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十年生死两茫茫  第八十八章,携剑凌烟赴风波(2)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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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一切似乎极为平静,祁佑寒甚是喜欢着那处“天涯海阁”,日日坐于那露台上看山看水。而玉千颜则邀着明月峻歆阁的阁主下着棋,其他人则一同游览着各个岛屿的秀丽风景。只那雁家家主雁归南和毕锋两位老者坐到了一处,喝着茶,本来还想去邀林胜齐的,毕竟他们三大世家很少能聚到一处,没想到却被冷珺娄拉着一同去游玩了。整个在明月峻歆阁的日子倒是过得能有多逍遥就有多逍遥了。
    “如今这江湖有个年轻有为之士坐镇,倒也安心。”雁归南说道却又叹气。
    “你还在为那祁公子的伤势担忧?”毕锋问。
    “毕竟当时人可是在雁门青天所伤,且整个晚上毫无声息的打斗,不管是谁,武功都已是出神入化,如今细细想来,真是令人后怕。”雁归南说着心中的忧虑。
    “不满您说,老夫对整个事件的发展,有颇多的疑问,只是不去想罢了。”毕锋喝着茶。
    “现在也就我们俩,不如交流下。总比一个人冥思苦想要好,也可以互相排解排解。”雁归南顺了毕锋的意思。
    “首先,鬼朽楼在江湖兴风作浪已是有段时间了,玉剑侠影既然想挑上鬼朽楼,为何要搭上整个武林的势力,是为着江湖要除王逸之还是另有打算?再说,这玉千颜、玉曙清、祁府公子和王逸之四人本就同属一派,如今却为何生了这样错综复杂的关系,你不觉得奇怪?”
    “就说那祁公子,当年是重宓阁得意弟子却因师弟走火入魔而至重伤,这样的事就有诸多疑点,再来重宓阁被灭,一派掌门之死又如何解释?”毕锋想了想,又道,“我总感觉他们几个是内杠,王逸之立鬼朽楼,玉千颜集江湖势力对上他,表面看来是一正一邪,实则也可能是因某些私怨。只不过是因为玉曙清一死,十有八九都猜测是鬼朽楼所为,才产生了如今对立的形势。”
    “如你所说,那么祁公子又是摆于何样的位置?不会是被那玉千颜牵制在江湖白道这方,实则有监视之意?”雁归南分析道。
    “记得祁公子可是先去的浮云山庄,浮云山庄那会儿正为岁寒四友的事烦扰,虽我们并未到场,但后来听说浮云庄主居然一掌把那祁公子劈下山崖,你说这又是为何?”毕峰疑惑着说。
    “听外人讲是因为那沧海浮云的不孝儿子和祁公子有些暧昧。”说道这,两位老者面上均是泛过一丝古怪的神情,都不愿挑明。“哎,世事难料。那浮云庄主早些年还让我等为他那个宝贝儿子演过场江湖绑架奇案,却又为这种事较真了起来。真是老来糊涂了。”
    “爱子心切,我们俩早就知道的事。”毕锋摆手,茶盏被搁在了桌上。
    “等等,这么说来,老夫怎么感觉那玉曙清的死犹如一个契机,不管他如何死,皆可以引来一众江湖人士。还有那两封信,若是你我看了,皆不会作数,因为觉得荒谬,但是为何那玉曙清却是信了,原因只有一个,这信中所言的东西皆是有迹可循,信里带了话。如此看来,果真一层又一层的是早就计划好的----阴谋。”毕锋深锁眉宇,不再说话。抬头看了眼对面的雁归南,也是一副认真沉思的面貌。
    “毕兄,来此路上可是听闻鬼朽楼的万卿宸与那祁佑寒照过面。若这话属实,这祁佑寒和鬼朽楼果然也是有关系的,不然以他重伤在身,如何又能相安无事来到此地?”毕家主先还不信外界所言,如今这番看来,玉千颜对祁佑寒行的是防备之心。
    “老夫经你这么一说,倒是有另一层想法,还记得那玉千颜在明月殿内同祁公子的寒暄之词么?极力表现的是关心,因为祁公子在我雁家门曾被神秘人夜袭而身负伤势。却又好似告诉大家,既然身负重伤又如何从万卿宸手中逃脱?”雁归南自顾自说着。不想那毕锋变了脸色。
    “他若伤重是真,那么无不可能从万卿宸手中毫发无损的逃脱,只有一种可能他们本来就有着关系。若他伤重是假,那么能从万卿宸手中逃脱又藏着如何高深莫测的武功。如今想来,这位公子已非常人,心思诡秘,不知其意为何?”随后,毕锋叹了气道,“你当时在雁家门就不应让玉千颜主持了大局。如今这番思索下来,疑点重重。”
    “事情再往前想想,那鬼朽楼虽作恶多端,但终究同各方势力持平,那王逸之也并不见有侵吞江湖之野心,为何在玉剑侠影的挑战下,忽然就成了江湖大事。若是说玉剑侠影想要扬名立万,如今死了一个确实是一种打击。不过他玉千颜却又成了正派不可或缺的代表人物,更有望成为顶梁柱。如此虽说死了一人却反而成就了他人的名声。可是无心栽柳柳成荫?”雁归南絮絮叨叨着继续。
    “雁兄,你还记得岁寒四友那事吗?”毕锋继续道,“不也是桩悬案,但是奇怪就奇怪在那几人死的地方是浮云山庄的暗栈,本就可以低调处理的事为何传至江湖,浮云山庄更是一口咬定是鬼朽楼所为,而王逸之却不否认。以往,鬼朽楼行事哪一次不是皆要弄的天下皆知,为何这事却并无惊动江湖,还是浮云山庄率先出来说话的?”
    “哎,这浮云山庄怕也不似表面所现的那样,你看如今,浮云山庄可在我们之间?沧海浮云不知是想明哲保身,还是相当座上壁。谁又清楚,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雁归南揉了揉额头,不想再继续这些话题。
    “凤鸣山,凤鸣山已经近了官家之地,皇城锦阳,洛阳和临城离此地也都不是很远啊。”
    忽然两位老者神情惊诧,皆异口同声,“祁佑寒!”但之后各自又沉默不语。难道这“岁寒四友”可是那位公子所杀?思绪终于到这里断掉,再无接下的意思。
    如此一来,似乎所有疑点都归结到了祁佑寒的身上,但无凭无据又能如何?更何况这仅仅只是猜测,做不得数。但不知为何,雁归南和毕锋神情均是一副凝重的样子。
    雁归南心想,如今祁佑寒身边有个林少主,两人关系甚好,林少主又和冷珺娄走的近,这冷珺娄表面似乎居于他们三大世家之上,实则不过是故弄玄虚得靠他们世家来保护的人,在江湖上根本无足轻重。又想宝玥钱庄,连幕后最大的主子都没有出现,如今这情况看来是准备浑水摸鱼了。再说这明月峻歆阁主,同玉千颜天天以棋会友,热络不凡。而冷在峻歆山的怕就是他们这两位老者了,还有那祁佑寒,虽孑然一身,但不同于他们俩,那人你根本是看不清摸不透的。雁归南长长吐出一口气,再无话可述。
    ******
    祁佑寒在天涯海阁处摆上了一壶茶,两只茶杯,热气蒸腾间,清澈碧绿的茶叶兀自旋转在杯中,汩汩流水的声音漫在周围,给人一种静谧的气氛。
    玉千颜走了过来,也不再行礼,看了眼茶几,落了座,道,“你,在等人?”
    祁佑寒朝他点头,“新沏的龙井,如何?”
    “你等的不是我,是否失望?”对面轻松的说着,抿了茶。
    “玉千颜,你想要些什么?”祁佑寒直入主题,口气清浅,却听出了肃杀之气。
    “蔺澜岛屿,以及----”对方并不急于答道。
    “《重宓心经》的全本吗?”祁佑寒代为回答着。
    “如何?”玉千颜问。
    祁佑寒微微叹了下气,极为平静着说,“我们虽从未见过面,但彼此间到现在还需要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吗,你想要江湖霸业,要玉曙清之死的真相,你要我死。”最后的几字说的极为的云淡风轻,却不知为何,整个句式里却更为突出的是最后四个字的用意。
    玉千颜暗暗吃了一惊,调整了下坐姿。这人又是怎么看出来的。哼了声,吹拂着茶盏里的茶叶,正视的看着面前的人。不说话。
    “江湖霸业不过是想要用更多的人脉来帮忙,帮你查这宗案件的真相。一个署名为江湖逍遥客的人,一个玉曙清为何会上钩的理由。而你想杀我是因为怎么看玉曙清就是被我所杀,你甚至找不出我不杀他的理由。”祁佑寒放下了茶盏,眯了眼看着远处。
    “你,阿清到底是不是你杀的?”玉千颜终于激动,没错,在得知玉曙清已死之后他当然不知道是谁会杀的了已然学至重宓心经下部的阿清。连当时和那王逸之对上的时候,他都是略居于上风的。况且阿清还会奇门遁甲之术,如何会死?如今人死了,不得不用江湖正派的手段来周旋。而当年重宓阁被灭一事更是蹊跷万分。
    原这王逸之背后,一直是有人在为其打点的,本以为也会深居鬼朽楼内,却才发现是面前这样一位公子后,一切疑云似乎能慢慢散开。那么到底是不是面前这人杀的玉曙清,又是为何?理应是要和自己站在一起的,为何总是如浮萍那般,飘忽不定,行动又总是太过迟缓。若不是靠万卿宸来试探,那么自己根本不知道此人只不过是有意假借受伤避走一方罢了。他到底又在想些什么?
    祁佑寒笑看着面前这个玉千颜,一张风霜深刻的脸显现了已不下几十种神情,如今终于恢复常态,遂祁佑寒问,“下月月中的那场决斗你敢不敢应战,如今只你一人?”
    “当然要去。而且我必要带着江湖一众一起手刃重宓阁逆徒,清理门户。这已经不是一场简单的比斗争名了。但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玉曙清之死的真相。”玉千颜坚定着说道。
    “下月月中,无琊山巅一战,你杀他时记得亲口问一问便是。”祁佑寒起身,结束对话,转身时,玉千颜根本没看清面前这人一眼的寂灭之意。
    “啪!”的茶盏摔在地,碎如雪花。“他,不得好死,他为什么,这样做!”祁佑寒奇怪着,这人露了悲伤和悔恨,眼角居然盈着泪,却强忍着闭了闭眼。
    “师兄记住,带上你能召集的所有江湖势力,不然你斗不过那人,我给你的忠告,我曾被他所伤。”祁佑寒背着玉千颜狡黠着说着,语气低沉阴冷,如寒冰入骨。
    一刻过后,身后已没了玉千颜的声音。祁佑寒微颤着抚了心口,露了丝满足的笑意,子赋,我果然是自作孽来着,一句不知从何时在脑海里流出来的话:祁佑寒,可有人说过你是个好人?
    天涯海阁,真是个绝妙的地方,一席谈话才过,不知这明月峻歆阁还能相安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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