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 章 少爷降世惊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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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甲从奶娘怀中将孩子接过来,抱在怀里仔细地打量着……只见此子生得天庭饱满,地格方圆,长得眉清目秀,竟长着一头浓浓的黑发!孩子此时居然张开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还别说,孩子长得还真不错,无可挑剔!看着如此可爱的孩子,刘甲百感交集,心头的情感是相当复杂的,如打翻五味瓶一般,酸甜苦辣什么滋味均有,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儿啊,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也不知你会带给我家是福还是祸啊?”
“奶娘,好好照顾少爷。”刘甲欲为夫人操办身后事,顾不得与孩子亲昵,他将孩子交给奶娘,接着吩咐众人道:“来人啊,准备给夫人操办丧事。”
世事无常,福祸难料;人间冷暖,悲喜交加!且说刘府刚庆祝夫人怀孕不久,就要办丧事。短短三天,刘府风波不断,从大喜变成大悲,连夜高搭灵棚,设了灵堂,准备棺椁,派人置办挽帘、馒头、素蜡、纸人、纸马、冥钱、金童玉女等。
刘甲坐在灵堂中,烧着纸钱,心似油烹,双眼红肿而无神,他呆呆地望着夫人的灵位。
梦仙小姐一身重孝,早巳经哭得死去活来!
外面的下人们轮班忙碌着……
刘甲见梦仙悲伤过度,几乎虚脱了,担心女儿会撑不下去,吩咐丫环将小姐劝回房休息一会儿,“仙儿,天亮之后孝女事情颇多,甚是辛苦!你也要省点气力,别哭坏了身子。”
好说歹说,丫环将小姐带回了房间。灵堂中只留刘甲一人,他搬了把椅子,坐在灵位前,他想陪伴夫人最后一程。想到夫人生前的音容笑貌,想起共同度过的幸福时光,回忆起生活中的喜乐,那一幕幕的往事,仿佛就在眼前,变得异常清晰,好象刚刚发生一样,熟悉的身影不停地出现在眼前,亲切动听的话语回响在耳边……刘甲难过万分!
四更天,连夜疲惫和过分悲伤,使刘甲心力交瘁,精力消磨殆尽!他感到脑仁生疼,脑袋瓜子发胀,稍不留神会突然炸开,终于他昏昏沉沉地打起了瞌睡。
矇眬中,突然刘甲觉得自己仿佛离开了家门,竟然飞了起来。在空中,刘甲睁开眼一看,自己正在空中疾行,当他向下一看,此时天光业已大亮,自己离地面起码有百丈高,青山像坟包,树木如小草,房屋似鸽笼,就连官道也成了窄窄的黄带,至于行人根本就看不见,怕是还不如蝼蚁大!
可把刘甲吓坏了,这要是一头栽下去,怕是得粉身碎骨,还不如馅饼呢!刘甲赶紧闭上眼晴,不敢再看,只感到自己越飞越快,耳边响起“呜—呜—”的风声……终于,速度渐渐慢下来,他停在了半空中,接而缓缓地降落在地。
刘甲此时惊魂不定,双脚落地他才仗着胆把眼睁开,原来他已经飞到了一个佰生的地方,那地方被白云所包围着,四周弥漫着奇花异草的香气。
“这是哪里啊?”刘甲自言自语道。
“刘员外!”有人在叫喊刘甲。
刘甲抬头一看,眼前站立一仙人,身着八卦仙衣,器宇轩昂,眉目清奇,身材高大,仙风道骨。仙人头顶太极,脚踏八卦,周身发出护体灵光,尤其是头上的太极更是霞光万道,瑞彩千条!
刘甲慌忙跪倒磕头,不敢仰视。本来人们对神灵相当崇拜和敬畏,平时对着泥胎雕像尚且上香磕头,何况今天看见活的神仙呢?
“刘员外,今有贵人降临汝家,你要善待,他日你必得善报!汝夫人寿数已尽,你不要过分悲伤,她本是天上云霄娘娘转世,今功德圆满,回天庭复命去也。汝亦非凡人,他日必得善报,不过,你还需经历一场劫数,才得圆满。这些事情,日后你自然明白,你去吧。”接着随着灵光散去,那仙人已然消失不见。
刘甲一觉醒来,原来是南柯一梦!既有仙人托梦,他的心中自然平和了许多,仙人的话语使他得到了莫大安慰,也没有先前那样伤心了。
既然自己与爱妻缘尽,乃是天意,逝者已矣,倒不如坦然送妻子最后一程。
好不容易捱到了天亮,刘府开始发丧。
“老爷,老爷!”奶娘、丫环慌慌张张跑来,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失声嚷着:“哎呀妈呀!老…老…爷,这,那,不,不好了,少爷他…”
“别急,有话慢慢说,少爷怎么啦?”刘甲见丫环、奶娘大惊失色,话都说不出来了,急忙带着贴身的小厮向少爷的房间走去,此时梦仙也身着重孝赶来陪同父亲。
。。。。。。。
“娘啊!”少爷一听就哭了:“爹爹,给我拿身孝服!”
刘甲待少爷换上孝服后,带到灵堂,少爷瞻仰夫人李氏的遗体后,亲手给母亲上了香,烧了些纸钱,然后跪在灵前,放声大哭。梦仙见弟弟哭拜母亲,也不禁悲思迭涌,姐弟二人抱头痛哭。
这少爷的命也够凄惨的,出生之时便是与生身母亲决别之期,成了没娘的孩子!
见小少爷竟然生而能言,很懂礼节,那样子就算是个大人也不见得比得上,这也是夫人故去,减轻悲伤的唯一安慰吧。
刘甲命人将少爷、小姐拉起来,带至自己面前,他对姐弟二人说道:“儿啊,仙儿,你们随我来,为父有话对你们说。”说着一面派人快马加鞭去请自己多年的好友孔恭,一面将姐弟二人带至密室。
那孔恭家住丹阳,为当世的饱学之士,见多识广,不但熟读诗书,而且深通易理、术数玄机,通晓天文地理,堪舆道术。孔恭与刘甲常在一起谈书论文,把酒言欢,只是孔恭经常游历四方,求仙访道,行踪不定!也不知是否能在家?
爷仨个来到密室,关上房门。刘甲让姐弟二个坐定,便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儿啊,我想你一定不是凡人!想必是天上的仙人托生在我家,自你娘怀你到现在,各种异象呈现,令人匪夷所思!”说着就把金光入室而夫人有孕,三日分娩,一日长成十龄以及仙人托梦之事讲述一遍。
听得父亲语意深长的讲述,姐弟二人不由得呆住了!
没想到自己来到世间,竟如此离奇,离奇得有些荒诞,甚至说有点玄!这少爷不免心中产生疑问。“爹,那我究竟是谁呀?”
“这,为父也不清楚,恐怕得日后方知。我已经派人去请你们的孔恭叔叔前来,他见多识广,或许能点拨一二。”刘甲答道。
“孔叔叔要来啦?很久没有见到他啦,人家真想念他。”梦仙听说孔恭要来,显得稍稍从丧母的伤痛中平静了些。
“好吧,就谈到这里。儿啊,时间仓促,你来得也太快了,还没来得及给你起名字呢!我看暂时就叫刘奇吧,你也真够奇的!”刘甲接下来又对少爷说道。
“多谢父亲大人赐名!”刘奇说着就要下拜,被刘甲扶住:“儿啊,不要多礼啦,你的来头不小,不是一般人,常人受不得你的礼!你刚才那一拜,为父就觉得头昏目眩,难以承受!所以今后见到什么人,不要轻易见礼,免致生乱。快出去吧,为你们的娘亲发丧!”
刘府夫人不幸亡故,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刘甲平易近人,人缘极好,交际甚广,对待所有人,无论贫富,无论贵践,无论亲疏,均友善对待,从不厚此薄彼。有达官贵人,商贾富户,农人手工业者,也有文人雅士,他们听说刘府夫人不幸故去,纷纷来吊,五行八作,三教九流的人穿梭不断……
刘奇头顶麻冠,身披重孝,与父亲、姐姐一起接待着前来吊唁的亲友。虽说是亲友,刘奇却一个也不认识,就是一些佰生人。刘奇是孝子,却刚刚出生,应该说还没满日呢,一觉醒来,却长成了十龄少年!如此怪异事,刘府当然不能宣扬,以免夫人大丧时引起风波,一切均要待丧毕时再做道理。
刘甲令刘奇拜过母亲的亡灵便回房,刘奇却执意不从。身为人子,以孝当先,他定要为母亲守灵。
刘甲无奈,只得让他站在灵柩前侧,唯接待吊客,皆由刘甲与梦仙承担,不让刘奇参与,否则还刘奇立在灵侧,望着前来吊唁的亲友们,满脸困惑,目光茫然,那情形甚是可怜,生来丧母,不料自己降世却催了母亲的老命!从早至晚,前来拜别夫人亡灵的人不断,一直到定更天,才见稀少。刘甲见刘奇一直立于灵侧,无精打采,双目无神,老头儿心不忍。这孩子命可够苦的,寻常人此时应该在襁褓中熟睡,如何懂得一点儿事?
刘奇一日十龄,生而能言,什么都明白,他一直立在灵侧,一杵便是一天!
礼时,一头磕下去,吊客如何受得了?被他磕倒几个,这灵堂可就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