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王妃(3)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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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南王府一改住日的肃静,张家结彩,帐舞龙蟠,帘飞彩凤,金银焕彩,如今淮南王娶妻,娶得正是望簇慕容堃的千斤慕容君迟,这慕容君迟生得日月争辉,天生丽致,而淮南王风流倜傥,才华横溢,成为一段佳话在民间流传。
    淮南王一纸文书下发:一则寿春所地万顷良田,均分租到户,不限户籍。二则淮南王婚娶,大赦天下,普天同乐。可谓是两喜临门,可喜可贺。
    淮南王府上下忙得不可开交,刘安到闲暇了起来,无所适从,官瑾年在公事房中与几个幕僚一谈便是十几个时辰,不眠不休,于少卿整顿淮南王府的近卫,几次找借口来刘安的房里坐坐,似是有话要说,却又无从开口,略坐坐,聊上几句便又去了,他的心思,刘安如何不知,只是如今形势有变,不得不权宜利弊。
    这日,刘安想起已很久没有去尤家老店了,正闲来无事,趁着无人注意,便溜出了王府,上了朱雀大街,街上店肆林立,人头攒动,沽酒旗旌,马车粼粼,片刻,刘安便进了尤家老店,尤家老店位于朱雀街不起眼的巷子里,门面不算宽绰,老顾客倒是很多,因于味道正宗,酒价又廉,一些走江湖的贩夫走卒,落魄的江湖侠士,偶尔也会来一两个黄衫儿,体面的江湖人,常在这里落脚,竟然也有了些名气。
    刘安捡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来,正面对着大门入口,店时的人不多,三三两两围坐,说着闲话,并不见尤二娘的身影。刘安刚一坐定,这些人便投来了异常的目光,乍地又扭过头,窃窃私语。
    店小二支颐打着瞌睡,不好悠闲,过一会儿,才发现有客人来,揉着惺忪的眼睛,看定来人是谁,脸色一变,问也不问,去后堂拿了一壶酒,一碟花生,朝刘安桌上重重一掷,扭头便去。
    刘安堪是纳闷,按着性子,便唤道:“小二哥,我可有得罪你,你这是在跟我置气吗?”
    店小二转过身,没好气的说:“公子是贵人,我哪里敢跟公子置气?”
    “那你刚才瞪鼻子上脸是给谁看的?”
    店小二虽没听明白瞪鼻子上脸是什么意思,估摸着与自己的举动有关,声音却放大了,“公子是天皇贵胄,我们是市进小民,自然是有去泥之别,何必来招惹我们这种小店,无情无义?”说罢便要离去。
    刘安大约听出点明堂,忙唤住店小二,“你且说说我怎么就无情无义了,我是欠你酒钱了,还是什么,你倒是说明白?”
    店小二也自觉话说得有些重了,声音低了几分,“公子好风流,每次来正正经经的要一壶酒,却又不喝酒,阔气的付了银子,潇洒的便去了,这可是搅动了我家掌柜的春心,时时盼望着公子的到来,不来也就罢了,来了生生回绝了掌柜的,我们掌柜多标志的一个人儿,性子豪爽,不拘囿小节,心气儿多高的人一个人,哪里受得了这种侮辱,自那日后,掌柜便一病不起,才半个月,日渐消瘦,汤药不进,不成人样了。”
    刘安一听,大吃一惊,忙说:“你们掌柜的如今在哪儿,我去瞧瞧她。”
    店小二一中,眉开眼笑:“如此甚好,在楼上养着呢,公子这边请!”
    刘安跟着店小二上了二楼,道廊上环步片刻,推了门进去,一股子药香扑鼻而来,刘安不觉得轻咳一下,当白玉的柱子,青色的纱帘,木床上趟着一个女子,刘安一看,先是吓了一跳,苍白的小脸,双眸深陷,瘦骨嶙峋,与平时那眉梢含了三分剑气,适时卖弄风情的尤三娘判若两人。
    刘安吸了一口气,便问:“她一直这样,可吃了药,大夫怎么说?”
    店小二黯然,呐呐的说:“前前后后请了四五个大夫,开的药方都大同小异,吃了几济,都不见好,大夫说尤掌柜得的是心病,因相思造成的。”说着,店小二瞅了一眼刘安,只觉他气度儒雅,貌美如玉,心道:“这么风流一个人儿,就是男人看了也心动,何况是女人。”意有一丝走神。
    刘安长叹一口气,坐在床塌上,轻轻拭去尤二娘额面上细细的汗珠,轻声道:“在下何得何能,竞让二娘用情至深,这般不要命了!”
    尤二娘似是迷迷糊糊听到了耳边的软语,微微睨眼,模糊眼前似动非动的俊郎人儿,惊鄂的表情,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迷惘的摸索着,气若游丝的唤道:“公子,是你么?”
    刘安握住她孱弱的柔荑,“二娘,是我!”
    尤二娘眉梢上喜,嘴角翘起,无比快活的说:“公子,我……”
    刘安手上的力道加了几分,柔声道:“二娘,你要好好休息,一切等你好了,只要你愿意,我便娶你过门,你看可好?”
    尤二娘心中一凛,支颐着要坐起来,她这弱若无骨的身子,刘安看着不忍,一把把她按在床塌上,“二娘,好好休息,起来做什么?”
    尤二娘朦胧的眼眸顿时清澈,脸上泛起缕缕潮红,吞吞吐吐道:“公子,公子说的可是真的?”
    刘安长吁一声,心中怅惘,却道:“当然是真的,你好好休息,一切等你好了,我们再细细的商谈。”
    尤二娘顺眉垂目,娇声低了几分:“一切由公子做主。”
    店小二唤作小丁,刘安叫来小丁,叮嘱了一翻,这才离去,小丁本也是个伶俐的,已明白了几分,点头哈腰本就是平时做惯了的,句句听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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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安回到王府,索然寡味,晚饭略动了动,便撩衣回到房里,灯烛交错,昏黄的光线映得整个房间没有生气,淡淡的,刘安俯在案上,写了会儿字,眼眸开始迷离,收出纸笔,呆呆坐着。
    “砰砰……”
    “进来吧!”刘安整整衣,在外人面前,刘安总也表现的精神奕奕,在气度上不输于任何人。
    门外有片刻的犹豫,轻轻推门而入,刘安见来者是于少卿,倒也没有奇怪,微微一笑:“于将军,请坐。”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于少将精神恍惚,神情憔悴,无神采奕,依言在案几前坐了下来。刘安瞧见于少卿的神情,中心暗吃了一惊,感慨万端,于少卿对自己用情至深,远比自己想像的要深得多,不觉一阵惭愧,“于将军,你最近清瘦了不了?”
    于少卿眼眸一动,闪着炽热的情丝,盈盈凝眸,“王爷,我……”却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平时虎虎生威的于将军今日却像一只受伤的小鹿,沈沈在心中哀嚎,痛若如炽。
    刘安看着于心不忍,神色暗了下来,“于将军的心思,王爷心中了然,可是,王爷也有不得已,你可明白。”
    于少卿懊恼,目光不敢看刘安,喃喃,“王爷,我对不起你,那日我不应该意气用事,胡乱说话,便王爷身陷囹圄。”
    刘安坦然一笑,安慰说:“于将军不必自责,慕容堃一次不成,定会想别的办法对付我们的。”
    “王爷……”于少卿心中一暖,却说不出话来,含情脉肪,拳拳深意,刘安心中也是一酸,“以后府中还有诸多事情,还望少卿大力协助!”
    于少卿神色一凛,“无论何事,只要王爷一声吩咐,定当全力以赴,在所不辞。”一说到正事,于少卿便抛弃一切杂念,专心致志听候调遣。
    刘安惭愧之色更深了一层,感叹说道:“少卿,所有的事情都不受你我的控制,但是我从来不轻言放弃,你也应该一样?”
    “那是当然,只是我……”于少卿喃喃,最终把话咽了回去。
    “你与官大人都是我的左膀右臂,他为人谨慎,思虑周全,你心细忠贞,热枕豁达,缺一不可。”刘安由衷的希望于少卿与官瑾年能够同气连枝,才说出一这翻话来。
    于少卿岂有不知的,当即脸就红了,粗浓的眉梢深有愧色,“我……”如他一个豪壮的汉子,这时竟也无言相对。
    刘安挥挥手,示意他别说下去了,他要说什么,刘安心又怎会不知,只是盼着两人和谐共存。
    于少卿见刘安脸有倦意,这时已晚,不便再打扰,凝视了刘安一眼,淡淡的烛火胧在他面靥,倏明倏暗,当真是说不出话……
    送走于少卿,刘安稍稍松了一口气,竟有一种怅惘,隐隐撕剥着他的心,这种感觉从哪儿来,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脑海里闪过慕容君灏的脸庞,浓稠的眼眸,幽幽的光芒,让刘安有一些失神。
    烛光渐渐淡了下去,刘安只觉得眼皮很重,竟在案几上睡着了,是汤婆婆满脸蚯蚓的容颜,和蔼的笑着:“小安,小安,去吧,小安!”今日的笑竟这般鬼魅,犹如穿过人的灵魂,索迂于耳际,“小安,小安!小君死啦,死啦!”“救救你小君,求求你,婆婆!”
    “小君,小君!”刘安长唤一声,从梦中惊醒,眼前巍峨的立着一个人影,青丝如瀑,剑眉深邃,幽幽浓光,不是他又是谁,哦,是慕容君灏。
    慕容君灏铁青着脸,死死的盯着刘安,嘴角一阵抽搐,冷笑一声:“情还真长!”字字带着恨意。
    刘安反而坦然,想到上回在慕容君灏胯下的屈辱,这个强势的男人,在他面前一切的反抗,都是徒劳,不如坦然而对,刘安似没有听到他说话,淡淡一笑,平静道:“慕容公子大驾光临,不知有什么事儿?”。
    慕容君灏牙里迸出几个字:“我来强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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