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初长,曲成情生 第八章:年夜,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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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面下好了的时候,天已经开始亮了,端着面经过夫子的房间时,夫子也起来了,正站着门口不知在想些什么。我向着夫子问早,便将面端进了屋里。辕霖已经在屋里坐着,托着腮帮子,见我进来,连忙站起身来,从我手中接过面碗。我正要转身出去,辕霖拉住我,说到:
“剩下的面,我去端吧,你在这坐着!”
我笑着见他出去,便也跟着出门。他转身见我跟在他的身后,显得有些迷茫。还没待他说话,我便开口:
“怎么,难不成在下去如厕,李大公子还要管吗?这未免太管得有点宽了吧”话中多多少少带有一丝讽刺。辕霖一愣,连忙打着哈哈反应了过来:
“哪里哪里,柳夫子,如厕可是大事,您就快去吧。”
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见辕霖笑得正欢,一想也不由的跟着他笑了起来。这一幕恰好被夫子看到,卷起手中的书,就朝着我们的头上,都敲了一下。似乎夫子很喜欢以卷书当戒尺啊。
时间过得是很快的,就在我们吃完面,再闲聊了几句就要准备午饭了,没有办法,只要去准备了,辕霖也跟着过来帮忙。
吃饭之前要点熏香,熏香之后,便要沾水祈佛。夫子拿上酒杯满上一杯高粱红,手指往杯子沾了一下,便将酒水弹在我们的脸上,用眼睛斜看辕霖,恰好看到夫子将酒水弹在他的脸上,许是酒水沾在了嘴唇上,他趁着夫子没注意的时候,伸出舌头去舔了一圈唇。真巧当他再次伸出舌头的时候,夫子正怒瞪着他呢,也因为辕霖也是半眯着眼,见夫子看着他,也慢慢的伸回自己的舌头。抿了抿自己的嘴巴。我一看差点没有抑制住自己笑了出来。
祈了福之后,便是拜神,夫子将大大小小的神仙都说上一遍,像一些功德无量的大神,更是跪下神来拜尚一拜,我有些无奈,也不知夫子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些规矩。但也不敢造次,反正年年如此也习惯了,夫子说拜就跟着拜行了。拜神之后便是跪祖,说白了就是将上一辈,再上上辈的人搬出来,念叨一番。这些也就是最高长辈所做之事,倒是与我和辕霖无关,不然的话还真是够我们喝上一壶的呢。
终于是吃饭,所有的菜必须先由夫子尝上一遍,我们才可以动手。这我们倒不在意,在准备这桌菜时,我和辕霖就已经在灶房吃了一遍,肚子现在还是抱抱的,夫子夹上一块鱼肉,咬上一小块,看着我,点了点头。这算是赞同我的手艺吧。我微微一笑,将眼睛看向辕霖,他正盯着夫子手中的酒呢,还不由的咽了咽口水,喉结也因此而滚动。看着就觉得好笑,想不到辕霖还挺嗜酒的嘛,不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夫子也发现了辕霖的反应,不满的将酒壶放置在了辕霖的前面,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就你嘴馋,好了,别等我试筷子了,一起吃吧”
辕霖笑嘻嘻的倒上一杯酒,将酒杯对着夫子,笑着说:
“夫子,学生敬你一杯!”
夫子捋了捋夫子,看着辕霖,将手中的杯子和他碰上一次,便一口喝了下去,辕霖见夫子喝上了,也不再拘谨,跟着便是一口干了。中途我也喝上了几杯,只觉得晕眩,便摆手不要再喝了。见他们还在说着什么,实在是没兴趣便起身先行下去,准备稍稍躺一下。现在已是黄昏时刻了,看来晚饭是不用准备了。
起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算算时间已经是晚上了吧。我起身点上烛台,便向着中堂去了,只看见辕霖一人在那里,桌子已经收拾好了,应该是辕霖收拾的吧,夫子看来是已经睡去了。辕霖瞧见我进来了,便摆手招呼我坐在一旁,我走过去伸手将辕霖手中的酒壶拿到一旁,对上辕霖那漆黑的眼睛,没好气的说:
“李大公子,这酒喝多了可是伤身啊。”
“呵呵,音楷,陪我喝几杯吧”
辕霖伸手拿过酒壶,将一个茶杯放在我的面前。也不待我同意,便将酒满上了。我也不好再推辞,便也就允了。端上杯子小小的抿了一口
“音楷,我快要走了”
停下手中往嘴巴送的杯子,看上辕霖,他眼中闪烁着浓浓的伤感之意。我想他是对我和夫子不舍吧。微微一笑,将手中的酒水一干而尽。
“什么时候”
“嗯,我想帮你过完生辰之后再走。”
“哦。。。”
我的生辰,不说我都快忘了,年后再等到二月初二便是我的生辰,实岁十四,如是按兴历来算也就是十五岁了,虚岁十六。辕霖是七月二十日得生辰,他算起来大上我一岁了。按照他们的世家来说,辕霖已经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了。
“音楷,我舍不得你”
“一个大男人的怎么如此矫情,又不是不再见了。”
“是啊,呵呵,倒是我多虑了,来!喝酒”
将手中的杯子碰上一碰,我再次一口气喝了下去,什么时候我的酒品如此之好了。不由的摇了摇头,辕霖却已经再一次为我满上一杯。
“对了,你和夫子都说了些什么了?”
“嗯,也没什么!就是一些琐事吧了,以前和跟你说过。”
“哦?是吗?”
我自视半个聪明人,既然辕霖不愿意再说,我也不会再多问了。既然李大公子要喝酒,我陪便是,他见我一杯一口的干了,不由的也打趣着我说:
“音楷不是说酒喝多了伤身,为何还要喝得如此。。。”
“你不是要喝吗?我自然是舍命陪君子咯!”
不由的白了对方一眼,没好气的说到。辕霖倒是没有在意,继续为我沏上一杯,将酒壶放在一旁,举上自己的杯子敬我一杯,一干而尽,再将杯口倒转过来,那样子纯属在说:你看我都喝完了,一滴不剩,是不是该你了?微微拉上的嘴角,说不尽的狡诈意神色!我拂袖将酒杯端上随后一饮而尽,顾不上肚子中火烧火燎的,也学着辕霖刚刚的动作,和他比试了一番。辕霖笑着拉扯着嘴角,似对我无奈般得摇了摇头。
“音楷,这算不算是挑衅?”
“随便你怎么想!喝与不喝也不过是你一念之间的事!”
“好好好,难得和音楷如此尽兴,我自罚三杯,算是刚刚所说的错话。”
辕霖为自己沏上一杯,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不停的为自己再沏上。三杯酒一鼓作气,不带丝毫犹豫的喝了。
“音楷,该你了!”
突然我有种上当了的感觉,这家伙难不成是不醉之身?只见辕霖已经将酒杯端于我的面前,我也只好接住,小心的抿上一口,再也不敢继续喝下去。喉咙也跟着火烧起来,耳根子也滚烫滚烫的。难得一次全身不再感觉冰冷之意。我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面颊,暗自庆幸,还好我喝酒不会面红耳赤,不然的话,又该被对面之人所看笑话了。
“音楷,喝不下了吗?那别喝了”
说着,辕霖要来拿我手中的杯子,我只感觉好像自己被小瞧了一般,急忙将手中的杯子往嘴巴送,又是一饮而尽,肚子就如同一团火似得。我抬了抬额首,半斜着双眼。看着对方,只见辕霖有些尴尬的收了收手,我只感觉一脸得意。
“谁说我不能喝了,继续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