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无言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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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回放:
从医院里出走的昂祎明,去看守所探望韩谦诺,在探望室。他看到韩谦诺失去了往日英气十足的神采。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落寞颓靡,只是眼神依旧温存。
“谦诺!你不该这么傻的,替我承担,凌家一定会利用这场官司整你的,你还有事业等着你去做,我要去跟他们说清楚这件事。”昂祎明哽咽着说。
“不,祎明,你别着急,官司肯定不会输,眼前这只是走程序。这样做我没什么后悔的,这件事。其实从那年起,我的日子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上天让我再找回你,就是最大的恩赐了,我怎么能对你见死不救?”说着这话的韩谦诺脸上像是忍着巨大痛苦似的其实就在昨夜他还犯了心脏病,“谦诺,你这样叫我心有多痛,你知道吗?”
“我知道,这就是从前背叛所有失去所有的罪,让我来背,这次,轮到你了。就让你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我。”
“我怎么可能忘了你?你这样·······让我用什么来还你,韩千诺?”昂祎明忍着泪,语调都变了。他不住的颤抖。
看着昂祎明这样韩谦诺忍了好久的眼泪终于落下了。猛地冲破防线在脸上恣意纵横而下,他默默的摇摇头,手中的对讲电话滑落,他把手贴在玻璃上,昂祎明也伸出手去,两个人的手合在一起,虽然中间隔了一层玻璃,但彼此仿佛都能感觉到彼此手掌的温度。两人此时都已泪眼模糊。谦诺把头贴近玻璃,用口型说道,“祎明,我爱你---”
昂祎明睁着眼泪流得更凶了,他拼命点头说,“我知道---我知道--”
“祎明,我这一生只要你好。无论怎样你要好好的活下去,答应我。”
“我答应你,千诺。”两人都沉浸在无尽苦痛诀别之中,可是狱警已经在提醒时间到了,韩谦诺看着昂祎明,缓缓的站起身,像生离死别般的眼神,昂祎明也站起身望着韩谦诺,眼中千万个不舍,突然他看到韩谦诺猛地又扑回窗前,用力砸着玻璃,口中喊着‘祎明’两个字。昂祎明双手抚着玻璃,已泣不成声,巨大的痛苦悲伤狠狠的攫住他的心,虽然他什么都听不到,但那喊声凄凉而绝望的,一字字都刺进了他的心脏,撕裂的疼痛,他看着韩谦诺不顾警察的阻拦拼命挣扎着向外冲,玻璃最终被打碎了,两个人紧紧的相拥在一起,彼此用力的抓着对方。最后韩谦诺被数个警察强行带走了。
昂祎明久久的站在原地,耳边是韩谦诺决裂的呼喊着,祎明,只要你好!
谦诺~这样的人我怎么可能忘记你?。
我没有想到仅仅是第二天,去看你的第二天,你就永远的离开了我。是不是你早有那不好的预感,那天才会反映那么强烈,从来温存的笑的你,我一生都没见你那么激烈的哭喊过,原来,那代表了终结。
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感觉出来当时!
我的世界瞬间崩溃了,韩谦诺··你不在了··怎么可能?你若不在了,我还怎么继续向前?我们的梦破灭了,一切都没有了意义,活着就等于死了。
寒风凛冽,秋日如腊,白昼惨淡,天地无色,彻骨的寒冷沁人心脾,又一个秋日又度过一年,一年年的秋日,却再也没有你,在这个世界,我该怎么抬头看这蓝天,那乍暖还寒的天气,那瞬间冷却的阳光,如这世上变幻莫测的人群的脸孔,瞬息万变···
站在城市的十字路口,车水马龙,人流涌动不息,喧闹繁华麻木而冰冷,五色的霓虹闪烁,七色的眼影晃动,灰色的天空,安静的凝视着地面虚华与喧嚣。白昼与黑夜交替抚摸着城市千疮百孔的身躯,夜的凄凉,昼的惨淡···哪里都没有你的身影·····
二年后
在豪华富丽的金藤会展中心金色大厅,正在召开一场新书见面会,众焦点锁定舞台上的是一个温文儒雅的年轻人,白色西装,没有系领带,却显得那白皙纤细的脖颈更加修长,一头短头发干净清逸。他温和的笑着回答所有的提问。“请问昂祎明先生最新的画集是配合新作《断色》的出版的吗?它的主题思想是想表达什么?”
“是的,这是我特别倾心的一部作品。为了纪念我曾经最爱的朋友,那本集子里也收录了那个时期他的一些诗作。”
“昂先生,能否透漏一下你的爱人的身份给众多粉丝呢?”
“虽然这是个比较私人的问题,但是没关系,《断色》里部分诗作我也相应的著名了他的名字,他就是,韩谦诺——”
“昂先生真是一位情深义重又才华横溢的青年作家,会写出那么动人心弦的文字也就不足为奇了。现在青年文学界就是缺少您这样可以痛定思痛的,震撼人心灵的文字。”“昂先生被评为2009年度最受青年欢迎的青春文学家当之无愧。”语毕,涌起阵阵掌声,昂祎明站在耀眼的舞台上向众人深鞠一躬,“感谢大家,真诚的感谢那些曾经出现在我生命中的人,有你们的爱,我才有今天继续下去的勇气。”
他看着闪光灯如潮水一般,波澜起伏,又看着那华丽的桂冠,眼中闪烁着深沉的忧思,淡淡的喜悦。韩谦诺,我们一起拿到了,我们的梦想终于实现了。昂祎明唇边绽开寂寞的微笑。突然腰部一阵剧痛,只觉四围的景物开始旋转。所有的一切如同黄昏面纱般陈旧···
三月,樱花开满了枝头,大地开始解冻,福泽的天空格外明朗。一个高瘦的男子,脸庞落寞的苍白。默默的走进墓地。在一块墓碑前停下,碑上照片里的男子微笑着,英挺的眉毛,温润的黑眸,温情脉脉的注视着这个世界,坚毅的唇角向上弯着弧度。男人蹲下身上前,泪落在手上,凝视着照片上的脸,深情的抚着冰凉的墓碑,手指慢慢的划过大理石上刻下的沟回,那目光温情而绝望让人心碎,仿佛那指尖所触到的并非是一块石板,而是另一张和他相似的脸庞。而那面颊上的双眼也同样深情的回望着他一样。
稀疏的鸟群悠然悲鸣着疾驰飞过,负福泽的天空原来也有这么蓝啊,只是被大片大片的红桑树遮住了,看不到那蓝天,像是一段颜色被硬生生切断了一般。
Sonnyboy
乌云遮盖了天空,
我却不在意灰暗。
你就是我的蓝天,Sonnyboy
众人弃我而去,
我仍然拥有你,Sonnyboy
你来自天上,珍贵无限
你使人间变成了天堂。
上帝(神明)保佑你,Sonnyboy
当我老去意冷心灰,
答应我,你不会离去,
我需要你在身边。Sonnyboy
----摘自巴金文集中提到的,他的哥哥送给巴金的一张唱盘的歌词原文。