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章 奇闻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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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胥庭身形高挑,用一根竹簪束起长发,只是松松垮垮留了发尾在外面,散下的碎发垂在脑后,看起来十分随意慵懒。
他一身墨绿色的长袍,比阮沉枫身上的颜色更沉重一些,但款式却也差不多。唯独长袖垂下,并不觉得碍事,反徒添了几分庄严。
阮胥庭脸上挂着笑容,可这笑容,却让尹悦洺不想靠近半分,加之月光笼罩在身上发出淡淡的一层光,让人看起来他就好似这夜色中的孤月悬天,几分高傲几分冷艳,笑如嗔,怒似悦,然人分不清,他是生气,还是高兴。
尹悦洺听到阮沉枫对他的称呼,连忙走了上去,朝阮胥庭作揖,道:“在下尹悦洺,见过阮楼主。”
阮胥庭隔着不远,望着他脸上又多了一丝奇怪,“谷公子何出此言?”
“哥,这件事说来话长。”阮沉枫连忙说道。
阮胥庭打断了他的话,“你哪次说话就短了?!”语气中显然有些生气。
尹悦洺没在意,他继续说:“不知阮楼主与阁下二位是否一早就到了,倘若如此,该是听到了我们方才对银野霜渡楼几位弟子的话了?”
阮胥庭没有装腔作势,诚恳答道:“自然是听到了一些……我可否问问这位尹公子,为何你明明是谷乐音的样貌,可说话却全然不同,又是何故?”
尹悦洺心说这话说起来还真的就跟阮沉枫说得一样,那可就长了,而且说了你们也未必会信,于是继续扯谎,“恐怕在下是失忆了。”
“何故会失忆?”
“是中毒。”阮沉枫说道。
阮胥庭一个眼刀看了过去,道:“我问你了吗?需要你抢答吗?”
阮沉枫连忙低头说道,“是是是,哥你继续问。”
郫诚看着他们这个反应,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而之前跟在阮胥庭身边的另一个人,一直没有说话,默默站到了郫诚的身后,看着尹悦洺。
“在下身中奇毒,醒来后便是这种情况。中毒也是阮公子告诉我的,我自己并不清楚。”尹悦洺一双眸子看着阮胥庭,这些话说起来也不算是扯谎,“以前尘世种种,我都已经不记得了,我只记得自己名为尹悦洺,并非是银野霜渡楼的谷乐音。”
“这件事听起来倒是有趣了。”阮胥庭突然合了一下掌,他慢慢走到尹悦洺的面前,“在下以前也听说过一件事,不知道尹少侠可否听过。”
尹悦洺略略抬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阮胥庭,笑了起来,“还请阮楼主赐教。”
阮胥庭道:“在下从前听闻,前朝有位皇子,他年幼的时候不小心落入水池中溺毙,救上来后就没气了,所有人都以为这位皇子命薄夭折,可结果在落葬之前,这位皇子却突然醒过来了。”
站在后院里的所有人都不说话,只听阮胥庭的声音在空旷的后院里回荡。
阮胥庭继续道:“刚醒来的皇子说话怪异,行为举止不似往前。他也是说所有人都不记得了,还说自己不是皇子,便有人怀疑他是被他人魂魄上身,想要将他赶出皇子真身。”
说着,阮胥庭的眼睛在尹悦洺的身上转了一圈,似有所有思量。
阮胥庭到:“但是后来可就怪了,这皇子又承认了,只说自己是失忆了,变得嘴甜乖巧,讨人喜欢,又不喜争夺皇位,所以当时皇帝便没有杀了他,让他乖乖长大。”
尹悦洺一听,便知道阮胥庭肯定是猜出什么来了,他的脸色沉了沉,没有打断阮胥庭的话。
阮胥庭不管尹悦洺的反应,又说:“那皇子之后成了王爷,也没人说他到底真的是不是当初那个小皇子,他也没说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失忆,可也就这么活下来了。你倒是说说,你是真的失忆,还是被别的‘人’上了身?”
“这个……在下……”尹悦洺一时半会儿不知该怎么接口,倘若他说自己是上了谷乐音的身,那么阮沉枫要怎么对待他,别人会怎么看待他?
是不是要把从谷乐音身上赶出去?
“呵呵,而且,听说那个王爷还是个断袖,身边养了几位男倌……”阮胥庭看了尹悦洺一眼,倒也不说话了。
尹悦洺干咳了一声,道:“阮楼主放心,在下不是断袖,断袖的是你弟弟。”
这个时候,阮沉枫也凑上来说道:“是啊,哥,断袖的是我。”
阮胥庭又朝他瞪了一眼,道:“饶是如此,在下倒是不明白了,想问一问这位尹公子,你觉得你自己会是个什么情况?”
不等尹悦洺回答,阮沉枫倒说:“哥,你这么一说,悦洺看起来的确不像是失忆。”
尹悦洺听了心里一惊,他看了阮沉枫一眼,不明白他此时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但阮沉枫继续说,“但是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他。”
尹悦洺干干笑了两声。
“弟弟,你要喜欢人,也要喜欢个明白,你是喜欢谷乐音呢?还是喜欢眼前这个……尹悦洺少侠?”阮胥庭说话不温不火,可语气里就是露着这么一些令人不愉快的气息。
阮胥庭可不是阮沉枫,不是因为他长得跟谷乐音一模一样,就对他毫无地方。阮胥庭是一派之主,他看人看事,可都带着一份警戒。
“这……”被自家哥哥这么一问,阮沉枫也说不上个四五六来。
阮胥庭说到了这份上,尹悦洺也是个坦然之人,他不与眼前这人绕什么弯子,说不定对方把他绕出来了,他自己都没绕出来。
于是尹悦洺说道,“在下倒有一事想问问阮楼主,倘若在下真的是魂魄上身,请问诸位要怎么处置在下?”
阮沉枫愣住了,而他的哥哥阮胥庭却非常淡定,“这就要看,上身的这位曾经又是何许人也。”
尹悦洺不动,只拱手道:“在下尹悦洺。”
阮胥庭想了想,“还记得曾经是何门何派?”
尹悦面不改色心不跳,洺笑答:“无门无派。”
阮胥庭的眉头动了动,似乎想到了什么,“师承何处?”
“只是受一位高人的指点而已。”
“看起来生前似乎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阮胥庭笑了出来,只怕是他想多了。
尹悦洺没有生气,只说:“的确只是个小人物,不能与几位名门正派人士相提并论。”
“尹少侠自是不必妄自菲薄,倒是有些门派里的弟子,真是说了名字,也未必有几个人晓得。”阮胥庭稍稍放心下来,也没有再多怀疑什么。
尹悦洺笑了笑,“说笑了。”
“那么,尹公子还记得生前发生了什么事,让你来到谷公子的身上吗?”阮胥庭饶了一圈,终于绕到重点上,这个问题,是阮沉枫怎么也不会问的。
之前一直坦然的尹悦洺脸色终于有些变化,他先是拱了拱手,这才说:“在下记得倒是不太清楚了,应该是酒喝多了,磕到了头,摔死的吧。”
“这都不记得?”阮胥庭稍稍起疑,朝尹悦洺的脸上看了一眼。
尹悦洺心跳得快了一些,“之前病得糊里糊涂的,能有捡来这条命已经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了,其他的在下可没有多想过。”
“那么尹公子可还记得,以前可有什么家人亲戚,是否需要联络他们?”
问道这个问题,尹悦洺倒是认真想了一下,以前他最亲的人只有师父,但他的师父从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想到他们做事了就会出来,平日里就是想找也找不到,而且说起来,尹悦洺连他师父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他的师父每次出现都戴着面具,尹悦洺很久以前还怀疑过,但后来听说是面目受过伤旁人看来略为狰狞,所以才不露真面目,因此他也就不再想了。
就算阮胥庭是断青岳涯楼的楼主,恐怕也没能耐能找到他师父吧。
还有一人便是孟飞尘,不过眼下他肯定卷入杀天下第一的传闻中,还是不要连累他比较好。
于是尹悦洺只说,“在下独来独往,没有朋友。从小便是孤儿,也没有家人。楼主不用费心了。”
听到他这么说,阮胥庭这才算稍稍放下心来。
“哥,你也别担心什么了。”阮沉枫笑了起来,他忽然抓着尹悦洺的手,“悦洺,总之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变成什么人,我都喜欢你,虽然……你是刚认识我,我也算刚熟悉你……”
尹悦洺脱开他的手,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反倒是朝阮胥庭抱拳,说道:“各位若是能接受在下,在下倒也谢过各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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