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往时烟尘 第四章:经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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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顾音前的人叫元伏,个头较矮,却也随和。性格弥补了身高的不足,很多跟他熟悉的朋友都是这样说的。
一次周日的下午,刚好考试完又顺路聊了几句后,元伏就邀请其他三个人一起去他租的房间里,据他说是想亲手做些饭菜款待,而多出来的三个人又刚好可以给亲手当个下手。也可以先去集市买好菜,再回来在厨房,自己去动手弄。
走出校门,刚临近,就看见了那儿房地厂商赫然在现的宣传标语:“郑重承诺,若日后降价出售,立赔十万保证金”
四个人,也就这样走进了这片被称为风水宝地的府邸。用个人的理智和感性,抵御着对某些事情的渴望和冲击。像是行走在了,时间和空间织构而成的,现实经纬的牢笼里。除却那光鲜的外表,剩余一些屋内未装修时粗烂的设置。他的室内有两个房间,两个房间公用一个狭小的卫生间。都没装窗帘。呆在里面时,整个人就好像是深陷在罗布—格里耶所说的“8”字循环里。用着规矩和事物准则太过美好的看待了自由的行程。所以,这样,在上厕所的时候,都可以直接看到对面厕所里的人也在看着这边的人是否在看着那边。
“住你隔壁房间的是谁啊?”顾音托着木门上的一把锁,问。
“没谁啊,也就一个谁,长得还可以。”元伏说。
一人说,“那你晚上一个人的时候,岂不是会要,心里很浮躁?”
“哪有,这人可不是一般般的。”元伏说
“一群人别堆在那里说了。快点烧菜吧,胃都快饿成二饼了。还在原地说个不停。”顾音说,他有些后悔自己刚才怎么就拉着木门上的那把锁问了那个引出后来一系列某某对话的问题了。
“那当然重要了,我可是很传统的,好吧,你可别跟我说你会不在乎。”元伏手指着说。
“站在一旁听的顾音,默不做声。
三个人还正在说得欢畅的时候,那个房间里的人却回来了,那人推开了外屋的门,一个人走了进来,那三个人赶紧行为表情统一,好像是心有灵犀似的闭上了嘴,换上了同一动作,同一表情。只是另外两个人没有想到,这个女孩居然可以这么漂亮,而且看着很有气质。第一眼看着就让很多男孩的那一颗颗小心脏一个劲的扑通扑通乱跳动,要不是元伏已经提过了她的行为事迹,另外的两个人一定会为她的清纯气质着迷,将一见钟情的她放在心里,奉若女神。可惜,这次,这些人的幻念,又破灭了,人家已经是有男朋友保护的人了,别人多余的保护,也许她已经不在乎。
终于可以开始要这些忙着讨论个人国际问题的人专心烧菜了,其他人跟着洗菜。元伏一人是左手勺,右手刀,搁那一个劲的耍,摆出一副好像很专业的气势。看到我们起身后,径直去拿锅铲,然后转身说,“你们几个,菜都给我洗干净些,拿着这个,用它去切吧。勺,给我,刀,给你,记得菜要切细些哦。放心,剩下的事情,就都交给我吧。”然后元伏拿着汤勺。
很快,果然,一个油爆香干,一个辣椒葱花炒蛋,一个红油蒜瓣鸡丁,再来一个,麻辣酸菜鱼。
四人,四菜,围成一桌,畅快的感受。
“我下去买瓶白酒,刚好我爸也好这口,今天咋们不醉不休!”元伏说。
“不用了吧,这关你爸什么事呀,他不是还在外地工地上挣钱给你花么,节省点吧,别浪费了,再说了,等你回来的话,蛋都凉了呀。这样,就挺好的了。”一人说。
“不是为贪杯,刚才我看了一下电饭煲,好像应该是,饭不够啊。”元伏说。
“没事,那就少吃点饭,多吃些菜,大家在一起,开心就好。”另一个人附和着说。
“那多不好意思啊,是吧,顾音,好吃么?”元伏问,你现在好像不太爱说话了呀,怎么了,不舒服么?”
“没有,没事。挺好吃的,想不到你还真有两把锅铲,没看出来呀。”顾音学着他们之前的语气说,“以前我在家的时候,有时妈妈也会让我自己去烧菜,这香干好像挺难做的,今天你烧的这个,真的挺好吃的”
“是吧,没骗我吧,有这么好吃么”说完他又刻意夹起了一片香干送进了嘴里,接着说:“还真是挺好吃的哦,你知道我怎么做的吗,就多放油嘛。多放些油在锅里狠心的炸,要狠得下心,你看这,多漂亮的……”
有时会遇到这样一些人,他们了解他的戆直憨厚,会给他体谅和关心,认同他的朴实平易,接纳他时常的沉默,可他却心知同这些人在某些事的交流上还是有相存不愿的自守。可是,他还是很感激能有这些人存在于身边,给予自己认同、体谅、关怀和接纳。而他也越发觉得有些存在于心的事情,也渐渐变得像是被风化了的壳和茧。被放在冰冷黑暗又决绝的角落里。
物理老师离开后的那天夜里,还是一个生物晚自习,大家仍是把头埋在一堆辅导资料里。突然,班主任走了进来。
然后就是大家的一片错愕。
事后才知,物理老师,只有六岁大的儿子,离开了。
……
到第二次高考,天却下起了雨,考场里的宗林应付着四周如潮不适的盘问和打扰。第一场考语文,铃声响起后的最后几秒,他匆忙地又一次改掉了最后一个模棱两可的选择题。
紧张的情绪始终充斥在剩余的几场考试里。一些人拿着试卷看着题,只觉是大脑空白,眼前半黑,时间紧迫,又不能用几秒钟的时间问问百度是怎么想的,也就只能一个劲拼了命地做。考完后,一些被收完试卷后,看着都快,瘫了。
母亲在那家物理老师和他孩子一起去过的餐厅里等着,出来的宗林一路茫然地走着,直到看到她和餐厅里闲下的服务员起劲地说着关于特定时期里该有的话题。可他却一句话也不想说。母亲已经点好了丰盛的菜。
曾经那么多想法和经历的高考却就这样在恍然间结束。
高考结束后的那天晚上,母亲拉着宗林去逛街。到街角的时候,她说,“很难吧,别不说话了,会没事的。”
镜框边角的配件松了,顾音在傍晚去了趟眼镜店。然后就被提到了那件事。
这个孩子,是老师在现在晚婚晚育和计划生育政策下,仅有的了。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正是上课时间,物理老师的儿子和一群孩子照旧在操场上欢乐地玩耍。或许,那天就像往常一样,物理老师的儿子站在滑滑梯的顶端,然后,坐下,想着要再一次享受沿着滑滑梯顺势而下的刺激下的快乐。可是这次,从他头顶,顺势而下的,是给这个家庭带来伤痛的厄难来袭。
刚下滑后,孩子外衣左边的衣带,挂下了右边的栏杆上,而后……
他还只有那么小。
期间,有一个平时不怎么说话但却比周围玩闹的孩子都要更懂事些的小女孩看到后,曾一个人跑到三楼的,通知。可惜她还那么小,对一件危及情形下紧急的事情,并不能表述地很明晰。
更可惜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