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十年生死两茫茫 第四十五章,情难全心亦难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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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年一过,又是一番初春的新气象。
祁佑寒最是不喜冬日,整个寒冬几乎都窝在了别院林苑,怕是一步都不出门了。没有人的日子能同他过的如此漫无边际又不愁吃穿。世家公子或许在为子承父业而一力承担着家业的辛劳,而他却没有。痴长了二十来岁的年纪,却无任何作为。
如往常那般,这日祁佑寒又坐在了院中,手中一册闲书,晒着早春午后暖阳。忽然就对着空旷的院落云淡风轻的说道,
“我这一没有招待贵客的热情,二没有你们所要找的东西,三没有猜度他人来意的心思。不妨现了身,开门见山,如何?”
说完,院中突兀的就显了四条人影,一式样的黑衣蒙面,表明了来者不善。
祁佑寒一袭茶白长袄,浅淡在光线里,弱不禁风的样子,着实是令人吃惊和不置信。于是蒙面人问句里自然带了疑惑,“你就是那个祁佑寒,和王逸之是何关系?”
这几人是为何而来不得而知,但又再清楚不过了。祁佑寒不说话,笑了笑,似乎表明了确实是有渊源那般,但笑的太过狡黠,又令人捉摸不透。
那四人中为首的,露出了迟疑。祁佑寒这人他们可是打听过的,不就是那个被他父亲禁足在别院林苑的断袖君嘛,与江湖可扯不上关系,为何老四会有这么一说,回头看着身侧的老四,低声确认,
“你可看清楚了,当时?”
“大哥,我千里追风竹子偏何时会跟错人的,当时王逸之受了伤确实隐进了这里,我一点没看错,那人翻了窗进的屋。”说话的人小声嘀咕,却被祁佑寒听的一清二楚。
原来这不过是年前的事,当时子赋确实受了重伤,深夜进的别院林苑。并不曾留意,居然被人跟踪至此。好在这几人看似还未与江湖有所瓜葛,又或者是心思过于单纯还是自持武艺高强,凭一己之力闯出名望,竟没有将当时的跟踪一事传扬出去,真是万幸。只是自己多年没杀过人,看来今天又要染上血渍。江湖便是这样,无冤无仇却不得已而为之的杀戮。祁佑寒心下叹了气。
“你们不用怀疑,我和王逸之关系匪浅,你们想知道多少?我定知无不言。”祁佑寒此刻看来是极为善解人意。
如此文弱阴柔的人正如外界所传那般,淡然绝美。男子长他那样无怪乎会喜男色。狎腻的淫笑似无声的充斥在四周。再听得此人这么一说,几个蒙面人皆松了口气那般,索性便问了不相关的话,
“不想那王逸之竟也有这等嗜好,难怪把人养在了深宅内。如此绝色男子是我也会动心的。”众人不怀好意的笑了。
“那你们可知当年重宓阁被谁一夕灭了门?”平静无波的声音传了过来。
“听说是门下一对师兄弟干的丑事。”
“可知为何?”祁佑寒微一挑眉道。
“那还用问,肯定是为了夺什么本派秘籍,起了贪心。”与众人交换了下眼神,更确认这消息的可靠,“不过,这种欺师灭祖的事必遭报应。那对师兄弟还真下的了手。”众人复又一片叹息。
祁佑寒兀自笑了,原来江湖竟是这样传着当年一事,他一向不会伤害此种无聊之人,又厌恶其捕风追影般的纠缠,如果可以大不了避走一方,耳根清净,可是现今不同了,他们居然有人跟了来,如果没记错,那晚见到的子赋还是没有戴人皮面具的。如今怎能放过。
“确实是下的了手,不然此番如何能坐于你们面前来谈往昔。”祁佑寒轻轻合上了书,终于正视着那些来人。
“你,你。”众人不禁后怕的退了几步,皆是倒抽一口气,居然说不出完整的话,为首的男子那手里的剑已握在胸前,姿势却摆成撤退的样子。
“王逸之就是在下的师弟,你们应该觉得幸运,没有把那夜的追踪一事传扬出去,我便留你们一具全尸,当做报答如何?”祁佑寒站了起来,慢慢走近诸人。
“我们岁寒四友还怕你不成!”似是壮了胆,为首的男子大声说道,却已示意了众人准备开溜的小伎俩。
“我这双手已不愿再造杀孽,不过你们实在是不该来,你们若想报仇,下辈子来找我好了。”话未说完,祁佑寒不知从何处执的剑,便是下一秒,四人均已横陈于地。瞬息间的生死,那一刻,没有人见到祁佑寒出招的诡秘,如同地狱来使,杀伐仅仅只在弹指间,干净利落,无情冷血。之后,祁佑寒一一挑了他们的面纱,四张惊诧慌乱还来不及收回心神的脸,微张悍然的嘴,连一句遗言都未留下。
果然已经这般心狠手辣,毫无感情了。祁佑寒丢了剑,回身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