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8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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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容渊进入梦境后的隔天,我们道别了安瑶,准备返回空桑,离开前,筠竹捧着“遥祭”,在我们要离开的时候道了句,“谢谢。”
    安瑶让我有时间一定要到淮安找她,她说淮安夜色下的万家灯火比漫天星子还要璀璨,还说等我到了淮安她一定请我大吃三天。我听后心里有点惆怅,一来空桑离淮安距离甚远,它们一个在郑国最为中心的地带,一个在郑国最为靠近南方边界的地带,这一个来回下来只怕得过个一年半载,二来,师傅并不大赞成我离开空桑,这次能让我跟小幽离开已经让我颇感意外。我垮着一张脸支支吾吾告诉安瑶,其实我很想去看看淮安的夜色,只是师傅不大喜欢我离开空桑。安瑶听后十分惊奇道“想不到,你师傅还挺保守。”我嘿嘿干笑两声,解释到师傅他只是比较喜欢安静而矣,安瑶豪爽的拍拍我的肩膀道“那等我有时间去找你。”我点点头表示若是安瑶来空桑,我一定让师傅亲自下厨。
    泱寒听后揶揄的看着我道“若是待客之道,不都是该亲自下厨表示诚意。”我听后狠狠瞪了泱寒一眼借此表示我的不满,立刻反驳道“待客之道,重的是心意,又何必拘泥于是谁下厨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
    小幽在泱寒说出那句“亲自下厨”之后一副被吓得魂不附体的凄惨模样,跟小白对视了一眼后用仍余几分心悸的声音对着泱寒大声惊呼道“千万别再提让小九儿下厨的事,你不知道她第一次下厨,差点让整个厨房化成一片焦炭,幸好我发现的早,否则,只怕连着将屋子都烧光。”惊恐的望了我一眼幽怨的道“她第二次下厨虽然没有烧了屋子,在厨房捣鼓了半天说是要做桂花糕,端出来的却是一盘黑色还散发着不明烟雾的粘稠物体,最恐怖的是小九儿竟然逼着我跟小白将那东西吃的一点不剩。”说完捂着自己的肚子道“直到现下让我一看见桂花糕就直接有种想吐的感觉”。
    泱寒狭促的看着我道“原来,你不会做饭。”
    “那,你说,难不成你会?下厨这种事情本来就不是常人能学会的”根据我仅有的两次下厨经验来看这话确实是非常正确的,切菜的时候不是一个不小心被刀子割到手指,就是往油锅里放菜的时候被溅了满身的油点,最为让人生气的是,辛辛苦苦倒腾了半天的东西竟然是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可想而知我的挫败感有多么强烈,更别提我完全是按着师傅给的法子按部就班从头做到尾,根本不存在丝毫偷工减料的过程,最后却换来小幽一句“你以后千万别再下厨了,准备饭菜这种东西以后我来就好。”小白则是在一旁帮腔的“吱吱”发出几声赞同的声音,借以表达对我厨艺着实不敢恭维。
    泱寒微眯着眼线玩味的看着我道“你口中常人不能学会的事情可是被很多人熟练运用在一日三餐中”。
    被泱寒的话堵得死死的,我从牙缝里挤出句“君子远庖厨”借以作为我不会做饭的理由,泱寒斜睨我一眼我幽幽道“若是我记得没错,你应该并不算是个君子,顶多算是个小姑娘。”
    使劲扯着小白的尾巴,看着前一刻还十分忧郁我厨艺的小幽和小白捂着自个儿的肚子拼命忍着从嘴边溢出的大笑声,我心里更加笃定,以后见到泱寒立马退出五丈,不,十丈的范围。
    安瑶看起来是不忍我继续被泱寒欺压对着小幽道“你们是不是该离开了?”
    小幽抬头看看时辰,让我跟小白进了马车,扬鞭打在马上,往空桑的方向驶去。
    离开缙云后不久,整个郑国盛传容王府的世子陷入了漫长的昏睡,容王请遍陈国大小的名医都毫无起色,据容王府的仆从说世子他昏睡时嘴角带着隐隐的笑意,像是正在作一场旖旎的幻梦让人不忍去唤醒。
    
    我坐在马车里侧头看向身边一脸悠哉的小幽,垂下头“你说,我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扯着衣角,我还是无法判断自己这么做是否是对的。
    “这是容渊希望的,不是吗?”小幽欢悦的揶揄“小九儿,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婆婆妈妈?”
    “你才婆婆妈妈。”斜着眼回了小幽的话,看看在小幽肩上哈欠连连的小白,我对着小幽道“动物不都是到了冬天才开始冬眠?再说小白是狐狸,照理来说也不会冬眠怎么它最近老是一副精神萎靡不振的困倦模样?”
    小幽伸手将小白从肩上扯下丢到我怀里道“也许它是想尝试一下冬眠”低头研究着怀里半眯着细长眼线的小白,我心里一阵犯怵,小白现下的体型已经是浑圆圆像个球,若是冬天再冬眠几个月不动半点,会不会以后连个狐狸样都瞧不出来?看来回空桑之后是该考虑一下给小白增加一下活动量,比如说让它自己去山里觅个食之类。
    两个多月之后我和小幽返回了空桑,站在山脚下对着阔别多日的空桑山,我由衷的从心底感叹还是回家的感觉好,就连小白也一改困倦的模样“吱吱”对着眼前的山头抒发自己的归乡之情,更是在上山途中尽情的撒欢。
    酒足饭饱后,我拖着又昏昏欲睡的小白去临渊阁找师傅,我的本意是拖着小幽也一起来,不过小幽表示舟车劳顿了这么久他要先去睡个回笼觉之后再去见师傅。
    一脚踏进临渊阁,空气里浮动着白檀香安神的香味,将小白往屋里的椅子上一丢,我抱着怀里的“遥祭”往琴室走去,桌案旁师傅正执着羊毫在作画,听见我进了门,师傅停了手中的笔朝着我道了句“回来了。”我探探头瞅瞅桌上的摊开的卷轴,泛黄的苏绢上是一支楚楚动人的莲,朱砂染就的艳丽色彩渗透在绢质的画轴上衬着翘楚的枝干别有一番清冷韵致,盛开在凡尘俗世的喧嚣尘世却依旧寂寞如斯,我转头看看师傅,心头有些疑惑,印象里师傅极少画画,就是有,也多是山水虫鱼,会画荷花并不常见。
    将包着“遥祭”的琴囊递给师傅,我看看桌案上那只莲花问道“师傅怎么会想起来画芙蕖?”师傅取了“遥祭”放在小几上并不答话只是问我要不要听曲子,我点点头搬了凳子趴在小几的一角,告诉师傅我想听母亲故国的曲子,清越的琴声在屋子里漾开余音。
    我枕在自己的手臂上歪着头告诉师傅萤火和容渊的故事,我问师傅我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师傅听后从琴音里透出些许叹息,抚了抚还有些颤动的琴弦对着我道“在梦里对容渊未必是件坏事。”
    我问师傅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师傅拨了拨香炉里残余的烟灰说“喜欢就是时时刻刻都在一起,却还是害怕分离。”我摇摇头表示不明白,既然时时刻刻都在一起,又怎么会分离?
    我告诉师傅我遇见了一个奇怪的人,他说他叫泱寒,皱皱眉补充到,我只要一遇到他绝对会倒霉。师傅听后将目光投向窗外,对着我问道“泱寒,他姓什么?”
    姓?我看看师傅问道“他难道不是姓泱?”我皱着眉思考这个问题,师傅看着我从唇边溢出一生叹息,在清冷的夜色里显得尤为清晰。
    从临渊阁出来,我抱着小白去问小幽这个问题,泱寒听后惊奇的看着我道“你难不成真以为他姓泱?虽说你平时就比较迷糊,不过没想到会笨到这种地步。”我愤恨的瞪了小幽一眼道“那你说他姓什么?”
    小幽一副胸有成竹的淡定模样从口中吐出两个字“不知道。”我抄起怀里的小白朝小幽扔去,轻巧的抬手将小白拎在手里,小幽看看我道“其实这个问题,我觉得你不知道比较好”疑惑的看看小幽,恰巧这个角度正看到窗外的半弦月牙,清冷月辉下整座空桑山一片静谧,小幽静静的看着我“我总觉得,若是有一天你知道了他的姓氏,就再不会像这样无忧无虑”。对于小幽的话我不置可否,泱寒姓什么原就跟我没什么关系,我打着哈欠告诉小幽我困了,小幽将小白往我怀里一塞嘱咐道“小九儿,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夜里可千万别跟小时候一样踢被子”。
    虽说小时候我的确是经常踢被子,可现下我已经不大踢了,咬咬牙从嘴里挤出句“才不会”,我抱着小白准备去和周公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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