。
“你一个人会飞呀。”她说。
“不会啊,不还有一颗想着你的心陪着我一起飞么。”他说。
“你酸不酸,我还没吃饭呢。”她说。
“一起吧,刚好我也饿着。”他说。
“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她说。
“那很好啊,刚好我们两个一起吃饭的时候,可以把他拖出来买单。”他笑着说。
“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那你凭什么靠近我?”她说。
“我知道你是谁就可以了,我已经说过的,我喜欢你。”他说。
“你这人怎么这么霸道,你凭什么说喜欢我,我又不喜欢你。”她说。
“因为,你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坏人。”他说。
“切,你是时间很多,闲着无聊么?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她说。
“我知道,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当然是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而且你这一句话中的质问,已经是上升到道德的高度上,不容易啊。”他说。
“你不觉得你这样的恭维不仅幼稚,而且无聊么?”她说。
“我就这样说了,我高兴这样说,不觉得这句话会假呀,你说呢?”他说。
“我真的不喜欢你,你可以走了,别来烦我了。”她说。
“够彻底,我喜欢。”他笑着说,“走吧,都在这了,就一起吃个饭吧。”
她避开眼神,错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看着已经走出校门的她,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她走出了校门后,才离开。
“一起是缘分,离开也是缘分。”
来自于内心的音符在浅紫色的时光中跳跃。
“如果有一天,我能够把微笑留给伤害我最深的人,是不是说,我就可以不再想念了?”
在等待中享受孤独。
像是在脱离城堡下的吊桥,对落魄忧伤的掩饰,因为疏离而更加挂念。
陌上尘土和花草间的风霜,在季节的变迁下,安静地交换,像是一段命途中的定数。
溯溪时枯竭的风月,已经逝去。
一些事情其实并没有可以供于依循的逻辑。
“就好像说,我是不是爱过你,连我自己都已经说不清。”
“我已经悲戚到完全不知道,现在的你,又在哪里,无论你在哪里,希望你知道,也希望你相信,我曾经喜欢着你,现在却爱着你,无论你是否察觉到,或许在一起的时候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内心被一种绝望后类似希望的无力感侵袭,一颗心,卡在去往心室的通道里,上下不行。好像在这个时候,就看见一个小木偶,在心室的通道里步行,在被这颗心堵住去路的时候,摇晃着木质的身体……
两相遗忘,心事由己。
一些黑夜里振颤在心碎间的泪水,已经变成了一种自知的美丽哀怨。
“回来了,坐这。”他说。
“你在这干嘛?”她说。
“这又不是你家,我不能在这吗?”他说。
“随你。”她没再多看一眼的样子,坐下,说。
“我走了。”他说。
“你走,关我什么事。”她说。
然后他又看了坐在座位上的她一眼,就离开了她的教室。
“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加油哦,我看好你。”
“切。”她看着夹在自己桌面上第一本书里的一张信笺纸上的这几个字,不易察觉地,笑了笑。
高考要到的前几天夜晚,学校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方式,已经弄到了学生座位表,剩下的事情,就是一个一个的把那些学生叫到讲台上去分析“战局”,这样也就让一些成绩很好的学生像是“曹营”陷在了“赤壁”,火烧七里断桥孤野,铁链夺魂命字追。
“我是一个,孤星入命的人。”
他看见她的时候,也是在一个假期,那天,和之前的习惯一样,他总是学会了一个人去各个之前并不认识的地方,像是一缕天空中飘下的游丝,落在池塘的水面上。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和她有过一句言语上的交流。
放学的时候,他和一群人混迹在人群里,听着别人说着或好笑或不好笑的笑话。
“我们明天什么时候走,听他们说了没?”
“我听他说,好像是明天早上七点,起床,去那儿。”
“那我们也七点钟去。”
“早上?七点!”
“嗯。”
“那好吧。”
“那明天早上,我过来叫你啊。”
“哦,好噢。”
“那我走了。”
“嗯。”
夜里,他对着电脑看着电影,一帧帧的画面划过眼前,电影里的配乐像是一种心绪的陪衬。
那些电影里的台词一句句的颤动过他的心,可是他从来都不相信现实里也会有这样的感情,或者说是他不曾觊觎能够经历,也或者说,是经历过的,却还是要逼着自己学着去一个人忘记这所有付出过的感情,尽管,内心已经对能够拥有的这些曾经,充满了感激。
他已经反感了自己在虚假的人情世故中周旋,有时候,他宁可学着一个人安静,尽管被一些人看做是离群。
他宁可做一个异类,也不愿做一个同谋。
创伤可以自愈,就好像它们之前和之后,都没有发生过。
借以支撑,爱和情感的,境遇。
夜里,听着歌,看着电影,发觉时间很快消散,不觉间就到了夜里的凌晨。
看着电脑,有那些一些瞬间,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做些什么,一个人静静地对着电脑屏幕发呆。
想到明天早上还要很早起床。
“记住哦,明天早上起来,我过来叫你。”
“知道了。”
“他们说,明天早上七点半要集合的。”
“我知道了。”
他一个人离开座椅,走到窗边,看着窗棂外还在亮着的路灯,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也就静静地看着,路灯变得越来越亮了。
想着明天早上还要好早就起来,他想着,该是要上床去睡觉了。
躺在床铺上,盖着被子,枕头有点低,填充了一些东西后,又高得凹凸不平。
虽然觉得有些不适应,他还是闭上了眼睛。
同寝室的人在玩着电脑游戏,声音很大,大到好像就只听见了一个人的声音,而他自己,已经听不清自己的呼吸。
他闭着眼睛,同寝室的人,一直在玩着电脑游戏,不同的是声音越发嘈杂。
玩着开背景声音的电脑游戏的同寝室人还在嘴里念念叨叨地说着,间杂着很多因为吸烟过多而不得不磨损声带的动作。
房间里的灯一直开着,也没有人说要把它关了,所以,灯也就一直这么的开着。
灯这么一直的开着,时间久了,他以为天就亮了。
爬起床的时候,摸出抽屉里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半,可是他还是睡不着,不是他不想睡,他很想睡,而且很迫切地想睡,可是他睡不着。
他又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户,一阵寒冷的风刮过,一时间也不能够生火,也就只能这样忍着。
过了不久,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看了看外面,屋外的灯还是在孤独地守望着什么。
回到自己寝室里的床,盖上了被子,又闭上了眼睛。
又不知过了多久,同寝室里边玩着游戏,边和人聊天的人终于觉得有必要睡了,也许是他累了,也许是其他什么的,他关了灯。
当感觉着眼前的漆黑的时候,他忽然间就觉得,很安心。
在屋内的一片漆黑中,他还是觉得睡不着,不过也许他已经睡了一会儿,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他还是在漆黑中爬起了身,在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之后。
从桌上拿起手机,划开屏幕,时间显示是:清晨六点一十九。
他在心里想:时间刚好。
抹黑洗漱完后,还空余了半个小时。
他又抬起头看了看窗外,街灯,已经熄灭。
坐回属于自己的座位。
做回属于自己的定义。
时间还有空余。
他打开了寝室的铁门,这样,他进来的时候,就可以不用敲门了。
坐在座椅上的他听着手机里自己喜欢的新歌,每次下载新歌都给予他一种满足感,好像自己又得到了口粮,这样的满足感,类似于烟给自己的迷坠,但,说的是类似,也只是类似。
还在听着手机里的新歌,一些跟随后的沉醉后,门开了。
“走吧。”
“等下,我回去拿些东西。”
他把手机放进了包里,又把包,放在了柜子里。走出房间,看了看,又走回了房间。
他拿起自己的外套,想了想,又放下。
“好了,走吧。”
“嗯,我把灯关了。”走出房间的他说。
“你没开灯呀。”
“没开灯么,哦,对哦,我又没开灯,去哪关灯。”他笑笑似的说。
“你穿这么点衣服不冷啊,把外套穿上吧。”
“没事,等下走走就暖和了,再说了,待会儿,我还要帮你呢,不穿外套更方便些。”
然后,两个人走下了楼梯。
“去哪个食堂?”
“三食堂。”没穿外套的他说。
然后,两个人走在了同一条路上。
到了食堂。
没穿外套的他走到一个卖各种早点的地方。
“要点什么?”
“给我一份千层饼。”
“一份?”
“一份。”
“喏,这刷卡。”
他刷完卡,就走到了食堂的更里面。
拐过一个角落,是一个卖面包的地方。
“给我拿这几个面包。”
“这。”
“呃,你要不要个水煮蛋?”
“不用了。”
“还是说,你不喜欢水煮蛋,那要不要来个茶叶蛋?”
“真不用了,吃这些我就已经可以吃饱了。”
“那好吧,就这些吧,老板,多少钱?”
“好了,我们坐在这吃吧,时间还来得及,我们可以慢慢的。”
他坐着,没多说话。
“吃个蛋糕。”穿着外套的他说。
其实他心里还挺高兴听到他是这样说的,要是他说,“要不要吃个蛋糕?”那他就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可既然他都已经是这样说了。
“哦,好噢。”然后没穿外套的他,拿起一块蛋糕,放进了嘴里。
“吃好了么?”
“好了,走吧。”
“老板娘,一杯椰奶。”然后穿着外套的他转过身接着说,“你想喝点什么。”
“我随便吧。”
“不要随便啦,想喝点什么,随便说。”穿着外套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掀开盖子,看了看几个电饭煲里都还有些什么
“那来一杯绿豆吧。”没穿外套的他,看着这些,说。
“一杯绿豆粥。”他说,“好了,我们走。”
“这些人都还在睡觉呢,发消息都不回。”
“走慢点,来得及。”
宣传语之后,走进场地。
领过标签之后,走在座位上。
“看一下,宣传册。”
和一个不太熟悉却好像是已经很熟悉的人打过招呼之后,没穿衣服的他还是觉得有些冷,尤其是在离开了座位走在外面的时候,寒风刮过身边,就更觉得冷。
各个站在上面的人致辞过后,吹了那么久的冷风,才开始本就应该要有的开始。
筹备妥当之后,才拿着要拿的东西,出发。
到了场地,分好各自的队伍和次序,再热身二十分钟,天不变色的话,就可以准点出发了。
准点出发后,没穿外套的他背着包,穿上了他脱下的外套。
“没事,别紧张。”穿上外套的他看着说。
“在这一块,帮着找找”说完后他就低着头看了看。
“找到没?”
“没有啊。”
“是这个么?”
“不是啊。”
“我们还是先上去吧。”
“那好吧,先上去再说。”
“你觉得一些女孩对你是怎么回事。”穿上了别人外套的他试着说些话去调节一下湿冷的气氛。
“女孩啊,我觉得吧,对于一些女孩,是这样的:我要是不去挑逗她吧,她会觉得我不解风情,怀疑我取向成谜,可如果说,我若是用一种接近的姿态去挑逗她吧,她又会说我这个人一点都不正经,虽然那时候她可能会是在笑,可在她的心里对我下的定义,还是会觉得我这个人不可靠。你说我能怎么办!”
“有见地,不过,我怎么感觉这句话,好熟悉。”他说。
“那说明你也有点品位呗。”
“我也觉得诶,可你这是间接地在夸奖你自己么?”
“好了,别耍贫了,接着往前走吧。”
“好哦,我这不是看你没穿外套,怕你会着凉,一个人孤单嘛。”
“所以,你就穿上了我的衣服,来刺激为了这件事要在冬天脱了外套的我?”
“被我这一刺激,你不就觉得有劲,你这一觉得有劲,心不就暖了么,你这心一暖,这件事不就可以做好嘛。”
“你这算是什么逻辑。”
“其实只是觉得一个站在这无聊,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谈不上什么逻辑。”
“那我算是你的工具么,你借以聊天的工具?”
“算是吧,你说呢?反正对你这种工具,我是不会觉得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